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但他发现，只要遇到秦九，所有的坚定都会离他而去。
等他终于沉下心思进来，见到的就是她坐在床上，陈璟和白泽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的画面。
也因为他两人遮挡住秦九，万俟宸看不到她的模样，却能看出她似乎正握着陈璟的手。
万俟宸的心在发颤，他几乎是要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上前将他二人分开。
等到秦九因为他的声音看过来时，并没有什么惊喜，反而是迷茫。
万俟宸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傻瓜，他在她面前，竟是让自己连最后一丝的尊严都没有剩下。
他的心口裂痛，眼底的漆黑却渐渐化作腥红，泛出幽紫的光芒。
秦九愣愣的看了他半响，连自己什么时候放开了陈璟都不知道。
而陈璟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迅速的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
他不转身，是因为不想让万俟宸发现他的伤。
秦九什么都忘了，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可能记得万俟宸，他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白泽也没转身，可他的神色却更复杂，他想知道，秦九到底是执念深重还是已经愿意放下。
四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只有众人此起彼落的呼吸……
在这种诡静又让人烦躁的氛围中，万俟宸体内的气息越来越乱，那种压抑的暴躁填满他的肺腑，让他感觉闷裂到几欲爆炸。
他的手开始颤抖，指节泛白，太阳穴疼痛好似有生了锈的铁钉在朝里钻。
眸中血光暴涨，他骤然握紧双手，转身就走。
若是不离开，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将秦九撕成碎片。
“月恒！”
眼见着他要离开，秦九却是一惊，快如一道光，在陈璟和白泽的诧异中已经闪到了万俟宸眼前。
“九儿！”
秦九的举动让陈璟愤然出声，白泽却是沉默不言眸色清苦，其实在听到秦九那声月恒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
可秦九没管他们是什么反应，她只是皱眉看着眸色腥红气息混乱的万俟宸，咬了咬唇，“你是月恒吗？”
“月恒？”
万俟宸紧紧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却对她月恒口中的称呼很是不明。
秦九眨了眨眼，又有些迷茫了，“难道你不叫月恒吗？可是我刚才梦见了你，好像就是叫月恒啊。”
“梦见我？”
万俟宸眉眼间的戾气缓缓消散，他心中微动，现在的秦九和他想象中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一样？
“对啊，是个很奇怪的梦。”
瞧着他似乎将戾气收敛，秦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又垫着脚凑近了他几分，仔仔细细看着他，有些苦恼，“不过你现在好像是凡人？”
她的脸忽然就离自己很近，万俟宸微微眯眸，看着她那副苦恼的样子，正想说些什么，她的目光却忽然一亮，笑了起来。
“啊，我记起来了。你当时就是要去轮回，所以你现在才会是凡人，也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