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婠婠身形一转,充满空寂,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突然间浮现出动人的笑意,似乎是对于眼前的男子另眼相看。抬头看向眼前的边不负,嫣然笑道:“不知道师叔想要婠婠如何回报于你呢?”
说话间,她的身形仿佛是一朵飘动着的流云,直直的撞向站在面前的边不负,虽然是靠近的动作,但是,边不负千锤百炼的精神和经验,在一瞬间生出奇异的感觉。
似乎是可以通过少女气质的变化,肩膀、腿脚上面的动作,揣度出来对方这一次动作,纯粹只是一个非常亲密的行动,而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杀心。
边不负呆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浮现出惊喜莫名的神色。
婠婠乃是阴癸派当世最为杰出的传人,不仅仅是边不负,即便是太上长老辟守玄,对于这个女子也不由生出垂涎之心。
然而。
像是这样的女人,不论是任何人都知道,想要拿下绝不比对付师妃暄容易许多。
边不负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他坦然表明心意,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回应,不由得志得意满,一手摇动折扇,另外一只手探出,仅仅只是顷刻之间,他已经凭借自己高妙的武学造诣,窥探到了婠婠下一步的动做,一手挥舞折扇,封挡住对方一切有可能出现了变化。
另外一只手则是顺势探出,想要在一瞬间抓住女子肩头,软玉温香满怀。
两道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就在两个人的身躯即将接近,并且紧紧挨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寒芒,从婠婠的手心之中浮现出来。
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瞬间撼动边不负的心弦。
边不负大吃一惊,本能般收回探出手的手腕,手中折扇挥舞,一道道漆黑色的圆环真气连绵不绝的荡漾开来,接连不断的和自己正对面的短剑相互交手。
因为事先完全没有料到,实在是反应仓促,即便是边不负武功盖世,已经达到了武道宗师的水准。
然而。
面对面前女子仿佛是流云一样的天魔双斩的攻击,依旧是险象环生,抵抗艰难无比。
更加使得边不负心生畏惧的是,面前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由师姐一手调教出来的门派后辈,此刻施展天魔大法,浩瀚的真气风暴之中,分明夹杂着两股炽热和阴寒的可怕劲力,劲力仿佛是无穷针芒一样,透过兵刃的交击,不停地射入他的奇经八脉,并且在他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炽热和阴寒之力。
“怎么可能?”
边不负吃惊莫名。
大约是在60年前,他边不负和婠婠一样,也和祝玉妍一起拜在了上一代阴癸派掌门的门下。
换而言之,他边不负也是阴癸派的掌门嫡传弟子,修炼的乃是阴癸派大名鼎鼎的十八层天魔大法,经过60年的苦修,他的天魔大法早就已经修炼了十六层的巅峰,更是自创“魔心连环”这样的绝技,战斗力在普通宗师之中,可以说是薄有威名。
此时此刻,婠婠与自己交手,能够占据上风,已经足够边不负吃惊。
然而真正心生骇然的还是两个人真气之间的碰撞。
婠婠的天魔真气,竟然完全击溃边不负苦修六十年的无上气功,内部真气遭到入侵,外部又被出其不意施展偷袭。
边不负只不过在瞬息之间,便已经陷入了内外交困,顾此失彼的境地。
施展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十分勉强的支撑了十八斩之后,眼见一斩破空,直直向着边不负肩头砍来。
边不负愤然一声大吼,竟然丝毫不再理会这突如其来的一道攻击?
只见他身形在不可思议之间一个旋转,竟然坦然以自己的后背,抵挡阴癸派削铁如泥的“天魔双斩”。
婠婠亦是忍不住呆了一下。
然而,遇到这样的机会,她绝没有任何犹豫,天魔双斩毫不留情的砍在边不负宽大的后背之上。
刹那间血花四溅!
边不负低吼一声,借助婠婠招式用老的刹那,一个闪身,施展出这辈子再也没有如此快捷的轻功,仿佛鼠蹿一样,直直的向着远处的密林窜了出去。
“贱人!”
边不负后背受伤,身体内寒热两股真气仿佛是针扎一样,不停的席卷周身上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使用“吸纳法”骤然吸取真气,纳为己用。
原因非常的简单。
一道犹如流云一样的身影,紧紧跟随在边不负的身后,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竭尽一切全力,激发潜力,施展天魔大法中蕴含的天魔舞身法,亡命奔逃,只需要稍稍分出一丝心力,那么势必不可遏制的被对方抓住时机,趁机赶上。
以他此时此刻的情形,如何可能是全盛时期的婠婠的对手?
“简直是毫无道理!”
边不负即便是想炸了脑袋,也完全想不明白,婠婠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对自己出手?
按理来说,应该是绝无可能的。
首先,他边不负乃是阴癸派的高层,此刻门派力量孱弱,掌门祝玉妍力图振兴,不计一切代价壮大门派实力。
婠婠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即便是祝玉妍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她。
她这样做,无疑是和整个阴癸派为敌。
其次,此时此刻正是在追杀曲敖的关键时刻,婠婠还没有拿到飞鹰曲敖的首级,完成门派的试炼任务,按理来说,应该全心全意将一切的精力放在这件事情才对。
然而不论这一件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她还是出手了。
难道就因为,他边不负对于婠婠具有觊觎之心?
或者还要加上边不负曾经使用卑劣的手段得到阴癸派上一代的传人——单美仙。
同为掌门弟子,同为阴癸派杰出的女性高手,在这一件事情上面,自然是难免同仇敌忾。
边不负知道婠婠对自己动手的理由,可是他还是有一点点不敢置信,难道就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竟然就对他这一个堂堂的宗师人物出手?
“婠婠的武功增长的太过邪门,绝对是已经达到了天魔大法的十七重,不论是在内功或者是身法上的造诣,全部都已经超过了我这一个老一辈的高手。”
边不负竭尽全力按耐住自己逐渐起伏的思绪,思索起来眼前的处境。
就算是在全盛时期两人追逃大战,他也很有可能没有办法躲避婠婠的追捕。
更何况。
此时此刻的边不负不同往昔。
内部拥有异种真气肆虐,外部又受到了不小的伤势,流血不止。
此刻勉强能够逃走,只不过是因为他临死搏命,激发出来了身体内的一切潜力,方才能够气势如虹,在短时间内不被追上。
然而,这样的情况明显不能持久,一旦边不负的速度慢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唯一能够破局的机会,便是边不负在此刻进行逃跑的途中,能够遇到一两个和自己交好的高手同仇敌忾。
借助两人之力,竭尽全力才有可能挡住武功大成的婠婠。
如果做不到的话,只能够竭尽全力寻找悬崖,或者是洛水所在的位置,借助河流、悬崖这样的有利地形,摆脱婠婠的追杀。
边不负念头电闪,一个闪烁,便转变道路,向着洛阳城北的北邙山冲了上去。
如果选择悬崖的话,虽然可以摆脱追杀,但是,他也难保生还。
如果选择河流,虽然有很大的机会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同样会伤势加重,谁也不知道之后将他救起的会是什么人?
反而是北邙山的老君观就不一样了。
虽然老君观主持辟尘化身荣凤祥,许久也不会返回道观一次,但是,也不排除他会返回的情况。
辟尘乃是魔道八大高手之一,虽然也只不过是普通宗师的层次,但是却并非是一般的宗师。
辟尘早就把师门嫡传的玄牝大法修炼到了十六层圆满的境地,即将踏入十七层,虽然在质上没有办法和十七层的高手相提并论,但是,在量上面,比一些十七层的高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宗师,比起边不负这样的人物来说,无疑更胜一筹。
甚至是面对祝玉妍,这一位高手都能够抗衡几招。
婠婠虽然武功进步神速,连边不负也隐隐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边不负觉得,如果是辟尘的话,至少是可以和婠婠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即便是辟尘不在。
老君观也有辟尘的师弟可风常年坐镇,再加上一帮弟子,多多少少能够帮助自己抵挡一段时间。
只需要寻找机会,想办法进入老君观的密室,随后通过密道直接进入洛阳城中的荣凤祥的府邸,那么他就可以算是安全了。
边不负念头电闪之间,便已经想好了逃跑的道路,此时唯一比较难办的是,他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此伤势,恐怕没有办法支撑自己进入北邙山并且冲入密室。
边不负仅仅是稍稍念动,突然间再次下定了决心。
只见一股炽热雄浑的真气,仿佛蒸汽爆发一样,一瞬间在他的全身上下绽放出来,边不负狂提功力,竟然在瞬息之间,达到了远超自己巅峰时期的爆发能力。
“天魔焚心诀!”
婠婠紧紧跟随在狼狈逃窜的边不负的身后,突然间观看到前面出现的动静,不由得露出冷笑之色。
作为阴癸派的嫡传弟子,他自然知道边不负施展出来的手段。
阴癸派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秘法“玉石俱焚”,同时,还有从这一套法门之中衍生出来的一套效果相对弱小的“天魔焚心诀”。
前者是不留余地,一经施展,威力无穷,但是,自己也必死无疑,后者则是留有余地,虽然不会死,但是,却也难免元气大伤,武功下降。
边不负连这样的功夫都施展出来了,那就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了!
只需要进入北邙山,不废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可以将面前的边不负轻易解决。
“北邙山!”
婠婠抬头看向远处风景秀丽的巍峨雄山。
她知道,北邙山上有和边不负熟识的魔道高手存在,虽然自己并不畏惧对方,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是不要当着他的面对边不负动手。
所以。
要杀边不负,可以进入北邙山,却不能进入老君庙。
两个人一追一逃,转眼之间,便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北邙山的地界。
婠婠一个闪身,骤然间堵在了边不负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边不负真气散乱,气血枯竭,已经完完全全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再也没有办法真正逃走。
婠婠见到边不负这样模样,丝毫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凌空之指,狠狠的向着边不负的额头打去。
边不负竭力闪身错开,再次疯狂窜出。
虽然依旧拼尽一切全力躲避逃跑。
然而,连边不负自己,也看得出来,自己确实是油尽灯枯了,面对婠婠这样的高手,他最多只能够支撑三个呼吸,三个呼吸之后,必定必死无疑。
边不负已经认为他死定了。
然而。
就在他神智昏沉,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边不负瞬间精神回复,眼睛瞪大的看向不远处一条山道拐角处,只见一名身材清秀,穿着天蓝色道袍的墨发道人迈步上山,脸上浮现出优雅闲适的风采。
边不负连忙趁势躲开婠婠的第二次攻击,大声呼救道:“辟尘道兄,我是边不负,快快救我!”
蓝袍道士惊了一惊,听到边不负的呼救之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上前搭救。
反而是一个转身,转身便想要向着来路逃走。
然而,等到他眼角余光观看到对边不负出手的乃是婠婠之后,不由得神情一松,停下了逃走的动作,上前两步,出手架开婠婠的攻击,十分恭敬的道:“贫道辟尘,见过婠婠道友,还有魔隐道兄。”
“两位乃是同出一门,又是一脉的高手,因何这样大打出手,甚至是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尽地?”
辟尘之所以有这样大的胆子,敢于插手阴癸派的事务,原因非常的简单。
祝玉妍锐意振兴魔门,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壮大自身的门派,同样也在积极联络魔门两派六道,想要聚集所有力量,携带大势与慈航静斋一较高下。
可惜的是!
魔门两派六道,但凡是真正的高手,几乎都对于祝玉妍阴癸派不屑一顾。
唯独是辟尘,对于祝玉妍十分支持。
因此,阴癸派、老君观两方势力,可以说是一向交好。
婠婠眼眸闪烁看向面前的辟尘。
如果辟尘和边不负两个人全部都是在全盛时期,那么即便是祝玉妍也不敢说能够稳稳留下两人。
可是此刻。
她能够看得出来,边不负已经是强弩之末,等同于失去了一切的战斗能力。
仅仅只是一个辟尘,婠婠甚至是生出了一不做二不休,将面前的两个人一网打尽的念头。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此时此刻,她在天魔大法上面的造诣已经不逊色于自己的师尊。
然而辟尘也不是泥捏的,毕竟是和师尊同样名列魔道八大高手之一的高手。
婠婠此刻,毕竟太过年轻,经验不足,实在是没有把握可以击败这名传天下的老江湖。
迟疑了一下,婠婠收势而立,嫣然微笑道:“原来是辟尘师叔,辟尘师叔有所不知,并非是婠儿辣手,而是师叔,边师叔他简直不是个人,辟尘师叔,今日这一件事情既然被你见到,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边不负不是个人?”
辟尘俯身看向面前的边不负,露出了咕疑的神色。
婠婠和边不负打起来,而且不死不休。
会有人以为这件事是婠婠本身的问题吗?
不论怎么想,都是边不负色心不死,或者暗算或者用强的原因,因为有关这种事,边不负可不缺少前科,魔门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边不负的往事,连慈航静斋也知根知底。
辟尘仅仅只不过是稍稍一思索,便已经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明显了!
边不负出手调戏师侄,甚至是想要动强,结果引发了两个人之间的大战,最后边不负不敌,被打成如此狼狈模样。
辟尘思索了一下,责备道:“边兄,这一次非是我辟尘不愿意帮你,你做的这个事情,也实在是太无耻,太过分了!”
边不负:“……”
虽然他总觉得这一件事情有一点点不对,但是,貌似事情的真正原因好像就是这样。
“婠婠!”
辟尘看向婠婠,微笑道:“按理来说,你师叔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当场被你打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婠婠你也知道,如今圣门人才凋零,另师叔也算是一个人才,就这样打死,实在是圣门的一个损失,不如这样,你给我老君观一个面子,算是我辟尘和老君观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婠婠露出迟疑之色。
辟尘全当是她已经答应了,接着开口道:“庆幸在这里遇到两位道兄,贫道这一次返回老君观,亦是有一件要事处理,尚惧势单力孤,被人算计,此刻遇到两位,真是机缘凑巧,不知道二位是否愿意与贫道同上老君观?”
看一眼边不负的伤势,辟尘接着道:“老君观之中,有本门的疗伤圣药太清玉液神丹,服下可以百病全消,有助于护持元气,恢复伤势,对于边兄的伤势恢复,当有好处。”
婠婠诧异的道:“师叔的老君观,难道是遇到了敌人?当时武林之中,有什么存在,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随意对付师叔的老君观?”
辟尘皱了皱眉,没有丝毫隐瞒的道:“听到贫道手下的弟子传来的消息,似乎是一男三女四个人踏上北邙山,欺辱我派,可风不是对手,必须要我亲自看看方可!”
“哦?”
婠婠吃惊道:“一男三女,是怎么样的一男三女?”
辟尘照实解释了一番。
婠婠飒然笑道:“既然是师叔的麻烦,那么也就是我们阴癸派的麻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一起去瞧瞧吧。”
“两位师叔放心!”
婠婠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的两个人,笑意吟吟道:“如果真的是敌人,婠婠一定誓死与他周旋力战,与老君观同进同退。”
辟尘原本还有一点点担心,听了这番话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一摆手中的浮尘,振奋莫名的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就上山。”
当下三人结伴,逶迤向着北邙山翠云峰行走上来。
不过多久,一座巍然古拙的道观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辟尘朗声开口道:“玉衡,玉衡!”
足足是叫了半晌的功夫,始终不见大弟子出来迎接,知道庙中情况定然糟糕至极,不由得脸色阴沉。
又叫了两声,始终是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
三个人无奈,只能够小心谨慎进入老君观,一开始却也没有什么,等到进入大殿,果然开朗。
只见一群人,三三两两坐在殿中,见到辟尘回来,每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为首的可风起身,毕恭毕敬的道:“师兄,你终于是回来了!”
辟尘目光扫视,见到完全没有陌生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惊讶道:“既然你们都在这里,刚才我在外面呼唤,为什么你们不做回应?”
“这个……”
可风脸上浮现出来为难的神色。
便是在这个时候,大殿后方传递出来一道爽朗的声音,朗朗的道:“原来是辟尘到了,他们之所以没有回应,原因非常的简单,只不过是因为我不要他们进行回应罢了。”
辟尘和边不负同时大吃一惊。
两个人扭头看向殿后。
只见一道英俊潇洒的身影,从大殿后面行走出来。
婠婠眼眸微亮,空明幽寂的眼眸,渐渐是浮现出来了绚丽的光芒。
陆叶满面笑容的看向面前的三个左道高手,微笑道:“本人陆叶,原本在这里,只不过是在等候辟尘一个人罢了,想不到,竟然一下子见到了这许多的魔道高手,诸位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吧。”
辟尘原本还有一点点吃惊,但是左右观看,看向婠婠的时候,不由得露出镇定的神色。
“太师陆叶!”
辟尘冷笑道:“我辟尘却也听说过你的名声,权势滔天,不可一世。相信太师走出去,三道九流,不论是任何人,都难免给你几分面子。但是你以为,我老君观威震天下,仅仅这般容易就被你降服的话,那便是大错而错错了?”
“今日老夫与婠婠姑娘同来,陆叶你区区一个人,何德何能,妄言想要收服我们老君观?”
“今日我们便试一试,究竟是你可收服我们,还是我们将你降服?”
“婠婠姑娘!”
话音落下,辟尘扭头看向身后的婠婠,示意两个人一起动手。
刹那间。
两道身影同时动作,辟尘拂尘转动,化作狂龙向着陆叶所在攻击而去。
而婠婠身影浮动,在瞬间施展出来天魔舞的身法,身形在刹那间分成三道,又在一个闪烁之间,变化成为了五道人影,就仿佛是五个身影,同时间攻击向辟尘一样。
辟尘一开始还以为阴癸派攻击方式诡异,因此毫不在乎。
等到天魔七十二式纷纷降临在身体上的刹那方才反应过来。
一身厉吼,竭尽全力向着身后的婠婠攻击而去,而同时,一开始低眉顺眼的可风也在刹那出手,辟尘武功,本来便已经稍逊婠婠半筹,此刻两路夹击,又是在最难以预料的时刻出手,他竟然是一丝一毫也反应不及,仅仅是一个闪烁,两个人便在瞬间封住辟尘周身穴道。
辟尘不可置信的看着前后两道身影。
而同时,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出手的边不负也呆住了。
边不负颤抖指向面前的众人,难以置信的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婠婠你难不成是疯了?对师叔出手也就罢了,竟然对我们阴癸派唯一的盟友辟尘道友出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婠婠毫不在意的看向面前的两个人,淡漠的道:“死人根本没有必要知道太多,之前我尚且顾忌辟尘。留你一命,现在他自身难保,你也可以死了。”
婠婠望向辟尘震惊不可置信的神色,突然间浮现出了诧异的神色。
方才她和可风先后出手,虽然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但是,这所谓的妖道辟尘,似乎也太容易对付了,与魔道中的传闻完全不符。
婠婠虽然感觉到有一点点奇怪,却猜不到究竟哪里奇怪。
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取出自己的天魔双斩,一个闪身,取下边不负的头颅,交到陆叶手中,微笑道:“太师,你要的边不负的头颅,祝师优柔寡断,不愿意铲除两个门派败类,想要另辟蹊径,进行合作,婠儿却不是这样的想法,这边不负的头颅,便可以算是我们阴癸派的诚意之一,另外一项诚意,在九江城的时候,太师已经看到了。”
陆叶望一眼倒在地上的边不负的尸体,又看向他的头颅,叹息一声,道:“边不负总算已死,本座与东溟夫人还有东溟公主单婉晶有旧,素知她们两个人夙兴夜寐,想要得到此人头颅,今日此人死在婠婠手中,不仅是了莪一桩心愿,也了了两个人一桩心事。”
“东溟夫人,东溟公主?”
婠婠嫣然一笑,她对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两个人念头一转,同时将目光放在“辟尘”的身上。
婠婠若有所思道:“太师想要使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个辟尘?”
“非常简单!”
陆叶毫不犹豫,直接从怀中取出药瓶,从瓶子之中倒出一粒漆黑色的丹药,喂着“辟尘”服下,等到他似睡非睡,神智昏沉的时候,突然施展摄魂大法,将他精神慑服,将一道“对陆叶忠心耿耿”的念头输入了辟尘的心中。
辟尘先是神智恍惚,很快就转化为坚定,到最后双眼光芒璀璨,仿佛是恢复了常态,然而,面对陆叶,却是狂热无比。
一个转身,面向陆叶,毕恭毕敬的道:“属下许悦容,拜见主人!”
“许悦容?”
婠婠露出惊讶的神色。
陆叶叹了一口气,道:“你把脸上的易容去除吧!”
只见女子依言解去脸上的易容术,立时从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变化成为美貌动人的道装美人。
分明是一个修为高深的道家女子,哪里是大名鼎鼎的妖道辟尘?
“难怪!”
婠婠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总感觉,辟尘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对付的多,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是的!”
陆叶解释道:“魔道八大高手,各有手段,其中辟尘可以说是最擅长保命之术,他不仅仅一身两用,同时具有辟尘和荣凤祥两个身份,同时,还为自己准备了2个身外化身,只需要察觉到丝毫的危险降临,便会舍弃化身,代替自己出面,而自己则在瞬间隐藏的不漏破绽。”
“而他的两个化身,也不是一般人物,这个许悦容,虽然战力不高,但是也是普通宗师级人物。”
沉吟了一下,陆叶道:“魔门老君观传承,一向分为两脉,一脉为阳流,男子修炼,隐藏在老君观,修炼采补之道。”
“同时,老君观还有阴流存在,乃是老君观经商天下,从各地购买的美艳女子,传授上乘双修之法,造就出来的高手,专门替门主服务,这个许悦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便是辟尘或者荣凤祥这样造就出来的阴流主人,一方面,被辟尘据为己有,充当练功的炉鼎,一方面,借助彼此气息联系和相似性,化作化身,为辟尘保命。”
“我们出手对付老君观,又抓了他一道化身,这邪魔定然隐藏极深,等闲不敢露面,老君观留下无益,现在只能够进入洛阳,一方面伺机收服更多高手,为我所用,一方面,则是与师妃暄、李世民之流斗智斗勇,最终鹿死谁手,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