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沉沉的，却还没有入夜。
还没睁开眼，就知道万俟宸不在自己身边，可耳边却有细微的水声……
它的尾巴甩了甩，下意识的睁开眼，就这么朝床外看去，却只能看到一面屏风。
眼珠子动了动，想也没想的就跳下了床，肉垫落在地上本就没有什么声响，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偷偷摸摸的才好。
走到屏风边上，没有直接出去，而是悄悄的探出小脑袋。
下一瞬，目光就是一亮，果然不出它所料，万俟宸在沐浴。
秦九的鼻子忽然有些发热。
它抬起一只爪子将自己的鼻子捂住，一边暗骂自己太没出息，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舍得移开。
虽然这么偷看别人洗澡是不对的，可他真的很好看啊！
妖谷中那些自以为美貌英俊的男妖，没有一个比他好看的，白泽白苏也比不上。
秦九咽了咽口水，不但没有收回脑袋，反而伸得更出去了，眼睛还越瞪越大。
万俟宸眼睫颤了颤，这小东西，看来不管是人是兽，好色的毛病都是一样的。
其实从它跳下床，万俟宸就已经察觉到了。
可他现在的确不太方便起身，只以为它见着自己在沐浴会懂得回避。
哪晓得这小东西当真是从不按理出牌，不但不回避，反而越看越起劲儿。
那太过直接炙热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盘子里的一条鱼，它现在就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万俟宸头痛至极，早晓得这小东西是个不知羞的小色猫儿，他怎么能奢望它会自觉，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呢？
眉心微动，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开口，“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便想到了上一次秦九偷看他洗澡的时候，一听他开口，她便又惊又羞到了极点。
可现在这小东西和那时候的秦九又分明不太一样。
它只将捂着鼻子的爪子落到嘴边，揉了揉，“没有啊！”
万俟宸眉心跳了跳，睁开眼，同它的目光直直的对上。
只是他的目光也好像被水雾蒙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秦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他发现了。
它的目光一闪，耳朵尖终于也发了红。
可它却没想回避，毕竟看都看了，再回避也不是它的脾气。
看着它骤然间放光的眼，万俟宸好像知道它的想法，他心头一动，忙开口，“宝儿，回床上去……”
可他的话还没落，一道白光一闪，它已经落到了浴桶之上。
就那么站在浴桶边缘，毛茸茸的尾巴垂落在浴桶里侧，尾巴尖几乎扫到了水面，它歪着脑袋看他，却没说话。
“……”
万俟宸又有了那种被它‘调戏’的错觉。
他目光一闪，这小东西，当真是有些欠调教了！
正想说话，秦九却已经伸出了一只爪子，放在了它已经看了很久的，万俟宸的胸口。
果然如它所想的一般，嗯，触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