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点什么？”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走过来，见是两个小毛孩，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
苏沐沐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唐云昊斟了一杯，说道，“你们这里什么最好吃的，拿两份来。”
“好，两位小哥，你们等着。”中年妇女见小娃儿口气不小，赶紧赔上笑脸。
待中年妇女走了，苏沐沐凑近唐云昊，低声问道，“昊哥哥，我们的银子够不够啊？”
唐云昊喝了一口茶，“应该够的。”
苏沐沐点点头，目光转向台上演奏的姑娘，开始欣赏演奏。
但见台上的姑娘二十岁左右，一身碧绿色的衣裳，柳眉如烟，明目皓齿，长得颇为清丽。
她弹奏的古筝颇为清脆悦耳，时而如山间鸟儿的和鸣，时而如泉水的叮咚声，时而如江河奔腾。
一曲奏毕，顿时赢来了台下一片喝彩声，鼓掌声。
这古筝曲子古色古香的也挺动听悦耳，苏沐沐也用力拍着小手，鼓掌喝彩。
那姑娘起身盈盈行了个礼，便转入里间去了。
不一会儿，从里面又出来一位穿着淡粉色衣服的姑娘，梳着两条辫子，两条长袖如流云，脸容长得也还算精致，只是右脸颊上长得一颗黑痣，未免令姑娘的姿色大打折扣。
姑娘开始表演舞蹈，但见她身姿时而如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时而如风中的柳条摇曳多姿，时而沉缓如行云流水，时而翩跹似惊鸿掠影，看着也相当令人赏心悦目。
苏沐沐觉得她表演得挺好的，然而台下稀稀落落的却没有多少人鼓掌。
苏沐沐也不理会他人，用力地拍着小手鼓掌。
这时台下突然一人大喝起来，“听说你们凝翠楼最近来了位色艺俱佳的美人，怎么还不出来啊？”
苏沐沐循声望去，见是一位长得肥胖的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贵气的紫色衣裳，一看打扮就像个官家子弟，男子长得满脸横肉，粗眉细眼，看起来十分嚣张跋扈。
“是啊，怎么还不出来？我们都想看看她长得怎么样。”
“我们可都是冲着她来的，可这么久了，还是旧时的姑娘，这不会是假的吧？”客人们纷纷嚷道。
“沐沐，我们走吧。”唐云昊一看这气氛不对劲，悄悄拉了拉苏沐沐的衣角。
“昊哥哥，我们再看看。”苏沐沐一边吃着坚果一边说。
她也很好奇这色艺俱佳的美人是怎么样的。
“大家稍安毋躁，快来了，马上就来了。”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急得满头大汗。
看得出来，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凝翠楼的鸨母。
凝翠楼三楼的一个房间内，一位白衣素颜的女子倚窗而坐，女子满头青丝如瀑布倾泄而下，虽然没有上妆，精致白晰的皮肤却如芙蓉出水。修长的眼眉弯弯，一双眼眸如春天的潭水。
“如烟，你怎么还不下来呢？客人们都等不及了。”鸨母推开门，粗声粗气地喝道。
“今天我不出场了。”白衣女子头也不抬，纤纤玉手抚弄着胸前的发梢。
鸨母一听，顿时急了，她走进来，双手叉着腰，“不行，楼下的客人都在等着呢，快点儿。”
“我说我不出场了。”女子微微蹙眉，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
“今天来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公子，他非要看你表演不可。你不下来也得下来。”鸨母口气强硬，“我好心收留你，你还不给面子。信不信我撵你出去。”
白衣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让他们等一会儿。”
“快点儿。”老鸨下了命令，便退了出去。
苏沐沐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人出来。
台下的客人也都伸长脖子张望着，一个个显得义愤填膺，“怎么还不出来？你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鸨母陪着笑脸道，“就快下来了，大家不要着急，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瞪着台上。
苏沐沐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手抱着古琴，低眉垂目走，轻移莲步走出来。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气质清冷，眉目如画，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说得上万里挑一的了。相比前两位出场的女子，无论是容貌上，还是气质上，确实要胜许多倍。
“出来了，出来了，这位就是如烟姑娘吧，果然不同凡响。”众人窃窃私语，“没错，就是她。”
叫做如烟的白衣女子也不看众人一眼，微微福了个身，便坐了下来，纤纤玉指开始抚琴。
如珠如玉的琴声从她的手指下流泄而出，时而清婉悠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瀑布，时而声声清脆如珠落玉盘。
苏沐沐听着便觉得十分享受，她觉得这女子的琴技相比绿茶表姐毫不逝色啊。
这在现代都没有机会听到这么古典的琴曲了，
虽然网络上古典的乐曲不少，但是确实缺乏了那种古典味。
一曲弹完，苏沐沐带头鼓起掌来，台下便跟着响起一阵如潮的掌声。
女子也不看众人一眼，福了个身，转身便袅袅婷婷地离去了。
鸨母见众人对如烟的表演很满意，抺了抺头上的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位如烟姑娘，多少钱一个晚上啊？”一位三十来岁，长相猥琐的男子突然问道。
“沐沐，我们快走吧。”唐云昊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个烟花之地为好。
苏沐沐慢悠悠地吃着坚果，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不急了，昊哥哥，我还没吃饱呢。”
鸨母的笑容僵滞了一下，连忙解释说，“这位公子，如烟姑娘卖艺不卖身的。”
“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清高？我看是嫌钱少吧？我出五百两银子怎么样？”原先那位满脸横肉的少年公子走上前来。
“这位公子，真的是这样，你还是挑选别的姑娘吧。”鸨母抺了抺头上的汗珠，陪着笑脸说道。
“挑选别的姑娘？开什么玩笑？我们来这就是找乐子的，你们若不令我满意，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招牌？”满脸横肉的公子颐指气使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吧，看在如烟姑娘色艺俱佳的份上，我再出多三百两银子，八百两。”
“我出一千两。”中年猥琐男子接口道。
“什么，跟我抢？我出两千两。”满脸横肉的公子推了中年猥琐男子一下，“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
鸨母听着这么高的价格，咬了咬牙道，“如烟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我看这样吧，公子你再出多五百钱，我马上就去安排。”
满脸横肉的公子喜出望外，“好的，就这么定了。”他从身上拿出一大绽银子，“先给五百两定金，事成之后，如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