宁钧所交往过的的女人到如今数也数不清了,但是今天见到许皋家服务晚餐的众多美女,仍被震惊得呆在那里。
其实,宁钧也不是不想成家,他曾经也想娶个妻子过安定地生活,但他每年都要去打仗,生死未卜,担心耽误了人家的青春。再加上他一直在魏卬的身边,忠心听命于主将,也觉得成家不方便,故而将近三十岁的他仍是单身一人。
今天处在了美女堆里,宁钧才发觉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原来世间还有如此极度的奢靡的生活。他想:“那个肥胖的许皋,看着就是个虚弱之人,却招来这么多的美女放在家里,真是浪费。”
苏秦看到天色已晚,外面渐渐地黑了下来,于是将窗户紧闭,转过身来,这时厅堂上已经点起了百盏灯烛,将整个厅堂照得如同白昼。厅堂中间有设计成白鹤形状的九个炭火炉,将厅堂烤得温暖如春。
苏秦再留意一下宁钧,只见他坐在席上,望着穿梭的侍女,眼神发直。苏秦明白以宁钧的年纪,正是欲望最强烈的时候,他注目于漂亮女人再正常不过。
苏秦自己也正处在这个年龄段里,对于美丽的尤物尤其着迷,所以他十分理解宁钧的感受,只不过苏秦在女人身上连吃了几次败仗,暂时提不起兴趣而已。
苏秦没有打扰宁钧,而是自己一个人去参观围绕着大厅的那些小厅堂。苏秦发现它们也竟然是各具特色,绝不重复。苏秦心想:“这真是穷极心思地用来享受。”苏秦自己何尝不是大开眼界,他不由得叹服设计听风阁之人的匠心独运。
苏秦还未参观完,就看见许皋从楼下走了上来,他胖胖的身材将楼梯跺得咚咚直响,动静颇大,所以引起了苏秦的注意。
苏秦再一细看,发现跟随许皋一起上楼的还有一群丰姿冶丽、珠围翠绕的女子,细数一下,苏秦发现共有十六人之多。她们个个丰韵娉婷、姿态妖冶,身穿不同色彩的锦绣罗衣,耳缀着琼琚,头戴着金翠首饰,身上珠光宝气,璀璨夺目。
许皋将十六个女子派到两间小厅堂里歇息,然后,就冲着苏秦走了过来。到了身前,许皋说道:“我今晚特意带了府上的十六个“花魁女宠”来给我们助兴,苏兄酒宴之时正好也可以欣赏一下她们美妙的舞姿。
许皋说起了舞蹈,苏秦才想起了自己要送给许皋的礼品,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方丝帛,说道:“我想送你件礼物,可是实在觉得送什么都很难合许兄的心意,你家里已经应有尽有,比我们买的东西还不知要好多少倍。所以,就将从前整理的乐谱送给许兄,请你笑纳。“
许皋对乐谱一点都不识,他接过了苏秦的礼物,见丝帛上所书的文字甚是工整,知道是苏秦精心制作的,所以很感动,尽管不知礼物轻重,还是大赞了苏秦一回。
末了,他又说道:“看这乐谱就知道苏先生是精于乐舞之道的高手,待会儿乐舞开始,你正好帮我指导指导。”
厅堂上的酒菜已经备好,这时从楼梯上又上来一位矮瘦的中年人,许皋见到来人,热情地迎了上去,显得极为恭敬。
他拉着来人的手,给苏秦介绍道:“这位是久居府上的李乞先生,李先生精于炼丹,所炼丹药功效神奇无比,我深受其益。他也是得道仙人,已经修成仙身,水火不侵。”
然后,他又给名叫李乞的术士介绍了苏秦,李乞神情很是傲慢,也不拱手行礼,只是冲着苏秦摆摆手。
苏秦也厌恶这些招摇撞骗的无耻之徒,索性连手都不摆一下。李乞见苏秦比他还要傲慢,很不服气地瞪了苏秦几眼。
许皋将苏秦等人安排在各自的几席上坐下,他因为想要和苏秦多说些话,所以特地将自己的几席靠近了苏秦一些。
那些服务的侍女们摆好酒席,她们也不撤去,而是站在厅堂的周围,等着主人的吩咐继续服饰客人。
因为要等着栾丰前来,酒席一直没有开始,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栾丰踪影,因此,许皋决定不再多等,他举起酒杯,给众人敬酒,宴席就算是正式开始。
两旁的侍女见众人的酒杯已空,就按部就班地走上四个人来,取了几案上的四个空杯,到厅堂中心的酒樽里筛满一杯,又送回到各自原来的位置。
宁钧见那么娇媚美丽的女子细心地为自己服务,还真有些不自在,他盯着眼前的美女看着,心儿突突乱跳。再看看苏秦,却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宁钧想:“苏秦这个风流多情之人今天反而看起来无动于衷,真是奇怪。”
苏秦也并非是毫无触动,只不过是更冷静一些,他看那么多女子环绕在身侧,她们人人脸上都露出盈盈笑意,可是那张笑脸背后,说不定有多少人间的心酸。
正值妙龄而卖身于富贵人家,舍弃父母亲人,在家乡说不定还有情郎在苦苦等候,她们为了生计,出卖色相,其中滋味定是许皋等大富大贵之人难以想到的。
苏秦想起了关于许皋妻妾众多的传说,就开许皋的玩笑说:“人家都传言许兄家里有上千的妻妾,从前还以为是瞎说,今晚看你这阵势,可见所传非虚啊。许兄驾御这么多的女人,身体一定是特别棒啦。”
许皋撇了撇嘴唇,说道:“都是街巷之人胡言乱语,添油加醋。我哪里能消受得了那么多女人,就是有钱娶个上千妻妾,可是也没那个身体去享受。都是那些人见我府上美女众多,以讹传讹,就有了上千妻妾的说法。”
苏秦听了许皋的澄清,才恍然大悟,心想:“我说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有那样的精力,去与上千的妻妾同住,况且男女之间总会有感情存在,又有哪个人能拿出那么的感情去爱上千的女人。”
他继而又深思:“如果没有感情存在,仅仅是肉欲,那与到城中的‘女闾’去找女人有什么分别,发泄完了就走,又何必养在府里。要知道女闾在洛阳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