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没想到这次来高川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原本他只是来高川谈个生意,他的儿子聂文远执意要跟着来玩两天。
聂明拗不过自己儿子,最后只能答应了下来。
为了方便,生意上的朋友借了聂明一辆车,可谁知道在昨天下午,聂明驾驶的车子和另一辆车相撞。
这起事故完全是对方造成的,高川不是自己熟悉的北淮市,聂明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结果对方却没打算放过他。
聂明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他第一时间想要向阳顶天求救,可想到师父才刚刚和母亲和妹妹团聚,他不想破坏了师父的心情。
和他相撞的车子上坐了三位高川地下势力的大佬。
洪家、江季风和孙家是高川排行前三的家族。
既然是排行前三的家族,那么肯定是掌控了高川各方面的资源。
其中高川地下势力这一块,就是被这三个家族平分的。
在高川三位地下势力的大佬眼里,杀人这种事情和吃饭一样简单,以他们的手段,在最短时间内查出了聂明的身份。
得知聂明在北淮市有一股小势力后,这三位大佬全部改变了想法,如今高川的地下势力几乎已经接近饱和,他们接下来只能够往外发展了。
可每一个城市的本土地下势力,全部对外来的势力非常排斥的,或许他们可以借助聂明渗透进北淮市的地下势力中去。
聂明在北淮市的一股小势力虽然登不上台面,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他们可以在暗地里慢慢操作。
在有了决定之后,他们自然要让聂明乖乖做他们的狗了,首先要做的肯定是消磨一下这条狗的锐气,要让这条狗心甘情愿的听话。
在十八号别墅门口,淋不到雨的地方,站着两名神色戏虐的黑衣男人。
如今聂文远被控制在了别墅里面,对方把话说的很明白,要聂明跪到他们满意为止,要不然聂文远可就要脑袋开花了。
聂明已经从昨天下午跪到今天了,什么东西也没吃,加上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的身体有点发抖了。
他不明白高川三位地下势力的大佬,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聂明在这些人眼里,应该充其量只是小虾米,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要杀要剐,他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求自己的儿子可以平安无事。
要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危,他绝对不会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的。
“老实的继续跪着,得罪了这三位爷,你现在可以活着,就要谢天谢地了,你要懂得感恩才是。”
“一般人得罪了这三位爷,直接会被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让你只是跪在这里,我看是这三位爷大发慈悲。”
……
聂明身体哆嗦的更加厉害了,他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要不是顾忌到聂文远,他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哒!哒!哒!——”
鞋子踏在水中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慢慢的回荡了开来。
阳顶天没有刻意将脚步声隐去。
站在十八号别墅门口的两名黑衣男人,他们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阳顶天。
在阳顶天靠近之后,他们双眼随即瞪大,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人明明没有撑伞,雨水明明打在了他身上,为什么他的头发是干的?衣服也是干的?难道是在变魔术吗?
聂明感觉到有人停在了他身旁,抬头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瞬间如同一个木桩一般,愣了数秒钟之后,他心里面充满了懊悔之色,急忙给阳顶天磕头:“师父,我给您丢脸了。”
聂明磕头不止:“师父,我不配做您的记名弟子,请您把我逐出师门吧!”
雨,没有停止的意思。
聂明愧疚的望着阳顶天,他的身子绷紧的厉害。
“站起来。”阳顶天声音很平静,可他脸上却冷意盎然。
在仙界的时候,他向来护短的很,聂明虽说只是他的记名弟子,但记名弟子难道不是弟子了吗?
聂明不敢违背阳顶天的命令,他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
阳顶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说什么,你是我阳顶天的记名弟子,在区区一个高川,有谁够资格让你下跪?”
阳顶天的手掌搭在了聂明的肩膀上,灵气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快速的注入到了对方体内。
聂明身上不停的冒出白色雾气,他湿透的衣服顷刻间全部变得干爽了。
“走吧!带我去见见让你下跪的人。”阳顶天往别墅里走去。
聂明紧紧跟在了他的身旁,有了自己的师父出现之后,所以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那两名黑衣男人看到聂明身上的衣服也诡异的变干爽之后,他们心里面有点摸不透了,脚下的步子连连往别墅里退去。
别墅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三个中年男人坐在了沙发上,其中一个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他叫做洪若山,高川洪家的嫡系成员,掌管着洪家在高川的地下势力,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大学老师,其实他的手段狠辣无比,道上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叫眼镜蛇的外号。
另一个身体比较硕壮,看上去一脸凶相的男人,他叫江平文,高川江家的嫡系成员,江季风在高川的地下势力全部掌控在他的手里,据说他的身手非常的不错,是三位大佬中身手最好的一人。
最后一个笑呵呵,没有一点老大样子的男人,他叫孙茂福,高川孙家的嫡系成员,掌控着孙家在高川的地下势力,别看他表面上很好说话,他是有名的笑面虎,说不定下一秒就翻脸无情了。
洪若山、江平文和孙茂福就是高川地下势力的三位大佬。
虽说这三个家族有竞争关系,但它们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牵连,所以至少表面上这三个家族显得非常友好。
大厅里除了这三个大佬以外,在他们各自身旁都站着一名神色肃穆的保镖,可以看出这三个保镖绝非是普通货色。
而聂文远被绑在了椅子上,一名嘴巴天生有点歪斜的男人站在了他的旁边,手里面摆动着一把黑色的枪。
在两名黑衣男人退入别墅之后,三位大佬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当他们看到紧接着走进来的阳顶天和聂明之后,他们眼眸里透露出了怒火。
洪若山冰冷的说道:“让你们两个在外面看守的,连这点事情也办不好吗?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们两个知道结果的吧?”
萎靡不振的聂文远在看到阳顶天之后,他瞬间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了,喊道:“师公,灭了这几个混蛋,您一定要替我出口气。”
师公?
聂文远不是聂明的儿子吗?面前这个小子是他的师公?那岂不是聂明的师父了?
那两名黑衣男人急忙解释了起来。
“刚刚聂明在外面的确喊这小子师父,而且这小子很诡异,雨水竟然淋不湿他的衣服。”
“不错、不错,这小子肯定会一些歪门邪道。”
……
江平文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要扯这些子虚乌有的,别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聂明:“怎么?你想亲眼看到你的儿子脑袋开花?记得我们说的非常清楚了,在没有让我们满意前,你必须要一直在外面跪着,不听话的人,下场很凄惨的。”
目光有意无意的定格在了阳顶天身上,鬼知道这个毛头小子为什么会是聂明的师父?不过,聂明在北淮市也不算大人物,他的师父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