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达有多倒霉,修格已经见识过了,他都怀疑,弗雷达是不是承受了什么封印物的副作用,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修格看到弗雷达不断闪现身后子弹的红芒,心里浮出了【血族】的信息,从多米尼卡那了解到,【血族】最核心的秘术,即是血液秘术与黑暗秘术,【血族】自称血魔法与黑暗魔法。两大核心秘术,【血族】自自身的超凡血脉中觉醒,完全是随机的,随着实力的提升,等阶的提高,他们的血脉里觉醒的血液秘术,黑暗秘术会越来越丰富,威力越来越大。
一个秘术,就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源自超凡血脉深处的体系,修格在知道【血族】的情况后,有那么一瞬间是心动的,一个秘术一个体系,这不就是【演员】对角色卡的追求吗?
事实上,大多数的超凡生物,都是这一个套路,不过在得到力量的同时,亦需要付出代价。
超凡即是污染,污染即是超凡。
这句话完美的在超凡生物身上得到了印证,在得到血脉能力的同时,亦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血族】得到超凡血脉能力的同时,副作用接踵而来,渴血,生命诅咒。
渴血,永远对血液有着无止境的追求,也唯有血液才能短时间内填饱血族无尽的饥饿。
生命诅咒,令【血族】永远处于非生非死的状态。
这个诅咒进而衍生出两个【血族】的常态,神经麻木,一般的外界刺激不能刺激到【血族】的感官,故而大多数的【血族】往往追求那些强烈的犬马声色,丰富自己的感官;不老,非生非死,亦是不老,这让修格不免想到了原时空的僵尸,与其有几分相似。而如此副作用,往往被很多不明真相之人人云亦云的误认为是长生不老,其实大错特错。【血族】也会衰老死亡,之所以大多数【血族】死于争杀,仅仅是因为新鲜血液的摄入维持着他们的生命诅咒,令他们一直不老下去,直至死亡,或者不再摄入血液,被生命诅咒诅咒衰亡而死。
至于以讹传讹的【血族】照到阳光就会化为灰烬,看看泰拉和弗雷达就知道是错的,实际上【血族】对阳光会有厌恶,但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伤害。真正会受到阳光伤害的,是【血族】知道的血仆,俗称血包,也有被称为吸血鬼的,所以如果把一个【血族】称呼为吸血鬼,那就是在挑衅,等着被吸干全身血液吧。
了解这些,修格心理平衡了不少。
血魔法闪现,一个在灰铁级就能角色的血脉能力,外在表现,是化为一蓬血雾,然后快速移动到另一个地点,重新聚合身体。由此可以开发出不少运用,譬如保持血雾状态,血液从生物毛孔侵蚀等等。
黄铜级的闪现,闪现的距离更远,凝聚的人身时间更短。可惜,弗雷达体内有两个累赘拖油瓶,在拖他的后腿,导致他迟迟不能摆脱身后三个赏金猎人的追击。
神术,欢愉沉沦。
弗雷达刚刚逃过修格所在的地方没多久,三个老辣的牛仔穿着的赏金猎人骑着三匹马追来,或许他们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上埋伏。
修改对三个赏金猎人没有多大敌意,所以欢愉沉沦神术化为了范围神术。即便三人有效的应对了突然而来的神术,但却来不及为身下的马匹预防。
结果可想而知,看着弗雷达越逃越远,三人只能无奈停下,看着三马赤红双眼越靠越近。
修格深藏身与名,以抽象艺术远远的吊在弗雷达身后。
为什么要救弗雷达?与其说是救他,倒不如说修格更想捕捉到那个【寄生者】,从【寄生者】口中获得他所需要的情报,比如隐蛇会的阴谋,知道这些,他才能在后续的动荡中把握住主动。除此之外,怎样离开秩序流,弗雷达和【寄生者】可能会知道答案。
足足跟了数里,在见到后面的赏金猎人没有追上来后,弗雷达吐了口热气,他太累了,灵性消耗严重,脑袋里的两个真假【寄生者】要不是互相掣肘,他真得完蛋了。
找了处荒凉山洞休息,在洛艾小镇附近,荒凉的地界比比皆是。
神术,欢愉沉沦!
粉红雾气,直接降临在疲惫不堪的弗雷达的身上,而作为寄生弗雷达身上的【寄生者】,享有了与弗雷达同样的待遇。
“不好!”受术的第一时间,反而是两个真假【寄生者】率先感应到了不对。但为时已晚,无时无刻在弗雷达体内的争斗,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力量了。弗雷达虽然摆脱不了【寄生者】的寄生,但反过来,他也可能依靠帮助劣势的一方,始终维持双方的势均力敌,以避免自己被胜出的一方彻底寄生控制。
而这,就给了修格机会。
荷尔蒙短时间内的瞬间爆发,浪潮般的冲击这三人的理智神经,他们在沉沦,在跌入那无边的快乐世界里。
神术,人物具现!
修格身前蓦然浮现一本厚厚的亵渎教典,书面翻页间,神术人物具现发动。
人物具现,【作家】自卫核心秘术,灰铁级能在一部作品中具现一人,该人物在第一次具现时为随机,之后彻底锚定该人物,今后无论怎么具现,出现的都是该角色人物。具现规则,越是重要人物,随机到的概率越小。一次召唤,需要耗费一张作品副本,视作品副本的质量,人物出现的时间,实力不等。
翻译翻译就是,副本是可以以某种方式加强的,这就是【作家】的手段了。顺带一提,【作家】是有手段指定具现某一人物的,只不过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未来修格想要具现厨娘温莉,可得头痛了。
修格没有这些,不过正常具现对他已经足够。
一头浑身捆绑着锁链的魔鬼具现在修格面前的瞬间,带着黑焰的锁链,如毒蛇捆住了弗雷达以及其体内的两个【寄生者】。这就是修格【亵渎】剧本随机到的人物,主角列侬中期的主要反派,锁链魔鬼莫伊拉,其能力一大半都在他身上捆着的拇指大粗细的锁链上。
修格缓缓从洞壁上浮出出现在弗雷达身后,兜帽把他全身笼罩,列侬的身份修格不打算太早暴露,世俗中意外曝光的【水边的阿狄丽娜】,不得不让他考虑更多因素,毕竟他是个亵渎祭司,而不是真正的【赫多拉涅】的信徒。
“精神焚烧!”
霎时,从捆绑的锁链上,燃起熊熊黑焰,倏忽间燃烧这三人的精神。
“啊!”*3。
弗雷达极力挣扎,但他发现自己的闪现不管用了,不能血雾化,似乎身上的锁链有困缚的效果。
足足一分钟,在弗雷达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欢愉沉沦与精神沉沦,肉体上的高超与精神上的折磨,简直太酸爽了。他发誓,这辈子他不想在感受第二遍,绝对不想。
“精神隔离。”
沙哑之音再次响起。
旋即,弗雷达只感觉自己的精神倏然与肉身脱离,一种俯视肉身的感觉油然生出,他再不需要忍受欢愉沉沦的折磨了。
“姓名?”
“弗雷达。”弗雷达赶忙问道。
“职业?”
弗雷达犹豫了些许。
“我问职业?你是想在试试刚才的滋味?”
“【血族】,我是【血族】。”
“昨天的流星雨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啊!”
修格打了个响指,三分钟后,弗雷达喘着粗气:“我说,我说。”
随后,弗雷达就把自己从拍戏到来到这里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的世界只是现世的投影?哦,【赫多拉涅】在上,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修格愤怒又压抑的演技,完全展现出了一个本土人士听到真相后的不可置信。
“那么他们呢?你脑子的那两个东西。”
“他们是【寄生者】。”
“【寄生者】?”
“是的,就是隐蛇会的【寄生者】。”
“那艘白银残骸,我没看错也是隐蛇会的,呵呵,这可有趣了,【赫多拉涅】在上,不知道隐蛇会的人,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不知何有图谋?两位真假【寄生者】?”
“……”
“不说?看来刚刚的滋味你们还想尝一遍。”
修格打了个响指。
旋即,弗雷达感觉自己精神一沉,那种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酸爽,再次袭来:“不要啊,我说我说。”
可惜修格对弗雷达的话置若罔闻。这一次足有五分钟,才结束。
“姓名?”
“我说你们倒是说啊,骨头这么硬吗。”弗雷达睚眦欲裂,他脑袋里这个壁玩意,到现在都在犟嘴,而要承受这个代价的,居然还有他这一份。
“那再来吧,【赫多拉涅】在上,你们让我觉得自己不够艺术,这么粗糙的审讯手段,太野蛮了,【赫多拉涅】在上,请原谅你的信徒。”
修格语中带着遗憾,刑罚再次开始。
又十分钟,相同的问题,同样的沉默,不过弗雷达却是双目赤红,麻麻的,你不说,受罪的可不止你们两个啊。
“呵呵呵,真是硬骨头啊,我喜欢,”修格笑了:“没关系,不说更好,接下来我会随机在你们两人里面选择一个,帮助另一个取得胜利,这位【寄生者】阁下,你有一半的几率获得胜利,我对你不错吧。【赫多拉涅】在上,这可真是个美妙的主意,你说呢,弗雷达先生。”
对于真假【寄生者】来说,此刻陷入了两难之地,修格的帮助既可能帮他们也可能是毁了他们,而更让人难受的是,即便他们中对的一人赢了,剩下的一人,在修格得不到满意答案的情况下,也唯有毁灭。
“我说,我说,不过我说了你能帮我杀死他,然后放了我吗?”
“呵呵,当然,我想只有冒牌货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表态,放了你又如何呢,让你隐藏在隐蛇会里,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修格的话,直接把开口的【寄生者】干沉默了,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等等,我也回答你的问题。”
修格完全不管另一个【寄生者】的出言,问道:“姓名?”
“安德烈亚,我叫安德烈亚·凯特。”
“隐蛇会的?”
“是。”
“是你把剧组引入迷景的?”
“是,我在【生命之瓮】的布垫下,放了一张3级的厄运符咒。”*2
“放屁,一张厄运符咒就能让迷景降临?”听到这个回答,弗雷达忍不住了,区区一张3级厄运符咒就想成事,兄弟你太把自己当人了吧。
“你觉得不能?”修格虽然没有问谁,但弗雷达知道身后的人是在问自己。
“当然不能,一张3级厄运符咒,就随随便便让迷景降临,那迷景也太不值钱了吧。”
听到弗雷达的话,修格不由沉默了,他可一连遇到过两次,直到刚刚他都认为迷景降临似乎稀松平常,但听弗雷达的回答,事情似乎不是那样。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两次迷景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剧组里还有你的同伙吗?”
“不知道。”*2
“不知道?”
“是啊,我接了任务就兴匆匆的来了。”*2
“嗤,连这都不知道,你不会是被推到前台的替罪羊吧。”听到这,弗雷达咂摸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
“白银宝船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2
修格和弗雷达同时沉默了,这家伙,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么说说【生命之瓮】吧,这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对【生命之瓮】这么在意?”
“这个我知道,据我所知,【生命之瓮】内封印着一枚蛇卵,这是伟大蛇母【珐耶颂德菈】复活时承载的容器。”*2
“复活?你们要复活蛇母【珐耶颂德菈】?”弗雷达惊恐道。
“当然,迎回蛇母【珐耶颂德菈】,是我们隐蛇会最崇高的使命。”*2
两个【寄生者】的语中都带着狂热的崇拜。
“【赫多拉涅】在上,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