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
熊槐将魏国事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鹖冠子,然后问道:“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鹖冠子沉吟了许久,然后睁开眼睛,笑着拱手道:“大王,我楚国或许可以利用魏国,为大王的伐齐大计增添三十万大军!”
熊槐一怔,大惊的看着鹖冠子。
原本,他找鹖冠子来,只是想多听一份意见。
毕竟,兼听则明。
但鹖冠子一开口,就说可以令楚国在这件事中获得三十万大军。
这话一进熊槐的耳朵,顿时让熊槐全身一震,震得他脑袋晕晕的。
顿了顿,熊槐回过神来,好奇的看着鹖冠子,拱手行礼道:“寡人昏,还请先生赐教。”
鹖冠子笑道:“大王,臣听说,虽然孟尝君田文遭到齐王地的驱逐,但是田文依然还是十分关切齐国,并非常希望能重新得到齐王地的重用,甚至是返回齐国任相。
敢问大王,不知以楚国的渠道,能否确认此事真假。”
熊槐一听鹖冠子转而说起田文,心中没有半分不耐,直接点头道:“此事的确为真,据寡人所知,田文这段时间以来,曾多次通过他人游说,希望齐王能让他重返临淄。
但因为田文曾发誓要报复齐国群臣的消息走露,是以齐王地以及齐国群臣对田文的成见极深,故而迟迟没有再次启用田文。”
“如此,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哦!”熊槐大感兴趣的问道:“敢问先生,计将安出?”
“大王。”鹖冠子拱手道:“以魏国之力,遭到秦齐两国围攻,必然会失败,而且还会因为没有援军而损失惨重。
其中,根据秦齐两国的出兵方向,我们可以大至推断出,秦国伐魏的目的,其一是教训魏国,其二是夺取魏国河东地为己有,其三是逼迫魏国臣服秦国。
而齐国的目的也类似,一是报复魏国伙同赵国伐齐,二是夺取魏国东部领土,三是逼迫魏国臣服齐国。
虽然秦齐两国的目的相同,但秦国想要达成前两个目的容易,但达成后一个目的难。”
鹖冠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楚王点头后,接着道:“这其中原因有二,其一,河东不是魏国心腹之地,其二,三晋中实力最强大的赵国,正与齐国结盟,赵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魏国倒向秦国。
所以,臣可以预测,以秦军之凶悍,有极大的可能会先与齐军破局。
而那时,赵国必将在齐魏两国中进行调停。
而臣的计划,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边派人游说魏王重礼请田文出山任相,以田文为中间人,请求齐魏讲和。
一边派人游说田文,告诉他,只要他能成功说服魏王割魏地与齐,并向齐王臣服。如此,他就能以魏国作为资本,然后成功返回齐国任相。
而在魏王与田文答应后,我们就可以派人去游说齐国君臣,就说田文为了获取齐相之位,不仅勾结魏国,借魏国的力量来上位,而且还无耻之极的截取了齐王以及齐国将士的胜利果实,并且还踩着齐王与齐国的脸,来为自己的齐相之位铺路。
只要齐王地与齐相周最还有齐将触子听到这个消息,那么,我们只需稍稍鼓动,便可以促使齐国出兵攻打田文的薛地,断田文的根,也断田文的回国之路,更是断了田文的向齐之心。”
说到这,鹖冠子笑着拱手道:“大王,田文这个人,其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以及行事不计后果,在天下各国都是出了名的。只要发生齐王地出兵倔田文他根基的事情,那他一定会跟齐王地势不两立的。
而以田文对齐国的了解,以及田文对齐国的莫大影响力,只要田文踏上我楚国的战车,那我楚国岂不是顷刻间获得二十万大军吗!
而齐国彻底失去田文,这就是损失了十万大军。
这一增一减间,便是大王获得了三十万大军。”
熊槐听完鹖冠子的解说,顿时张口长笑:“哈哈哈···”
接着,熊槐收起笑容,看着鹖冠子道:“区区一个田文,不过是个匹夫而已,如何算得上三十万大军呢。
寡人得先生之助,这才是真正的获得了三十万大军啊!”
鹖冠子一听楚王将自己与三十万大军相当,心中有些感动,不禁拱手谢道:“谢大王谬赞,臣担不起大王如此赞。”
······
不提楚国群臣再次根据实际情况开始调整战略布局。
另一边,被围攻的魏国,也在急急忙忙的向各国求救。
其中,赵国面对魏国的求救,以赵国内乱不稳,婉拒了出兵的请求,只愿意答应在齐魏间居中调停。
而韩国面对函谷关司马错麾下的十万秦军,丝毫不敢动弹,也拒绝了魏国的求援。
但同时,赵韩两国也加强了上党的戒备,准备在魏国事有不协的情况,协助魏国守住上党。
至于宋国···
楚国,寿郢,魏国使者成阳君来。
对于成阳君的来访,熊槐依旧整日深居后宫与宋夫人带孩子,完全无视了魏使到来讯息。
而成阳君则一边上书求见楚王,一边大肆向楚国重臣送礼。当然,最重最厚的礼物,是送给楚太子的。
一连五天,成阳君见自己上书进入楚宫后,便如沉入大海一般,没有半个反应。
而楚国群臣虽然接受了他的礼物,但却同样连楚宫大门都进不去,完全跟楚王说不上话。
这时候,似乎楚王真的对天下的事,全都不在意了。
见此,成阳君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多方奔走。
三月初一,楚国大朝。
群臣为是否出兵救援魏国而争论不休,最终,群臣相持不下,大朝无果。
四月初一,楚国大朝,群臣争,无果。
四月十八。
陈轸进宫。
“大王,魏国河东战报,秦军强攻安邑近三月,终于攻破安邑城。
防守安邑的五万魏军,伤亡过半,已经在魏将魏齐的率领下,往北方逃亡了。”
“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