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解释，秦九的脸色才好看了点，毕竟这鲛女看来对万俟宸很是熟悉，在秦九感觉来，便像是她故意穿成这样来诱惑万俟宸似的。
这时候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一些，可万俟宸依然还是搂着她并未松手，好像也没有在乎这鲛女的想法，秦九的心情又好了些。
万俟宸见她不闹了，这才重新看向鲛女，除去被打扰的一点不满也并没有其他情绪，只是道：“鲛王在何处？”
秦九目光闪烁，看来万俟宸和这鲛族的确挺熟悉，难道真的是在前世时熟悉的吗？
梦莲轻笑着，好像并不在意刚才秦九的那番举动和话语，只又福了福身，“梦莲正是奉王令前来接迎魔君大人，魔君大人随梦莲前往便是。”
说完，她又看了眼秦九，“妖皇大人也请一起。”
妖皇？
秦九一怔，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吗？”
梦莲又掩嘴一笑，看了看万俟宸又看了看秦九，笑容变得暧昧了几分，“妖皇大人真是爱说笑，奴婢自然是叫您了。”
秦九皱眉，她什么时候成妖皇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万俟宸揽紧了她，“我们先随她过去，有什么问题直接问那鲛王就是。”
既然万俟宸如此说，秦九也只能“哦”了一声，同他一起随着梦莲去寻那所谓鲛王。
这鲛族的地盘和一般的海底世界又有些不一样，除去四处游动的五彩斑斓的小鱼和一些水草，秦九暂时没有见到那种具有攻击性的海中生物，或许也是畏惧鲛族不敢前来。
且在这里行走，和在陆地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跟在梦莲身后，秦九看着梦莲那摇摇摆摆走路的姿态，目光不自觉地朝她身下的鱼尾巴上落。
看着看着，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响，万俟宸立马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饿了？”
秦九一吞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没否认，“唔，忽然有些想吃鱼了。”
前面带路的梦莲很明显顿了一下，下一刻，走得更快了些。
万俟宸霍然失笑，掐了掐她的脸颊，“小馋猫。”
说完，又语气莫名的道了句，“不过这鲛族什么东西不多，就是鱼多。若是想吃，稍后我便替你多抓几只，咱们烤来吃。”
“好啊好啊。”
秦九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一边朝四处看，抬手指去，“这只这只，这看起来就挺好吃的，还有那只……那那那，还有那只……”
好像察觉到秦九的眼神又要落在自己身上了，梦莲走得更快了，说是用游也不为过。
周围的鱼儿也忽然快速游动起来，转眼他们身边便已经没什么鱼了。
万俟宸笑得更加愉悦了，秦九瞪着那些游起来像是在飞一般的鱼儿，哼了哼，“跑得这么快，以为我就抓不到你们了吗？等会儿就将你们抓来烤了！”
她噘嘴，重新看回前面的梦莲，看了一会儿，不说笑了，眼神也深了些，忽然低低道了句，“原来当初魑魅身边的也是鲛人族的啊！”
梦莲在前面带路的时候，秦九就想到了当初在天虚幻境之中见到的魑魅。
那时候，带他们去见魑魅的也是一个走路很奇怪的女子，就算当时她的衣裙遮住了鱼尾，凭着对鱼的敏感秦九也觉得那就是一条鱼，现在这女子将鱼尾尽数露出，自然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
不过也不算是鱼，而是鲛人。
魑魅是蛟，从水中而生……所以，魑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和鲛人一族又有什么关系？
万俟宸听到了她的话，眸光闪了闪却没回答，只是揽着她继续朝前走。
而想到那个从天虚幻境之后便消失的魑魅，秦九又免不得想到了白泽，她忽然低声问万俟宸，“你是怎么到陈国的呀？”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很好奇。
按照正常时间来算，万俟宸不应该这么快就能到才是？
若是蓁蓁的话，当时应该是去办她交代的事了，没那个时间去带万俟宸过来。而且若是蓁蓁的话，肯定会先问她同意不同意的。
那么除去蓁蓁，还会有谁呢？
秦九下意识想到了白泽。
她一直有感觉，从她在和桃花同归于尽之后，白泽好像就在她身边不远。
万俟宸本就没想能瞒她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直接道：“白泽带我过来的。”
他是先乘船几日，只是的确太费时间，没想到白泽会忽然出现，主动提出带他前往陈国。
万俟宸一直知道白泽跟着他和秦九，虽然好奇为什么秦九去了陈国他却不去反而还一直跟着他。
不过有人愿意帮忙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若非如此，他也没办法能够及时救了秦九！
秦九对于万俟宸的回答并不惊讶，因为这是她本就想到的那个可能，只是被确定。
她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什么了。
而关于白泽的事，若是白泽愿意见她的时候，她希望能听他亲口告诉她。
万俟宸最是了解秦九，知道她对白泽的情谊，虽心底总觉得不舒服，却也并未多言。
毕竟秦九的人生中不可能只有他一人，亲人也好朋友也好，总会有其他人要占据一些位置的。
他揽紧了秦九，侧眸看她一眼，眸色微深，忽然低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恨声道：“宝儿，我真后悔。”
“嗯？”
秦九也看向他，摸了摸自己被他亲过的地方，对他这忽然的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万俟宸静默一瞬，看向前路，眸光深沉却忽而自嘲一笑，“若是早知道后来，那时候，便不应该将你放在妖族之地。”
秦九微怔，回过味来眼神便复杂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角，看着他紧绷得有几分严肃的侧脸，好像当真是十分后悔。
秦九便很认真的想了想他说的话。
若是那时候月恒没有将她放在妖族之地，后来的一切的确都会改变。
可能就不会有桃花的出现，她也不会怀疑月恒杀了妖族之人恨上他，那么月恒就不会轮回入世，更不会有他们人间这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