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站在母亲的房门外,静静的听着门内母亲的哭泣和父亲的安慰声,许久,都没有动一动,连推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楚楚,我对不起你,也许当年,我不该把你带进我的生活里来,如果不是他,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般心累,她还过着简单的生活,在天曜乐呵呵的做着她售楼小姐的工作,也或许早就回家跟那个男人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可是现在……他明知道她很痛苦,却也只能跟着痛苦,谁叫他们司徒家只有他一个小孩呢,而且他又跟他的父亲一样,对经商这块一窍不通,那也只能将穆楚楚培养成和余之安一样的女强人了。
穆楚楚站在楼梯口前,又躲在司徒安后面静静的观察了他一阵子,正要走过去,他却忽然迈动脚步,往楼梯前走了过来。
她没有动,还呆呆站立在原地,司徒安经过她身边时,轻声说,“别担心,应该没事的,今晚咱们先不要回去了,在这儿住一晚吧!妈她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应该还不想看到我,只能等她冷静下来再说了,你就当是陪我吧!我让佣人帮你收拾客房,另外,我妈她是刀子嘴,你也别往心累去。”
“她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争气,你不用替我担心!”,穆楚楚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眼底隐隐的痛,让她的心颤巍巍的疼,实在不忍心再让他反过来安慰自己了,确实是她惹了余之安的啦。
不过,这换位思考一下,余之安下午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穆楚楚如果嫁给司徒安,肯定是要承担这个家的,尽管她不乐意干这样的事,但是,作为妻子,她该支持司徒安在医学事业上面有所建树的,而余之安对她的严厉,虽然她不能苟同,但也能够理解她的担忧。
其实,这一切一切的出发点,不都是因为爱吗?她是为爱情,余之安是为对儿子的爱,谁错了?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是司徒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是她穆楚楚没有天生有经商的头脑。
“你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烦躁……”,司徒安低声回了一句,穆楚楚赶紧追了过去。
“我陪你一起去!”
累久没会。“不用了,楚楚,现在该脆弱的人是你,而我……我是男人,我竟然为了自己,自私的让我生命中目前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来承受这么多!我是不是……”
“司徒安……”,穆楚楚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可别为这事瞎想哈,我知道是我没做好,还顶了嘴,但我可不觉得委屈的哈!”
司徒安回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扯出一抹笑说,“我走走就回来,别担心,你先跟他们去房间休息,好吗?”
穆楚楚不再吭声了,揪着一颗心,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走下楼梯,忙又跑到窗口,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别墅。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这个一向刚硬的、乐观、自信的男人,此刻,那孤独的背影,却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落寞,穆楚楚的心,疼的像是被一块一块的割碎了,疼,又如百爪挠心,难受的要命。
也许,她不该那么倔的!她当是是图了个一时痛快,可每次她跟余之安发生矛盾之后,都让司徒安夹在中间不好过,他已经够难了,出发点又是好的,可现在人人都在批判他自私,作为和他最亲密的人,她怎么能和别人一样,老是给他添乱呢?
穆楚楚这边刚想转身去客房,就正好瞧见司徒云青从房间里走出来,点头示意了一下,她也只得跟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
“楚楚,也许你伯母的做法有些偏执,但是请你相信,她是因为太疼那个臭小子,才这样的。”
从穆楚楚的手中接过茶杯,司徒云青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沙发上,轻声替余之安解释。
一直以来,穆楚楚对于司徒安的心以及对他的细心的照顾,都让司徒青云满意,但他对于他们最近这些事情的,从来都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听着,并没有多说一个字,今天例外。
“我知道……”,穆楚楚咬着下唇,低着头轻声的说道,可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哽咽着说,“但我,我,我真的做不好这些啊!可能我是自由惯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跟在余之安身边开始,每天发生了很多事,而她的性子也倔,很多时候,还会跟余之安对着干,可却从来没有主动跟司徒安和其他人抱怨过,就算他们问,她也是说得云淡风轻的,可能司徒青云也是长辈的原因,而且又突然如此和蔼可亲的跟她说话,那些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不是不给你自由,而是,既然你最后选择了臭小子,那你就得明白作为司徒家儿媳的担当,哪怕是你伯母她逼着你去学习那些枯燥的东西,但前提也是对你们好啊,你必须得承认,司徒家的家业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是很复杂!你接下来要……”
司徒青云喝了一口茶,轻声的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楚楚给打断了。
“我不怕……”,穆楚楚好似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话似的,赶紧开口说道。
“可是臭小子他怕,你伯母和我也怕,我们每一个关心你们的人,都怕……怕你们的爱情最后禁不起考验,会成为这份家族责任的牺牲品,更怕你们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比起我们现有的荣华富贵,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你们的平安与快乐!”,司徒青云和蔼的说道。
“跟安在一起,我很快乐!”,穆楚楚轻声的说道。
“那不一样,在恋爱的时候,爱不爱很重要,甚至是盲目的,可你们现在一旦决定共赴一生,并且承担起司徒家这个担子,那就要做好更多的准备,而到了这个时候,爱情的作用,会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退化。”
“这爱情并不会让两个人白头到老,因为爱情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带给一个家庭希望的不是爱情,而是每个家庭成员的责任感,爱情让两个人走在一起,而想要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并不只靠相爱,家庭和谐,两个人白头到老的秘诀,无非就是两件事情,负责和付出,但臭小子那样的情况,只能保证他对你感情的付出,保证不了在这个过程中,你不受到承担这个家庭责任的伤害或者干扰。”,司徒青云把利弊分析得很清楚的说给她听。
“我不怕!”,穆楚楚小手攥在一起,坚定的说道。
“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怕!”,司徒青云摇头补充道,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余之安口口声声的说她不适合司徒家了,这个小丫头性子太直,哪里能学得会商场上的那些手段呢?
“伯父,你是想要说服我拒绝司徒安吗?”,穆楚楚觉得司徒青云的态度和语气忽然有了转变,有些惊慌。
“不是!”,司徒青云看了一眼咬着唇瓣,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是想让你们明白,如果你们想要坚持,我支持你们,但是,这中间必定会有很多你们不愿意做,却也必须去学习,去面对的事,尤其是公司,那是你伯母费了一生的心血才撑到今天的,如果你们不能接她的班,她是真的很难受……”
“嗯,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穆楚楚顿了一下,轻声解释。
又聊了半天,司徒青云告诉她,余之安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告诉她没事,说她也累了,让她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天亮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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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安从外面回来时,佣人告诉他,穆楚楚早就已经去休息了,他也没有再去见余之安或者是司徒青云,直接推开了客房的门,灯还亮着,却满室的静寂。
他的目光落在大床上,看到穆楚楚斜斜的歪倒在床上,腿脚伸出床外,一只拖鞋掉落在地上,一只还在脚上套着。
“呵……”,轻笑一声,司徒安走进去关紧房门,放轻自己的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拖鞋脱下来,将她的腿抬上去。
此时,正值夏末初秋,有夏夜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淡淡清爽的凉意,他细心的摸了摸她的手脚和额头,确定她不冷也不热,才放心的走进了卫生间。
可当那冷水从头顶洒下,他竟然打了一个寒颤,但旋即便清醒了几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任由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仿佛混沌的脑袋,也被水冲开了。
心,在回到这个家的时候,该是有一些温暖,但此刻也有些苦,可在看到外面熟睡的女人时,又变浅了一些。
他洗完澡,回到卧室,同样疲累的穆楚楚,还在睡,她向来是一沾枕头就叫不醒的,但今天,睡着睡着,就翻个身,虽然还迷蒙着,但显然不够踏实。
司徒安关了灯,赤。裸着身子在房间的窗口默默站立了一会儿,正发呆的时候,身后的人儿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司徒安……我不怕……”
闻声猛然回头,他连忙小心翼翼的走回床边,见小女人还紧紧闭着眼睛睡,但双手不停的抓挠,像是梦到了什么,睡的极不安稳。
原来只是梦中的呓语,梦中,她也牵挂着他,等待着他……
司徒安的心软软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中,她马上就紧紧握住了,旋即,人也踏实了,渐渐安静下来。
穆楚楚静静的躺着,他静静的坐着,低头俯视着她,将她凌乱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拢好,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指腹,小心翼翼的滑过她细滑的肌肤,心,又安宁了几分。
这个小女人的性子就是直爽倔强,虽然总是冲动的跟他老妈作对,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没有错!而且,她也不会因为她和余之安的想法和立场不同,就回来跟他抱怨,对他失望,好似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公司里,她和余之安两个的意见如何相左,如何争执激烈,回来后,她都依然是那个深深爱着他,关心着他,等待着他的小女人模样。
“老婆,我回来了……”。司徒安俯首,轻轻吻她的唇瓣,吻她的脸颊,吻她修长的脖颈,吻她睡裙领口裸。露的肌肤,吻着她吊带睡裙敞开后半露的挺翘,吻她光洁平坦的小腹,吻她幽深的敏感处,吻她白希的双腿,然后,在一路吻回来。
穆楚楚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了一片柔软的白云上,四肢舒展,小簇的暖流从肌肤往心间流窜,舒服的让人想要叹息。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片云,却抓到了毛茸茸的东西,她用力一扯,便听到了熟悉的低呼声。
这声低呼,惹得她猛地睁开眼睛,惊觉有个人伏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睡裙,已经消失不见,她正要喊,忽然感觉到,那个强壮的男人带来的熟悉的感觉。
司徒安!原来是司徒安回来了!
“安……”,她低低的唤,眼神有些迷蒙,但,心是清醒的。
司徒安松开她的柔软,缓缓滑了上来,脸颊停在她的脸上方,和她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穆楚楚只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在他脸颊上滑动,一下一下,温柔的爱抚着他的眉眼和鼻尖,还有薄薄的、性感的唇和坚毅的下巴。
“伯母睡了,情绪安稳,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气,但是伯父跟我谈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如果我下次还是控制不住脾气,又跟她顶嘴……”,穆楚楚轻声呢喃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为了你,我会改的……”
司徒安的眸子,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熠熠闪烁,他轻笑着,温柔的,轻吻她的唇瓣,一下一下,缓缓的、柔柔的……
穆楚楚微微仰头,乖巧的回应,两个人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双双停下,又那么温柔的凝视着彼此。
“我一直在等你……”,她轻声解释,有些赫然,“我只是想在床上歪一歪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我知道,我看到你的鞋还在脚上……”,他又温柔的吻她,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没事!是我困的太早了!”,她轻轻抚摸他的脸,温柔的笑。
司徒安也笑了,他的小丫头,让他的心踏实而温暖,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依恋,不再说话,就那么吻上去,轻轻的,一下一下……
穆楚楚捧着他的脸颊,积极回应,吻便从温柔,变得热烈,他再次吻过她的唇瓣、下巴、脖颈、耳垂、白兔、莓尖、小腹、双腿,又再次回来,听到她已不自觉的发出低低的申银,身体微微拱起,贪恋的寻找他坚硬的胸膛和火热的手。
男人的手抚了上去,轻轻的滑过,又重重的揉捏,她被夜风吹凉的身体,便在他的掌下,渐渐变得温热,夜色里他看不到,那肌肤,因快乐,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粉,俯身在她脖颈上,她的莓尖还在他指尖转动,只是由柔软,变得ying侹,如他,一般坚硬,也一般火热……
吻她脖颈时,她轻轻吟唱,低低唤他的名字,说温柔的情话,无非是爱,还是爱……
他心动,身动,靠近她,紧贴着,只轻轻的蹭,让她难耐的动,靠近他,他却闪躲,不给……她急了,伸出双腿紧紧圈住了他的腰身,让他无处可逃。
“爱我吗?”,司徒安含住她的耳垂,轻咬着,她想要尖叫,申银声大了一些,被他的唇瓣堵住了。
这可是余之安他们住的别墅呢!他们怎可如此肆意放纵?穆楚楚清醒过来,呜咽着说爱,但她红着脸,意识残存的轻声骂,“滚……不准!”
司徒安被她骂得黑了脸,狠狠的往前撞了进去,那突然而来的震撼让她惊呼出声,整个人都绷紧了……
最强烈的块感,从来都是让人如死去一般,飘飘摇摇的,灵魂都浮上了半空,又在颤栗停止的时候,灵魂跌落人间。
这一夜,他们无数缠绵,这一夜,他们几度厮缠,她懂了他的梦想,他也懂了她的付出和担忧,不需要诉说,只要爱,狠狠的爱,彻夜不休的爱,有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们结合在一起。
因为,她和他都相信,明天,是新的一天,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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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城某破旧仓库。
“喂,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撕票啊?”,车恋歪在杜柏涵的肩头上,打着呵欠闷闷的说道,“这电视剧里的绑架可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拿不到钱,那些绑匪们就会撕票。”
“你呀,还真是电视剧看多了!”,杜柏涵用头去蹭了一下她的侧脸,轻笑着打趣道。
车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半睡半醒间,接着呢喃道,“喂,你说,我们被绑在这里,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被撕票啊?这你死了到无所谓,可我如果出了什么事,小艾可怎么办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跟报纸上登的那些流浪儿童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凌,被人贩子拐卖啊?”
这车恋越说越离谱,杜柏涵无奈,看着她有些绝望的神情,还是忍不住逗她一番,“怎么?你害怕了?”
“怕,我怕死,怕暴尸荒野,我不想做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其实,她真的怕死,她不想让车小艾变成孤儿。
“我们不会死。”,杜柏涵听到她这样说,有些动容,甚至有些心疼,他一直都知道,车恋是个独立自强却又敏感的人,而车小艾,是她所有力量的与源泉。
车恋听到杜柏涵这样说,立马扭过头,认真的看着她,好像又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真的吗?你没骗我?”
只要杜柏涵现在点头,那她就相信他,她宁愿相信一个看似渺茫的希望也不愿彻底的放弃,即使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他的安慰。
杜柏涵凝视着她如同小孩子般的迫切眼神,意味的笑了笑,“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呃……”,车恋一愣,完全傻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能开这种无聊的游戏?
“还记得那条短信吗?”,杜柏涵凑近她耳边,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她。
短信?车恋回想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下的杜柏涵,“你是说?”
“如你所想。”,杜柏涵淡笑。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那辆车是黑车的?”,车恋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毕竟出租车司机的演技太好,如果不是杜柏涵写那两个字的话,她肯定不会发觉。
“你们之间的谈话。”,杜柏涵不以为然,“还记得他说的一句‘现在这个社会,像这位先生一样有钱,却顾家的人越来越少了’,还记得这句话吗?”,他之所以确信那辆车是黑车,也是因为这句话。
车恋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听出来呢,他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有钱?”
看样子真的中了她说的那句玩笑话,那个出租车司机原本是在那里寻找目标,而刚刚好,杜柏涵的钱夹掏出来之后,就将他列入了他的行动目标。
然后,她跟杜柏涵还刚刚好跳入他的圈套,这一切竟然是这样的巧合,让她不得不捏了一把汗。
“不对啊!”,车恋还是觉得诧异,“你既然知道那是辆黑车,为什么没在人多的时候反抗?”
这一个,他又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别告诉她,他是要来做卧底,帮警察查案的哈!
ps:还有两天假期,嫩们是不是特别想能延长一点呢?沐沐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