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门外两人,项天多少有些惊讶,赶忙将两人让进门。
陈浩民神色淡然,好像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从那略为兴奋的眉梢就能看出来,尽管已经过去三天,他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林夕柔柔弱弱,小鸟依人,看向项天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陈先生,请坐。”
“项天,我比你大几岁,如果看得起我,就叫声陈哥,不然我可要生气了。”陈浩民闻言一笑,半真半假的说。
“哈,陈哥,嫂子,请。”项天嘿嘿一笑,安排两人坐下,又朝哪吒吩咐道:“李牧,去沏茶。”
听见项天叫嫂子,林夕偷偷望着他,目中浮现出几分羞涩。
哪吒抬头看了眼,嘴角一撇:“没空。”
项天满头黑线,尴尬的道:“我表弟,被他父母惯坏了。”
陈浩民笑道:“小孩子嘛,没关系。”说完看见项天去厨房,他急忙补充道:“林夕喜欢喝白水,我随意。”
项天答应一声,很快回来,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陈哥,嫂子,赔偿的事,多谢。”
“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而且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早晚得装修。”陈浩民不以为意的说。
“你们住在这儿?”项天惊讶的问。
“对!”
陈浩民看向林夕,握住她的手,一脸感慨的道:“为了林夕的病症,我们几乎走遍了国内各大医院,最终却是束手无策。现在终于找到一线希望,没有任何事,比治病更加重要。”
项天心中一动,笑道:“这么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哈哈,公司就我自己,以后如果不在公司,嫂子正好可以过来帮帮忙。”
“你小子的胆子真不小,竟敢让林夕为你打工。”陈浩民愣了愣,指着项天的鼻子笑骂道:“我可告诉你,没有薪水,我家林夕可不干。”
“只能保证够你们吃饭,工资再多我可请不起。”项天摊摊手道。
陈浩民苦笑着摇摇头,突然问:“对了,听唐哥说你还有个师父,怎么没见到他?”
“他在乡下呢!”
项天开口解释:“论起医术,家师绝对是神医,比我厉害很多。陈哥你放心,他很快回来,到时我让师父再帮嫂子检查检查,保证万无一失。”
“行了,我可不是怀疑你,就是比较奇怪,到底什么人能教出你这样的中医圣手?要知道就算四九成那些名医,对林夕的病情也是束手无策。”陈浩民一本正经的道。
项天心中好笑:“怀疑倒没什么,主要我师父脾气怪异,只对那些疑难杂症,大病绝症有兴趣。这种小病,就算你们亲自上门央求,他大概也不会出手。”
陈浩民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都是小病,那什么才是大病?
三人在办公室聊了片刻,眼看到了中午,项天当先起身:“中午我请客,一起喝两杯。”
“没问题。”
在楼下饭店吃过中饭,一起返回华晨大厦。项天这时才确信,他们的确成了邻居,而且还在一座楼层。
各自分开,项天回到办公室坐了坐,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一接听,立刻传出一道不爽的声音:“你谁啊?”
“马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项天笑眯眯的说。\、
“项天,是你!”马俊吃了一惊,目中冒出浓浓的火光。他急忙给对面的马良成使了个眼色,惊疑不定的问:“你想干什么?”
项天双目微眯,慢悠悠的说:“这不快一个月了,身为医生,我当然得关心关心我的病人。不然万一没有治愈,留下点儿后遗症,岂不是砸我的招牌嘛!”
马俊目光闪烁,强忍着怒气,露出抹笑容:“项哥的医术自然没得说,我现在感觉很好。”
“是吗?听说马少遇到点小麻烦,不过你放心,无论内科外科骨科,本神医出马,保证药到病除,没有任何后遗症。”项天意有所指的说。
“没有后遗症?”
马俊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即使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当然。”
项天说着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最近物价涨的厉害,我打算顺应潮流,涨涨治疗费。下次有人求医,诊费五百万起。不过咱们是老朋友,我给你打个八折,四百万。”
“呵呵,那就多谢了。”马俊闻言,那张脸顿时阴沉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聊。”
啪。
挂断电话,马俊猛然将手机砸在地上,两眼涨红,大声咆哮道:“项天,项天,老子杀了你。”
经过治疗,他现在已经出院回家,恢复效果还算理想。可惜因为发现的太晚,双腿再难恢复到过去那种状态,坡脚已成现实。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俊差点疯掉,砸烂了视线中的所有物品。而他对项天的恨意,随之水涨船高,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是项天?他说了什么?”马良成推了推眼镜,皱眉问道。
马俊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怨毒的说:“他说能治好我的双腿,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要四百万治疗费。”
“哦?”
马良成听得一愣,想了想道:“你确定他能治好?”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医术的确很高。”即使面对亲爹,马俊也不好意思把那件事说出来。
“前两天得到消息,刺刀已经被警方抓住,他的四肢被打断,现在还躺在医院。警方对刺刀很重视,如今已经成立专案组展开调查。万一他承受不住供出我们,麻烦不小。”
一边说着,马良成目光阴沉,看向小武:“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然后才能再次动手。否则即使杀了项天,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小武满脸冷酷:“老板,我立刻联系老三,尽快解决掉刺刀。”
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马良成沉吟着道:“成功后,安排他们出国。”
马俊突然插嘴道:“爸,项天怎么办?”
“去找他治病。”
马良成推了推眼镜,目露寒光。
“什么?”马俊大吃一惊,怒吼道:“我死都不去。”
马良成瞥了眼儿子,眼神冷漠:“找他治病,一方面万一他能治愈,对你将来有好处;另外则是,干掉刺刀后,咱们更容易摆脱嫌疑。”
“四百万而已,就怕他有命拿,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