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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只不过飞了一盏茶的工夫,子明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完毕,整了整衣物,走到萧华面前,躬身道:“萧道友,小生对道友隐瞒了身份,还请道友见谅!”

萧华本是想参悟一下轲沁大师留下的东西,可他无法打开那锦囊,知道子明之处必有魂识之术,也就等着她开口了。如今见到子明郑重其事,急忙也是起身,将子明扶起道:“子夜,你我本就是芸芸众生之两人,一见之下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你不问我来处,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出身,那你是男身也好,是女身也罢,我只知道你是那日在巡天城跟萧某踏雪而行的子夜!”

旁边的红霞仙子听了此话,嘴角若有若无的升起一丝的笑意。

“好!小生就喜欢道友这等坦荡荡的赤诚!”子明脸上显出了喜色,笑道,“小生本是准备在此次返还了后土寨,这子夜的身份从此再也不用,不过,这世间既然有萧真人,那这世间为何就不能有子夜?子夜今后也只在萧真人面前出现了!”

“善~”萧华点头,“虚无的总是虚无,总有被戳穿的时候,不如让真实归于真实,虚假随风而去!”

“唉,虽知是虚假,可心里总是牵挂!”子明说着,将手一拍,拿出了修补完好的落魂灯,怅然道,“先前小生当着轲沁大师的面跟萧道友等人所说的事情,皆是事实!小生不敢对诸位有半点儿隐瞒。只不过,这些事情已经是数十年前发生的了!”

随即,子明抬头看向远处,那西北的前方,天空湛蓝,丝丝的白云若有若无的挂在天际,就好似她心中的忧虑,无论如何都不能驱散。

“妾身记得很清楚,自从得到了落魂灯,又是发现落魂灯已经破损。妾身就跟子夜想尽办法点亮。那时候我等两人的想法特别的幼稚,觉得这落魂灯破损而来千年万年,都没有人发觉,必定是因为能点亮的缘由!只要我等两人将落魂灯点亮。我后土寨的子嗣之争就一定会不存在的。而子夜确实如妾身所言。早就发誓不跟妾身抢这个姬满之位!”

“可惜落魂灯真的是我后土寨的传承魂宝。我等绞尽脑汁,不仅查阅了后土寨的巫典,甚至将子民进献来的巫典也是遍查。各种魂术手段都是用尽,也没能将落魂灯点亮,后来我们没有办法,就有了拜访轲沁大师之行!当然,第一次大师并没有同意,我等无功而返!可在回来的路上,因为机缘巧合,子夜得了一个破损的巫典,正是极为一个古老的巫寨消亡之后,没落的巫典。子夜查阅发现里面有种以魂魄为火点亮落魂灯的秘法,子夜欣喜若狂,立刻就将巫典送给妾身……”

“妾身也是大喜,以为这是后土大神开眼,看到我等艰辛,才将此法赐下。于是不等回到后土寨,妾身就开始修炼!”

“那秘术很是难懂,更是诡异,虽然妾身一路上都是体悟修炼,可直到回了巫寨又是两年,妾身才堪堪习练成功!于是,妾身唤了子夜,我等两人在祖祠之内,准备尝试着将落魂灯点亮!妾身记得清楚,那是一个半月之夜,祖祠里静悄悄,只有淡淡的月光铺地。就在妾身既是心中惴惴,又是有些胸有成竹的施展秘术,以魂魄之火点上落魂灯时,落魂灯居然生出异变,那灯火一闪,随即熄灭!眼见着落魂灯灭,妾身的心都是凉了,落魂灯灯魂落,灯灭之时就是魂魄落地之时,妾身没催动落魂灯灭杀旁人的魂魄,那落魂灯所落的自然就是妾身自己的魂魄!”

“可就在此时,子夜猛然挥动自己的骨杖,在这千钧一发之下,将自己魂魄以桃僵李代之术投到妾身魂魄之前,他的魂魄被落魂灯所灭,而妾身……苟且逃得一条性命!!!而之后,妾身才知道,这桃僵李代之术也是那巫典中的一种秘术,只不过妾身没有在意,而子夜早就留心,他早在妾身体悟的同时也在修炼了!也难怪妾身回了后土寨参悟秘术的时候,就不见了他的踪影!都是妾身粗心,想不到子夜对妾身如此关心……”

虽说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可说到此处子明依旧泪光点点,一切都仿佛是在昨日。

“唉~”萧华听了,心里不觉叹息,知道这姊弟两人乃是双生,心心相连,弟弟为了姊姊舍弃了性命,姊姊则愿用一生之光阴赎回弟弟的性命。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妾身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子夜的魂魄已经落入落魂灯内,妾身依稀还能从子夜摔倒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笑意和……一丝的鼓励!”伤心半晌儿,子明又是说道,“随即,妾身发疯的再次施展秘术,想要点亮这落魂灯,可是……就此事,天际之上霹雳之声大作,数十万年不曾出现的圣兽落在我后土寨祖祠之附近,生生将妾身的打算打乱!”

“圣兽?”萧华已经第二次听得子明说起圣兽了,不过他对后土寨的圣兽并不感兴趣,只眉头微微一挑,又是耐心的听着。

“圣兽降世的动静实在太大,姬满和巫老都是被惊动,几乎寨中长老都齐聚祖祠。”子明眼中泛起一丝的异光,说道,“妾身跟子夜的事情在此情况之下本是隐秘不住的,可也是凑巧,圣兽降世圣体有恙,而且妾身又是头一个见到圣兽的,就假借子夜之名,领了照顾圣兽的差事,而且又借圣兽之名将子夜已经回到后土大神怀抱的事情隐瞒下来。然后……妾身就一身分扮两人,子明出现的时候,子夜就留在祖祠之内,而子夜出现的时候,子明就留在祖祠!还好,那圣兽借助我后土大神的血脉之力,能让妾身懂得它的意思,妾身替发号施令,也没外人觉察出来异常。”

“当然,时间久了,姬满似乎发现了端倪,不过言语之间只是略加试探,并没有多问,应该是怕子夜去了,我后土寨子嗣之间会有芥蒂!可是,她老人家还是错了,这子彦居然被魔人所乘,侵入魂魄!”

“唉,魔人的血炼之术跟我蒙山的血脉之力颇有相似之处!就是驭鬼之术方面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若非像今日之情形,还真不好发现的!”子明叹息一声道,“看起来,我蒙山如今也非世外桃源啊!”

听到此处,萧华将手一拍,从空间内拿出那个骨粒,毫不犹豫的递给子明道:“子夜,先前萧某是想从这魔人的分神之内得到一些讯息,可此时听来,你后土寨乃至你百万蒙山更是紧迫,这东西还是留给你吧!”

“呵呵,倒也不必的!”子明摆手道,“莫说是魔人了,就是剑士和修士也都没少打我蒙山巫寨的主意。不过,这么多年来,几度风雨,我蒙山十二大神之后裔依旧屹立,哪里是那些微末诡计能得逞的?萧道友留着此物有用,还是拿着吧!”

若是平时,萧华也就拿了,可此时他又是笑道:“子夜,虽然你怕从此魔之口中得到你不想知道的讯息。可你不觉得……你这是在逃避么?所有的事情已经存在了,已经发生了,你不去面对如何能成?就跟你要帮子夜复生一般,虽然这条路漫漫而无尽头,可你依旧在求索。这等直面的坚定着实让萧某心折!你不觉得,这等千难万难的事情你都能做,为何眼前这些事情……你又不敢做了呢?”

子明听得萧华口称子夜,心里思忖,微微点头,伸手将那骨粒接了!勉强笑道:“小生知道了!小生必要还我蒙山一个清朗的后土寨!”

随即,又是冲萧茂拱手道:“或是有借助萧公子之手的,还请不吝出手!”

“好说!”萧茂还礼,“帮着姑娘就是帮着萧某自己,这个萧茂心里清楚的紧!”

眼看着子明收了骨粒,萧华算是放了心,又是笑吟吟道:“子夜,听说你百万蒙山魂修的魂识很不错,能让萧某看看是如何锤炼的么?”

“魂识?”子明大楞的,“那是我魂士魂修九天所能锤炼的,萧道友……有用么?”

“嘿嘿~”萧华笑得很是有深意的,“萧某对什么都是好奇的!这锤炼之法若是没什么特别的,可否借萧某一观?”

“自然是没什么保密的!”子明一探手,从锦囊之内拿出一个白骨似的东西,有些不解道,“此乃我蒙山记载所用的骨节,不过……此物似乎用魂识方能查看啊!”

“嘿嘿,那就有劳子夜了!”萧华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子明明白了萧华的意思,花了数日之功才将锤炼之法写在玉简之声,拿给了萧华,顺便的,子明又是将一些记载其它魂术,甚至那些记载百万蒙山文字的骨节等拿给了萧华,当然这些魂术都是极其简单的,略微高阶的魂术,子明也不敢越过巫老擅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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