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走进客厅，屋里没人，卫生间传来水声。
小枫突然有一种冲动，冲进卫生间，把肖亮的脑袋按进水盆里，直到他停止呼吸。
然而想到悬殊的体型差异，小枫紧紧抿嘴，闭上眼深呼吸，数秒之后，睁开眼睛，里面的情绪已经不见了。
把塑料瓶丢进角落里，小枫放下书包，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察觉卫生间里水声停了，知道肖亮已经洗完澡了，小枫放下杯子，走进厨房，看着面粉在心里庆幸，幸好明天是周六，学校不上学，不用早起做酥饼。
检查了一遍食材，小枫切了一盆黄瓜，准备做个凉拌黄瓜，又切了两根丝瓜，准备一道丝瓜汤。
丝瓜还没有切完，肖亮就推开了厨房门，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冲小枫说道，“把我衣服洗了去。”
小枫没看肖亮，只是放下菜刀，准备去洗衣服。
肖亮一甩毛巾，小枫眼角吃痛，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疼痛过去。
毛巾砸中小枫眼睛，肖亮心头得意，“先给老子洗几个甜瓜，把西瓜也切好。”
摘下来的甜瓜还剩一个，小枫走到院子里，顺着甜瓜藤摘了四个大甜瓜，西瓜只有两个，还没有熟透，想了想，小枫摘了一个小西瓜。
把甜瓜洗干净，切成两瓣，把籽剜掉，又切了几瓣，这才放到茶几上。
肖亮放下毛巾，拿起一瓣甜瓜，倚着沙发啃起来。
小枫把西瓜对半切开，果然才开始泛红，插了一把不锈钢勺子，把两半西瓜也放到茶几上，怕肖亮不满，低声解释，“西瓜只结了两个，还没有熟透。”
肖亮一手刷着手机视频，一手拿着甜瓜吃的正开心。
肖亮不作声，小枫便到卫生间去洗衣服。
果然，脏衣服里扔了一地。
先把内裤洗好，又把上衣和裤子洗干净，最后才洗袜子。洗完衣服，又把肖亮的皮鞋擦干净。最后，用盆装着衣服，手里拿着鞋子，到院子里晾晒。
端着盆回到客厅，一道黑影砸过来，小枫伸手一抓，是肖亮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放进盆里，拿到卫生间洗干净。毛巾不用晾到外面，小枫就把它挂在洗手池旁边。
家里没有馒头，小枫和面做了几个油饼，油饼做的有点大，刚用刀切成小块装到盘子里，就听客厅传来怒骂声，“臭丫头，还不把饭端过来。”
小枫端着油饼出来，甜瓜已经吃完了，用毛巾把甜瓜的水印擦干净。
刚把油饼放到茶几上，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肖亮骂骂咧咧，“吃油饼，配蒜瓣，蒜呢？”
小枫立刻跑到厨房，拿了几颗蒜回来，又给肖亮一一剥好放到油饼上。
肖亮拿起油饼，一粒蒜瓣掉到桌面上，小枫眼皮一动，身体想跑，又生生的忍住了。
果然，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肖亮咬了一大口饼，“妈的，这点活都干不好，老子要你干什么？”
小枫低着头，到厨房煮了一锅丝瓜鸡蛋汤。
等汤的温度凉的差不多了，这才端出去给肖亮。
看到鸡蛋汤，肖亮眼皮一动，生活水平还可以，“你把屋里的废品都卖了？”
“是。卖了钱，换了面和食用油还有鸡蛋。”
肖亮进屋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那些废品没了，好奇卖了多少钱？他多年不在家，二人就靠这些为生，居然能长这么大？长大了就该孝敬老子，“剩下的钱呢，给老子买箱啤酒去。”
小枫眸光变冷，握住拳头，“还有三十多块钱，不够一箱。”
肖亮怒起，一脚踢到小枫肚子上。
小枫顺势蜷缩在地，还不忘庆幸肖亮这一脚没穿鞋。穿鞋踹人更疼，尤其是皮鞋。
肖亮吐了一口唾沫，“那就有多钱买多少。”
小枫忍着疼痛，走到卧室，从铁盒里拿出三十五块钱，然后又慢慢出来，刚走到客厅，肖亮嫌她走的太慢，朝她扔了一只拖鞋，“快点！”
拖鞋砸到身上，小枫略一停顿，恨不得砸回去。
肖亮是个成年男子，和李南她们不一样，面对面开打，小枫没有丝毫胜算。
想到差异过大的体力，小枫心中不平，却又奈何不了肖亮，只能忍着憋屈去买啤酒。
在生活超市买了一提啤酒，六罐二十四块钱。
回来时经过药店，小枫站在店门口，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成排的药品出神。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腿有些酸。小枫轻轻活动腿脚，慢慢往回走。
看到小枫只买回六罐啤酒，肖亮非常不满，对着小枫腹部连踢数脚。
肖亮虽然没穿皮鞋，但是用了劲，小枫疼的倒地不能动弹。
肖亮仍不解气，抓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连扇了数巴掌。
小枫脸颊瞬间肿起，嘴角被打裂流出血来。
看见血，肖亮似乎变的更加兴奋了。
开始手脚同用。
小枫一手护头，一手护着腹部，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虾球。
肖亮看见虾球，用力踹出一脚，想看看虾球会不会滚起来。
好可惜，虾球在地上滑了两米，并没有像皮球一样滚起来。
肖亮一脸失望，坐下来，慢悠悠吃完西瓜，拎着啤酒回了卧室。
留下小枫一个人躺在地上。
肖亮出手重，小枫稍微一动就疼痛加倍，想忍着疼痛回房间也做不到。
肖小雨回来，看到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情绪变得低落，轻轻开门，低着头把捡来东西放到角落里。
准备去卫生间洗手，扭头发现姐姐抱着肚子躺在地上，肖小雨一阵心慌，跑过去，想把姐姐扶起来。
小枫抬起手指，肖小雨立刻停了动作。姐姐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想来已经躺在地上有一段时间了。
又不能强行挪动，会加重疼痛。
肖小雨抿着嘴，盯着肖亮紧闭的房门，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如果他和肖亮一般高大，就能和肖亮对抗了。
肖小雨倒了一杯水，拿来一粒止疼药，喂小枫喝下。
仅是吃药的动作，小枫就疼的又冒冷汗。
肖小雨跑到屋里拿着夏凉被盖到小枫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再睡到地上，会生病的。
肖小雨坐在地上，陪着小枫躺了半个多小时，小枫才慢慢坐起来。
扶着胳膊，用力把她带起来，一点一点挪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