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暂且还查不到上官青松最近半年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存心抹掉了。”王康对于这点也非常奇怪,根据他的能力,实际上要调查这些不算难事,可倘若对方是有意为之,那么自然是要耗费一些时日的。
谢翎禹那双深邃的眸底露出一丝不耐,谁知,此时王康话锋一转,“不过,上官云梦小姐的资料却很详实,而且很可能,她在最近两天就会亲自来找您。”
……
此时的咖啡馆,舒缓的音乐,复古风的墙壁,整个空间中,温馨,静默,还有淡淡的哀伤。
“倘若连我都不信你,那真的对不起你这一声凯哥了。”汪凯更期望她能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哥哥。懂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可汪凯终究不愿让自己看清这个事实。
宁愿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幻想着,他们还想当初那样,起码他能相信,兴许他跟溪婉之间还是有可能的。
汪凯觉得,自己变得愈来愈矛盾了。有时会想,自己某一日一觉醒来,接到了溪婉的电话,电话里的她哭诉着跟自己说,谢翎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想到这儿,一想到溪婉会难受心痛的模样,汪凯又不期望谢翎禹做出半点会伤害到溪婉的事。
渐渐的,汪凯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想怎样。
边期望他们能分开,同时又不期望溪婉受到伤害。可他晓得,溪婉是爱谢翎禹的,只从她提及谢翎禹时,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神情,他就晓得。
可即便看清了,他还是想要麻痹自己,这兴许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汪凯宁可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也不愿抹去那层迷雾看清事实。
“想吃点什么,你最喜欢的冰淇淋?”他还记得,溪婉最喜欢的是冰淇淋,正要点,被溪婉阻止了。
“不用了,我如今不大想吃,喝奶茶就够了。”溪婉可记得,大夫叮嘱过不可以吃太多生凉的东西,现在自己可不可以这么任性了,不论怎样,都要顾及到孩子。
“你不是一直非常喜欢吃的么?放心,这儿没旁人,我不会告诉旁人的。”汪凯还是用过去那种宠溺的口吻和溪婉讲话。
他只以为,这是作为谢家少夫人的规矩,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要随时保持着高贵和优雅。只是,她今日穿的略微宽松,倒是不大如她平时的穿衣风格了。
汪凯也没有多想,只是更加心疼起她来,嫁入豪门不晓得是多少女孩一生的梦想,可唯有真正嫁了,才晓得个中滋味,身不禁己,有时连自己喜欢做的事都不可以做。
他自己就深有体会,见溪婉这样委曲自己,汪凯心中有些难受。谢翎禹不是非常爱她么?那为何还要用谢家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她,爱她就该包容她一切的习惯,怎么能让溪婉这样受委曲。
“没关系,就当我点的。”汪凯执意如此,溪婉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自己不敢多吃这些东西,就怕自己一开口,会要他心中更难受。
眼瞧着他就要点了,苏溪婉深吸了一口气:“凯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不可以吃太多凉的东西。我如今不是一人,多少要顾及到孩子的感受。”
“溪婉,在我你方才说啥?”汪凯以为,那是溪婉为了宽慰自己所找的借口,他晓得她的,一到夏天,冰淇淋就要吃个够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想吃。
可他话还没说完,脑海中顿了一下,方才他听见了啥?
肚子里的孩子?这又是什么莫非说,她……
汪凯顺着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略微宽松的衣裳把真相掩盖得非常好,可联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似乎像那么回事。
“因此你的意思是说,你怀孕了?你有了谢翎禹的孩子?”汪凯瞧着苏溪婉,久久不可以缓过神来。
她有了谢翎禹的孩子?为何自己才出国一段时间,等回来时,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不是连婚礼都还没举行么?为何会这么快。
呵呵!也对,他们早就登记了,是合法夫妻,感情那么好,有孩子不是非常正常的事么?
可不知为什么,汪凯只须一想到这个,心中就如刀绞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似乎,他总是错过!终究,他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
之后的时间,汪凯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在这死一样的沉寂中度过的,只瞧着她静静地把脸前这杯奶茶喝完,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瞧着苏溪婉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幸福,汪凯知道,她如今过得非常好。那么他呢?他又该如何办?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出差的这些时间里,他没日没夜工作加班,就是为了谈妥那个项目,好让家族的人不再干涉自己的婚姻,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在原地等着她,等她须要自己时。
可当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回来时却发觉,自己似乎又错过了。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他还在奢求着什么。
今日,是要他彻底死心的么?
可为何自己还是舍不得放手,哪怕只是悄悄的站在黯处,瞧着她幸福,也是好的。
心非常痛,却不可以做什么,瞧着她渐渐离开的身形,他乃至忘掉了要送她回去。兴许是惧怕瞧见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不想再刺痛自己。
汪凯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从咖啡馆出来的,瞧着外边毒辣的太阳,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失败,他已经连和它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踩着漂浮虚无的步子,他把自己整个粗暴地塞进了车里,车子呼啸着离开了咖啡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那个空荡冰凉的房间内,让自己渐渐习惯,忘却,麻木,便不会再觉得痛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晓得,等自己没有感觉,究竟要多久,可如今,他谁也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伤口渐渐痊愈。
溪婉出来径直上了计程车,不敢再回头看。她怕自己会不忍心瞧见汪凯羸弱受伤的目光。她无意要伤害他,可自己的心太小了,早就被那人全部占据,无法回应的感情,只可以这么做,这样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