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动立体,完全不似刚刚所作,若非亲眼所见,即是宫廷画师也需几月时间,才可将此描绘出。
眉宇间透露出的英俊气息,同样看得认真,他很快看完,身边围绕着他的气息,一墩巨像般耸立。
铭殒拓似乎想到什么,眸底渐深,视线牢牢锁住那两道身形。
“好一支惊鸿舞,好一曲响遏行云,妙哉,妙哉!”尽数赞叹着。
“我给你画幅画吧。”她忽然道。
“你能给我画?”
“欸,忆染,到你了,你可不能掖着呀。”地失等走来。
视线汇聚在逅匠手中的画纸。
她不语,只是待那画纸落入他人手中,安静等待。
“——”一页一页,震惊的瞳孔,画上的女子真真一颦一笑仙气十足,身穿白装,可以衬托肌肤白到发光。
“不会吧,你还会这个?!”铭仟辰惊道。
深藏不露的疑惑视线汇聚在她上下——
“虽然画得不是巅峰,但婢女知道如何提高下去,日益有空就练。”站好。
却敏锐察觉到,她似乎没什么精神?
“你这叫什么?不会提早画好了吧?”铭仟辰问。
这不是拐着弯说自己是天才吗?
桃夭夭怔忪。
“阙忆染,这真是你画的?”铭楚月。
这是,质疑?
“是。”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八幅画,只有一支舞的时间,能将一幅画修完便不错了,即是宫廷的画师也不会如此夸谈。”铭仟辰不信。
“此事,虽然只是一个小游戏,但还是实话实说罢,毕竟我们重在参与。”朱羿开口。
输了就输了,要输得起,才能站得起。
“好啊”,“我画的。”
低晌。见如此不知趣顽固。
桃夭夭面容尴尬,唇口微张,眸含惊露,在原地不知所措。
铭仟辰看不过去,“养不教主之过,这样的婢女带出来怕是不太好罢。”
“你还好吗?”淡淡的传音,是铭晰的。
她抬眼望去,穿过人群,“不太好。”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铭殒拓的传音自耳畔回响。
“别不相信了,别人就是有这样的才能,要不怎么能走到今天呢。”地失上前道,遮住阙忆染。
“呵,今日一见,无所不会,这婢女真是令人惊喜呀。”铭仟辰的威压震向阙忆染的地方——
无边的压抑,胸口一闷,身子一歪,想要支撑的手臂竟然抽不出力气。一片紧实包裹,抬头,逅匠冷峻的样子。
正一手,拥美人入怀般,搂过她以袖作铺,竟然只显出一个脸蛋。
他的热度和气息都可以感觉到,如被一轮太阳普照。
此刻的脸蛋,白里透红,香艳又幽静。但从她若海的眸深处,便知,她的孤僻,不属于任何人。
一双眸子,未掠过任何一人,即便因为逅匠她可以看到更多的高度,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人群、天际,她只关心自己…
阮丰玉皱眉。
也许被他的举动,气氛有些怪。真是刺眼的一幕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偏袒她了?”铭仟辰不快。
原来是有靠山,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她抬起头,他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你希望我如何说?”竟是问道。
他的心脏离得尤为近,就在她的背后,有条不紊地跳动着。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阮丰玉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天哪就这么点事讲到现在,牛批牛批没完没了!“一眼断真假的六皇子,在下才是真的佩服佩服。”地失拱手道。
“莫非你们信了不成,一个婢女能有如此画工,超越所有画师?还是看上了她的才华,决定扶持一把,不惜站出来?”
哪里是超越所有画师,她的画工如何不知道,马术、赌术、武学、设计、辩论、医术、魅术…这些是有所建树的,铭晰、铭殒拓、阮丰玉等不约而同想到。
仿佛一个随时间开采的矿脉,越是等待越是精彩。
“我批斗你了?”他却看她。
地失为她说话,她就不会放任他单枪匹马的出战,遂言,“把机会留给那些需要自己证明的人。”
淡而平顺到令人泼了一桶油般,便是意她乃不需要证明之人,铭仟辰顿势火大。
逅匠虽然看似拥着她,实则并未太用力,一股股能量传递在其体内。所以更清楚她此刻有多么虚弱,她此言有多么随意说罢、不在状态,她此刻的身体有多么燥热鲜活,如果将他的长袖掀起,便会清楚她的曼妙…
面堂渐渐化为笑意,“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只好相信你了。”铭仟辰意味深长地看向其怀中的女子,带起身边傻傻的桃夭夭,“走。”
三人离去。
“忆染,漂亮啊!”地失露出大拇指走来,“好了,不用抱了。”
他以为阙忆染会自动从逅匠怀中撤出来,结果没有。
像找到了床一样,安心。
“去我房间。”逅匠传音。
“好啊,如果你带得过去。”传音。
“一个不平凡的人,想要平凡太难了。”阙忆染简单道。
地失来扯逅匠的大衣——
“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完,今日不准出来。”铭殒拓发话,只针对一人。
主子当然可以勒令下人,仿似施舍她,留下遗言般。
阙忆染似笑非笑,“群起而攻之。”
“谁攻你啊,哈哈。”地失笑,眸色却渐深,逅匠死守,他丝毫未带出一片衣袖。
“阮才子,记得哟。”如柔水一般,看去一眼。被逅匠抱着站起,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
“没腿?”
铭殒拓像一个老太爷,目不斜视坐于大沙发,却时刻监督着。
“如果这名婢女深得皓王嫌弃,我倒不介意收下。”逅匠道。
“你貌似管得太多。”铭殒拓身躯站起,高高的海拔,遥空对立。
铭殒拓的视线落在阙忆染之下,仿佛能穿透衣件,看到一切。
“倒不如问问她的意思。”逅匠复言。
还不待阙忆染开口。“区区一名婢女,有什么资格摆在台面。”铭殒拓寒声,薄唇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