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溢出的情绪炙人，万俟宸眸光微狭，本是圈在她腰间的手落上她脸颊，捧着她的脸，略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缓缓的轻蹭。
在秦九骤然急促的呼吸中，他开了口，声音又轻又哑，似叹息，“九儿，以后莫要再让别人靠近你。”
不等秦九想明白他这话，他已经再次低头，轻吻她。
和方才的吻又有些不同，这吻更悠长，辗转缠绵，就好像夏天的雷雨来临时的雷光，一道道晴天霹雳化作白光在秦九脑海中炸开。
纤细的手臂下意识圈上他的腰身，紧紧抱着他。
他的吻她并不陌生，还很熟悉，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轻易就能让她沉沦。
如能让人上瘾的罂粟花，戒不掉，唯有他是解药。
若是离了他，便只能疯狂，甚至丢了性命。
这一吻，好似从前世绵长到今生，无数痴缠的画面在秦九脑海中漂浮而过，让她迷茫不清，只能任由他纠缠不休。
万俟宸从未如此失控，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克制而冷静的，可这些克制和冷静，遇到了她，便轻易溃不成军。
直到他唇边尝到有些苦涩的滋味儿……
万俟宸一怔，抬了眸。
秦九青丝早已散乱，如瀑般落在床铺，额鬓的发丝因紧张出汗有些湿了，两颊酡红如醉。
那双明眸中却是水光泛滥，一眨，便是成串的珠子朝下落。
万俟宸急促的呼吸窒住，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控。
他沉默一瞬，微微松开她两分。
抚上她被泪水沾湿的小脸，低低一叹，“乖，别哭了。”
秦九睫毛忽闪，迷蒙的眼眸中却清晰倒映出他的影子来。
他的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璀璨波澜，绚烂瑰丽如同最美好的梦境，让人只想要沉迷其中。
只是他说的话却让她茫然。
别哭。
她哭了吗？
抬手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当真是一脸的眼泪。
而他已经躺回她身边，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她搂在怀中。
秦九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这样相拥的感觉只会让两个人更难受，可万俟宸没动，秦九也不敢乱动。
她只是紧咬了下唇，靠在他胸前半响才低低的道，“我没哭。”
她怕他以为自己不愿意，可她并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眼泪，或许，她就是太开心了。
万俟宸闻言环着她腰身的手微微一紧，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从她的指缝间穿入，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却依然没有开口。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秦九窝在他怀中，哪怕身上还是湿的，也觉得很温暖。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贴近，她能清晰感觉到万俟宸此刻的紧绷，还有手心潮湿的汗意。
她很熟悉这种感觉，也知道是为什么。
秦九面上发着烧，却又忍不住开了口，“万俟宸，其实……我……可以……”
声音越发小，到底是女儿家，再怎么喜欢有些话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这断断续续的细小之语若是其他人许根本听不明白，但万俟宸却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