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嘉怡终于等到梦寐以求的一刻,周长青带着三清找到她,开口道,“郡主,想必你已能熟练控制体内的真气。从今日开始,便可以开始练武。”
“好呀!是要教我最高超的动作吗?”嘉怡兴奋得直蹦跶,还不忘原地比划最简单的的招式。这三日,天清一边带她熟悉逍遥派,一边间杂着教她最基本的动作。
“不高超,但是得必须掌握。”三清难得一本正经,往身旁移动一步,替嘉怡留出一条路,而后道,“你跟我们来。”
跟在二人身后,嘉怡来到一处练武的空地。“就这里了,郡主,今日要求不多,只有一点,你得学会扎马步。”三清向前推了嘉怡一把,将她推向空地中心的圆圈处。
“扎马步?这个我会的呀,你看。”嘉怡一边说着,一边叉开双腿,重心下倾,做出并不标准的马步姿势,“哎呀,师父,三清师叔,我不要学……”
话音未落,三清便拾起脚边的碎石子,猛然向嘉怡的脚踝处掷去。这碎石子力度可不小,嘉怡来不及反应,竟直接被打了个四脚朝天。她穿着单衣,后背落地的那一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但嘉怡没有落泪,艰难地重新站起来,呆在原地。
“郡主,这马步若扎得不稳,便只不过是摆设。难道,你想给其他人欺负你的机会吗?”三清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替周长青教诲道。而后,他给嘉怡示范着标准的马步姿势,“你看,无论对方如何攻击,我自岿然不动。”
他朝周长青递了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重重出掌,直击他的胸膛。然而对于三清而言,只有一阵风刮过,他保持下盘不动,微微侧身,便躲开了周长青的攻击。“看见了吗?你得做到这个程度。”
三清的示范显然是有效的,嘉怡不再有任何怨言,老老实实地开始练习扎马步。这马步,意味着得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悬空的大腿上,不多时,嘉怡便感觉到大腿再微微颤抖。
疼,疼,酸,胀,各种不适感一起袭来,嘉怡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扎不稳。
“郡主,这可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周长青向前两步,用身体替嘉怡挡住斜照的日光,“还得坚持,至少得一个时辰不动弹。”
“什么?”这消息无疑于重磅炸弹,炸得嘉怡眼前一黑,“师父,我不行了,能不能……教我别的。”她低着头,喘着粗气。但在没有喊停之前,她依旧咬牙坚持。
“我数五十个数,数到五十时,这马步就到这里。”在确认过周长青的眼神后,三清才缓缓开口,一边踱步,一边念道,“一。”嘉怡原以为三清会继续念“二”,但他没有,隔了好一会儿,才喊出第二个数字。
“三清师叔,你能快一点吗?我快支持不住了。”双腿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嘉怡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流失的速度,的确可以用眨眼计算。
“三。”又是一会儿,天清才冷冰冰地喊道第三个数字。
嘉怡实在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她用双手不停地『揉』捏着大腿,肌肉的酸疼感让她叫苦连连。唯一令她保持清醒的,便是后背因擦伤而传来的阵痛感。
“师父,一定要连扎马步吗?”嘉怡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周长青。
周长青只笑笑,伸手,擦掉嘉怡的眼泪,而后回答道,“这只是基本功,要学武,是一定得吃苦头的,怎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嘉怡摇摇头,她确实想不到,连扎马步这么简单的动作,背后也得花大功夫。原以为,高手们都是天才,眼下她才明白,高手们也并非一日而成,“师父,能不能休息会儿,我腿疼。”她委婉地恳求道。
“郡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周长青也不勉强,跟着坐在嘉怡身边,娓娓道来,“古时候,有一个叫乐羊子的人,要离开家,到很远的地方拜师学艺。”
“后来呢?”嘉怡歪着头,一边继续『揉』着大腿,一边听周长青讲故事。
“有一天,他的妻子正在家里织布,却不妨看到乐羊子回家了。”周长青模仿着女声,还原着当时的情景,“你这么快就学完了吗?”
“呀,那乐羊子是天才吗?”嘉怡被周长青的模仿逗乐了,眼睛直笑成一条线。
“不是,我不想学了,所以就回家。”周长青根据嘉怡的实际情况,微微改动故事的后续,而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嘉怡,“郡主,难道你也想学乐羊子,才刚开始,就半途而废吗?”
嘉怡羞得满脸通红,“师父,我明白了,是徒儿不对。”她站起来,不得三清开口,便规规矩矩地继续扎马步。大腿还是疼,但她再也不吭声。
“四。”三清继续计数,并向周长青报以肯定的微笑。
五十个数,漫长而难耐。但嘉怡只闭着眼,咬牙,全神贯注进行这一件事情。有秋风从她的耳边刮过,似在对她进行鼓励:你很棒,加油,再坚持一会儿。
“五十。”终于,嘉怡等到了这个数字。当心理防线松弛的这一刻,嘉怡又一次瘫坐在地上。这时,她才注意到,因用力过猛,她的小腿已有些许红肿。
“早上就到这里,郡主,你可休息会儿,咱们下午再继续。”三清收起严肃的表情,一秒切换成关心的模式,他走到嘉怡身边,这才注意到,透过单衣,嘉怡的后背有点点血迹。“郡主,你受伤了?为何不说?”
“还好,就是腿疼。”嘉怡一边用力『揉』着腿肚,一边回答道,“以前贪玩,我从树上摔下来过,所以也就还好啦。”比起后背的疼痛,显然,嘉怡更关心双腿,“师父,我走不动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三清有些紧张,毕竟,嘉怡不是一般的徒弟,她还有一重郡主的身份。但当他看到周长青淡淡的笑容时,便明白,是自己多虑了。
“当然,疼痛是难免的事情。卫兄应该带了『药』,我送你过去。”周长青握住嘉怡的手腕,跟着她的步伐,一点点移动着。“等你再大一点,学有所成,就会感谢现在的疼痛。”
“我记住了。”嘉怡咬着嘴唇,每走一步,那双腿的疼痛感便要加剧一分,以至于,她不得不向三清提出要求,“三清师叔,下午我想学一点掌法,可以吗?”
“可以,那我得先回去看看书,研究一番,想一想你适合学哪些掌法。”在拐角处,三清答应嘉怡的要求,转身朝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