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此刻有些冰凉，和着那种粗粝的触感让秦九的心尖都是一刺。
这般暧昧亲密的动作，可他那双幽暗的眼底却没有半分涟漪，平静得让秦九心头发痛。
“你……不相信我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自己的告白换来他的怀疑，虽然也挺正常的，她还是觉得难受，难受得眼中都有了可疑的泪光。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对她怀疑是正常的。
然而前世的时候，她抱着目的接近他。
他尽数接受，从不质疑。
这一世，她抛开所有顾忌和仇恨，只想好好爱他，他却诸多疑惑。
这算是报应吧……
万俟宸垂下眸，不看她会让他迷惑的眸光，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再开口时，声线幽沉，连自称都变了，“若是本殿没记错，你是在给本殿下药那天忽然变化的，你还记得给本殿下药之前几日，你跟本殿说过些什么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其实他亦并非看来这般冷静，甚至于直到这会儿他才有些明白为何有些男人会沉迷温柔乡。
女人这种东西，的确很容易让男人迷惑。
又香又软，抱着就会舍不得松开，甚至于，贪恋更多。
眯眸，眼底的光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他的手缓缓朝上，靠近她纤细的脖颈。
他忽然想到刚才幻觉的画面，就如现在这般，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颈捏断。
万俟宸陷入沉默，秦九也因他那一问彻底沉默了。
她给他下药的前几日，说了什么？
天，她怎么记得，都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了。
她有些僵硬的反应他，“说，说了什么？”
万俟宸眸光微狭，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幽远，“你说：万俟宸，别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感激你，你错了，我只会更恶心你。你最好离我远点，永远，永远也别靠近我……”
他的语气也是幽幽，秦九却在那瞬间彻底僵硬了。
那时候的她会说这样的话并不稀奇，毕竟，她太厌恶他的靠近，可那种厌恶在现在的她看来，也只是逃避。
因为害怕他靠近她，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想让他离得她远远的。
然而她的心情他不会知道，所以她的这些话对他而言，便是单纯对他厌恶而已。
其实就算是她，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突然改变，突然爱上自己吧。
又或者，就算相信，也会有疑惑，会想弄明白。
因为会害怕会担心，哪一天，她忽然又变了。
秦九心间的难受变成了酸涩，她看着万俟宸，那么一瞬，让她觉得回到了前世他抱着她同她共赴黄泉之时。
“宝儿，别怕，我来带你回家。”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以后，我不会再放手了！”
“秦九，你要记得等着我……下辈子，别再丢下我了。”
秦九想起他那时候说过的一字一句，过往如同扎在她心尖上的刺，微一碰触，就让她痛得想哭。
轻咬下唇，秦九的眼底浮出光来。
喜欢便是喜欢，有何可怕？
她若不说不做，他便不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