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大吼着,像个疯婆子,朝梁大夫扑了过去,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大夫也觉得奇怪,这毕竟是怎么回事,他好好的上个班就变成这样,病人的家属也不晓得哪儿去了。
石少川还没到集团,又接到医院的电话要他赶快过去一趟,说是苏安然情绪失控,还把大夫给打伤了。石少川吓了一跳,安然何时会打人。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赶快掉头,吩咐助理今日所有的行程全部押后。想到近来发生的事,石少川一阵头疼,怎么倏然间家中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像全都挤在了一块一样。
来到医院时,苏安然已经睡了过去,石少川瞧了一眼边上还一肚子气的主刀大夫,他的颈子上好几处抓痕,格外刺眼。
“梁大夫,抱歉!我太太她情绪有些失控,得罪之处,还期望梁大夫不要放在心上。我替我太太向你赔罪。”
站在一旁的秋相美瞧着自己儿子居然对着一个大夫低三下四的道歉,心中一阵心疼。她的儿子是那么优秀的人,现在因为苏安然向一个大夫低头,真是晦气。
“不敢!只是您还是多开导一下,这种事,多发生几回只怕我就要归西了。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可也不可以因为如此,就污蔑我身为一个大夫的职业操守。倘若有必要的话,你们还是带她去瞧瞧心理科!”
大夫非常是郁闷,自己上个夜班,这都交班时了还闹出这般的事来。往后他也别想着好心了,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人家难受,也不关他的事,吃力不讨好,他可不想再也抓破相了。
虽然石少川道歉了,可大夫还是有些不悦,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秋相美和石少川俩人,瞧着病床上睡着的苏安然,石少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孩子对她的打击真的非常大。
“真是晦气。我看,过两天我选个好日子,去庙里拜拜好了。我们家近来怎么总是如此不顺。儿子,往后做事,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就方才那样,压根不须要。你是什么身份,哪儿须要跟他一个小大夫道歉。”
秋相美就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半点委曲,即便是道歉,秋相美也不乐意。
“好了,妈!人家好赖是安然的主治大夫,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现在石少川压根就不想去计较这些小问题了,他只想这事赶快过去。
“我跟你说,这事,我不会同意就这么算了。苏溪婉那个杀人凶手,她杀死了我的孙子,就要付出代价。”
“妈!你不要说什么杀人凶手这么难听的话行不行?毕竟事实是怎样的,都还不清晰。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把安然推下楼的。况且站在那个地方,要是一不留神摔下去也是正常的。”
石少川情不自禁,下意识地为溪婉开脱,他还是不乐意相信,苏溪婉会做出这般的事来。
“你这小子,是不是还对那女人念念不忘。我跟你说,我已经让人力资源部通知她,不用来上班了。妈什么事都可以依你,就是这女人,妈就是不喜欢她,不论怎样,你就是不可以和这女人在一块,听明白没有?”
秋相美又开始碎碎念,石少川听着一阵心烦。
现在,即便自己有想法,人家也不会愿意再和他在一块了。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不可以再回到原点了。
曾经他觉得,那个叫苏溪婉的女人,会一直站在原地,不论他何时回头,她都会在那儿。
现在想想,他才晓得自己的想法毕竟有多可笑。
不用去上班的溪婉,闲在家中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美美的睡上一个懒觉。不过,淑嫂还是会在九点时喊她起床吃早餐。
没办法,这是谢翎禹千叮咛万嘱咐的,她可以吃完早餐再回去睡,但是必须要吃早餐。可溪婉是那种,吃饱了再躺回去就睡不着的人,让她吃完早餐又继续睡,然后中午又起来吃饭。
那般的生活,就真的和养猪没什么区别了。自己才一个月不到就这么吃,那今后的九个月可怎么办。她可不可以让自己变成大胖子。
这会溪婉正在美美的吃着早餐,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
“淑嫂,你去瞧瞧,外边是谁。”一般是不会有人找上门来的,会是谁呢?
溪婉还在奇怪时,就听见玄关处传来急促的步伐声,回头一看,居然是孟云芹。不等溪婉反应过来,孟云芹已经疾步走了过来,她正想站起来,孟云芹赶快让她坐下。
……
此时此刻,在魔都的另一个边角,某个女人穿着长款的风衣,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大晚上的,她都带着一副大墨镜,把她整个身体的都包围住了。
女人行走在马路上,脑海中闪过今日下午的那一幕,尤其是在见到那张脸时,她双掌倏然一紧,女人还没走两步路,脸前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便停在了她脸前,顿时止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却是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目光。男人的眸光落在女人的面上,滞了滞,“上车!”
女人攥紧了拳头,面上露出不悦,“我不是你的犯人!”
男人闻言冷然的笑出了声,“怎样?时隔二十五年,再次回到魔皆是怎样的感觉?”
女人的眉峰拢起,她摘掉了面上的墨镜,露出一张精美的脸,乍一看倒是与苏溪婉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脸,但是倘若细看便知晓女人有了铁定的年岁,虽然保养的还算不错,不过毕竟显现了岁月的痕迹。
“什么感觉?你问我什么感觉?梁北峦,你觉得我应当有怎样的感觉?”女人一张脸带着狰狞的表情,她那双眸子落在梁北峦的身上,就恨不得想撕碎了她一般。
梁北峦闻言,狭了狭眼,他唇角噙着笑,倘若细看便知道男人年轻时铁定是极其帅气好看的人。他眸底带着笑意,却是不达眸底。他靠坐在车的后座,一双眸直视着女人,那修长的手耷拉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上车!”
“我跟你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上你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