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先生既然并不愿意操持扑克大赛,为什么还要帮助科斯塔把消息炒热?”下属困惑不解。
“炼油厂的生意归大哥管理,矿场也是二哥在经营,我总得在城里做出点颜色。而且,老头子虽然放弃了科斯塔的人脉,但是对于其他政客以及大选结果,他还是很看重的,否则也不会专门让我给另外几个包厢提供那种服务。”大卫说话间厌恶地扫了一眼其他包厢,虽然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但是他心里门儿清。
“算了,别管老头子矛盾的地方了,估计年龄大了人有些糊涂,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大卫示意让下属离开,继续进行局外局的维持和统计。
下属出门之后,就拐弯进了一个大的会议室,里面有许多台有线电话和大量的工作人员,而且周围还立着许多用于计数和展示的白板。
“迪特里市史密斯先生,投注五十万。”
“崔斯顿市琼斯先生,投注七十万。”
“金山市威廉姆斯先生,投注一百一十万。”
......
喧闹的会议室,飞快书写的记录员,频频来电的有线电话,劈啪作响的打字机,这里活像一个证券交易所。而这一切,并不在物质波监视器的监控范围之内。
决赛桌的第一天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短码的两位选手依靠Allin,一位实现了筹码翻倍,而另一位惨遭出局——他再也受不了汤姆的频繁恐吓偷池了,终于勇敢了一次,却没想到汤姆这次击中了了葫芦。
期间赵雨隆罕有出手,作为中等筹码的选手,他没必要去接受汤姆的高额恐吓,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大家的发挥,判断着他们的习惯是否会在决赛桌有所改变。
而稳如磐石的艾维,只有在庄位和靠后的位置上,打了几手精彩强硬的加注,死死扞卫了自己的底池。其他人也仅仅是在拿到对子和同花连张的时候打了几手,但是对手往往都不会死磕到底。
第一天的情况,可以说完全暴露了这项运动的短板——在缺乏外部压力的情况,大部分选手会选择耐心等待时机。对选手来说,他们每一手牌都有大量思考,可对于观众来说,他们大多数时候只能看见选手们拿牌,看牌,弃牌。而这,正是扑克比赛观赏性不如血脉偾张的体育赛事的地方。
但是,对于场外观众来说,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场内媒体,会将缺乏对抗性的局数过滤,只在报纸上刊登一些精彩对局;一整天的比赛,总还是有那么几手精彩对抗的,所以拿着报纸的老百姓还是过了些瘾。再加上,有些老百姓通过渠道参加了局外投注,他的心情几乎完全跟着选手的表现走,可以说是紧张刺激。
同时,一些小道消息也在大卫的示意下“不胫而走”。
“你听说了吗,参赛的约翰.科斯塔,是安德烈.科斯塔的私生子,是个罪种!”
“罪种?没想到啊没想到,安德烈一直是长生教的虔诚信徒,竟然背地里和异教徒生了一个罪种,真是虚伪!”
罪种,是长生教信徒对婚外子的蔑称,这样的议论也传到了大卫耳朵里。
“干得好。我们先在赛前把民众对科斯塔的期望和关注抬到顶峰,再在决赛期间一点一点放出丑料,这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科斯塔家的声望只会跌到谷底!”大卫在包间的窗前自信伫立,他要趁此机会,替老洛克菲力一举击垮科斯塔,成为纽特市地下的新王!
第一天的赛事结束,10名选手已经淘汰了1名短码,另外还有1名短码也在淘汰边缘,其他中码里的靠后者,筹码量也不容乐观。这意味着后面两天随着盲注的提升,他们必须开始渐渐激进起来。
当晚,所有选手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而赵雨隆,则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方块——控制中枢。由于决赛桌的厮杀持续时间也有好几天,所以赵雨隆直接将控制中枢带了过来,毕竟酒店安检只检查武器。
“汤姆这家伙,趁着第一天大家打得紧,偷了不少。”
“丹尼尔看似话痨,其实牌风很稳健,低于77的对子和杂色同花他一手都没有玩。”
“艾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也跟着偷了不少底。”
赵雨隆检查了今天的回放,发现这些决赛桌选手果然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他们的打法、策略一直在随着对手和牌局近战产生变化,提前准备的功课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我相信,当他们真正面临压力的时候,某些习惯还是会暴露出来,那就是我一举击溃他们的时候......”赵雨隆还是有信心的。
就在赵雨隆专心细品牌局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高档的酒店房门发出的声音非常厚重扎实。
“谁?”赵雨隆走到门前用猫眼看着外面,原来是服务生。
“客房服务,科斯塔先生。”服务生答道。
这一刻,赵雨隆心里产生了一种阅遍影视作品所带来的警惕。
“我没有叫服务生,门口却来了一个,这要搁电视里,他就是企图对我不轨。”
但是赵雨隆回头看了一下衣柜,那里面有控制中枢,即使连彼得.科斯塔这样的中品武者,也无法在控制室伤他分毫。
就看这一下,结合赵雨隆对帝国科技的亲身感受,给了他足足的安全感。
“我怕什么,只要我不出房间,这颗星球上没人可以伤我。也许作为扑克大赛的参与者,酒店的服务更加周到一些呢?”
赵雨隆打开了门,眼前的服务生左手推着一个被精美桌布挡住下方空间的金属推车,对赵雨隆微笑着。
“南宫家主,向你问好。”服务生用他悦耳的声线、无可挑剔的语气以及周到无比的态度,说出了这句让赵雨隆毛骨悚然的话。
赵雨隆飞快关门,可为时已晚,服务生的右手藏于桌布之下,在推车中发出了“biubiubiu”的几声闷响,一听就是消音手枪的声音。
“我——”赵雨隆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我cNm”,声音就戛然而止。三颗子弹,正中他的脑门,直接将他的后脑勺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