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把阙茧枝说得是时时刻刻想着下药等拙劣事狠毒陷害自己妹妹的恶妇,而阙忆染则是尽心尽力帮她挽回声誉的正义女侠。
阙茧枝气得花枝乱颤,正要再辩。
“枝姐姐何慌?姐姐看她们呀,不仅我们头晕不适婢女们也是如此,可知糕点完全没问题。”娓娓道。虽是说明了糕点没问题,可又好像是安抚阙茧枝那不安的心。
老夫人看着屋内事情快速发展,因年老体衰没什么力气说话,但神色却是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她头晕得紧:“染儿,那问题何在?”
“回祖母,这一屋的人都有不适现象,那就只有屋内人都接触得到的东西造成,那么…”一顿,似在思考,“空气…香!”屋内香炉燃的香,此时众人才发觉不同。
“不可能!香怎么可能有问题。染妹妹怎如此推脱。”阙茧枝呼叫。
还不死心。“香有无问题,请府医检查便知,请枝姐姐稍安勿躁。”
的确,一查便知,阙茧枝激动好似做贼心虚。
老夫人冷看阙茧枝一眼:“请宋府医。”贴身婢女春燕下去请。
…
宋府医回道:“禀老夫人,香是有问题,不是老夫人常用的静神香,而是沉怡香。此香对失眠多梦的人来说可助眠好觉,而对正常人来说却会头晕脑胀,闻久了极伤脑。”
“好好的怎么会是沉怡香?!”老夫人怒道。
检查完香后春燕叫婢女速速换了去。
阙菲雅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和惊异。
“沉怡香?!这不是雅妹妹屋里用的香吗?”阙茧枝脱口而出。
老夫人将茶杯一摔。
阙菲雅怒瞪阙茧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连给自己做走狗也不配,飞快想着决策。
阙茧枝脸色一白,这才发觉话中不妥,低下头不敢再言,想着得罪了阙菲雅该怎么办怎么活,怎么办!
“沉怡香确是雅姐姐用过的,妹妹前段日子可是听姐姐睡得不安稳,而府中其她姐妹闻香各不同。”客观分析着。
“染妹妹话可不能乱说,沉怡香我是用过一段日子,可是最近睡眠好转已经换用了玫瑰香。”强压怒气道。
“妹妹只说姐姐用过,不过此次祖母及众姐妹中药实在诡异,还是请宋府医去姐姐阁中看过一二,也好还姐姐一个清白不是?”从理劝慰,很是“顾大局”。
阙忆染这个贱人!阙菲雅随即神色无奈道:“那好吧,只望查出事情真相还我个清清白白。”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被逼无奈让大家看个清楚。
阙菲雅只是气恼阙忆染陷害她,沉怡香她早换用了,等真相大白她定要阙忆染收不得尾,偷鸡不成蚀把米,知道什么人是她永远惹不起的!
“雅姐姐说的是,那就让下人们去将姐姐阁中香炉端来让宋府医检查还姐姐清清白白。”认真道,将香炉端来众人亲眼目睹看清黑白,确实公平。
阙菲雅微微狐疑。老夫人又让春燕去端。
…
宋府医上前认真检查。用手指沾了些香片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才直起身。表情有些肃然,恭敬道:“老夫人,确是沉怡香无疑。”
“不可能!定是你查错了!”老夫人还未开口,阙菲雅不可置信激动道。一瞬她想清了阙忆染从头至尾的风轻云淡、有恃无恐。自己计策失败,她倒反来陷害。好,真是好!她突地有些怒极反笑看了阙忆染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胸口的火熊熊的不能自抑。
老夫人怒道:“阙菲雅你好大的胆子下药陷害!”证据确凿,气得怒发冲冠。
阙菲雅恢复平静,镇定道:“祖母,此事确不是菲雅所做。菲雅半月前就已换成玫瑰香,不知今日香炉何因变了香。”
老夫人看阙菲雅一脸坦然镇静不禁狐疑,可先自己和惋儿被害难受得紧,实是怒气翻涌:“证据确凿,你有何开脱?”
“回祖母,菲雅没有开脱。菲雅自己也狐疑不已,不如叫菲雅的婢女粉霞来问,她是一直管理翎羽阁香炉的婢女。”诚恳道。
“去叫。”
…
粉霞带到,她是阙菲雅的一等婢女,一路上忐忑不已,感觉出了大事。此时看众位主子也是瑟缩得很,跪在地上低眉顺眼。
“祖母,请容菲雅问粉霞几个问题。”
“嗯。”
阙菲雅走到粉霞边道:“粉霞,你一直管着我阁中香炉。我很信任你的,可香竟换成了沉怡香,这你如何解释?是我纵容你到香都能随便乱换的吗?!”
粉霞望着居高临下的小姐小脸煞地白了,似是明白了什么。她是机灵的一等婢女,听出了主子语气虽温和实则带着厉色,如若她不顺了小姐的意,那她的家人…
她脸上突然涌上愧意和决然,瞬间跪挪着腿双手拉上阙菲雅的裙角,泪流满面,“小姐,是奴婢对不起您啊,是奴婢的错贪图小姐的玫瑰香,想着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以前用剩的沉怡香,好将小姐的玫瑰香据为己有。都是奴婢的错,害了小姐啊!”
阙菲雅看着痛哭忏悔的粉霞眼中有着痛心和不舍、失望,“粉霞,你的贪心害了祖母和各位姐妹,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着,转过身去,声音带着沉痛和颤抖:“任凭祖母处置。”不忍再看。
好一对苦情主仆、感恩肺腑、潸然泪下,感动到要哭了。
老夫人听出缘由,厉眼看向粉霞:“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粉霞的哭声渐渐远去。阙菲雅脸色愧然、自艾道:“祖母,是菲雅的错没管好下人犯下大错,请祖母降罪。”
老夫人怒气难消,看了阙菲雅一眼:“你也是无辜的,但不严管教下人终是疏职,自省院中三日。”
“是,祖母。菲雅这就去认真反省,告退。”诚恳禀退。
众小姐纷纷告退。
阙映惋将温茶递给老夫人,“祖母,放宽心。此次事件下人们定乖顺伺候主子。明儿可是枝姐姐十五及笄的日子呢。府内定要喜庆喜庆,再帮姐姐看看可有合适的夫家。祖母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