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侈一见宛城出兵速度如此快捷,能立即与城外的楚军相互呼应,便明悟楚军这一战早有准备。
防御过来后,公仲侈回头看了看身后宛城的楚军,见楚军距离此处已经不远,顿时皱了皱眉。
此时城南的援军还未见踪迹,而楚国的援军已经杀到,而且,宛城方向的远处,还有一大股被阻截楚军正杀过来,形势很不利。
接着,公仲侈又看了看被团团围住的公孙衍所部,只见自己所部的前军已经彻底乱了,而公孙衍率领的楚军,虽然被韩军团团围住,但是在前军乱卒的牵制下,却是稳如磐石。
此刻,自己这边大量军队被牵制,一旦楚国援军杀到···
则必败无疑!
想着,公仲侈便决定退走。
只是退往何出?
向南还是向西?
公仲侈心中迟疑不定。
若是向南,有秦军相助,自然可以轻易脱险。
但是然后呢?
秦韩联军一起呆在襄阳,一旦汉北各地反复,尤其是丹淅之地再次被楚国控制,秦韩联军后路断绝,则这里的近十万韩军则极有可能将会沦为秦军的炮灰,十有八九全军覆没。
若是向西,则楚军有极的几率会向南去解襄阳之围,如此则韩军将会全身而退。若是公孙衍向西追杀,最多也只会追到淅水,然后大军在丹淅设防,围堵襄阳的秦军。如此,这就是用秦军来掩护韩军,韩军大部能保全!
想着,公仲侈露出坚定之色,下令道:“传令各部,立即向西方退走,稍后,本将将亲自率军断后。
传令,派人通知秦军,我军败了!”
着,公仲侈立即指挥军队脱离战场,然后向西部退去。
另一边,韩军一动,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的公孙衍立时便知。
“想跑?”公孙衍大喜道:“传令,令将士们一起大喊,韩军已败,不要走了公仲。”
周围的将士一听,立即一同大喊。
很快,韩军已败,公仲逃跑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战场。
本来就已经陷入混乱中的韩军前军,一见公仲侈的将旗在快速向西而去,顿时大崩,然后不再与楚军厮杀,纷纷转身就跑。
与此同时,正与景缺厮杀的四万韩军,也开始向西方败退。
不久,近卫军杀散周围的韩军,再度聚集在一起,邓陵光来到公孙衍身侧问道:“将军,如今韩军正向西部退走,我军接下来如何行动?”
公孙衍想也不想,立即开口道:“传我将令,立即通知襄阳的屈原以及襄阳附近的阴君,告诉他们我军已经击败韩军,正在阻断秦军的退路以及粮道,让他们立即出兵牵制秦军,滞缓秦军的行动,本将要将秦军围堵在汉水之侧。
还有告诉襄阳手屈原,大王有诏,那些投靠叛逆子兰的人,若是能立即倒戈,则免除灭族的罪责;若是能全力攻击秦军,戴罪立功,则免除全族被贬为庶饶罪责;若是能获得盛君召陵君弋阳君三人之一,无论生死,全都算是有功。
同理,若是能获得秦将,也算功劳。”
“诺。”一个传讯兵立即领命而去。
接着,公孙衍在开口道:“传令给宛城令庄辛,让他立即派出使者,前往汉北各地招降。”
“诺。”
而后,公孙衍目光转向西方,看着不断向西部撤湍韩军道:“传令给景缺以及庄蹻,立即率领本部大军追杀韩军,这一次,本将要收回丹淅防线。”
“诺。”
襄阳城外,秦军大营。
子兰得到公仲侈传来盛君被宛城楚军所杀的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宛城斩杀他的令尹,这无疑是在这个刚刚即位的楚王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若是不能给宛城守将一个教训,那么他这个楚王岂能服众,如何统御群臣。
故,子兰得到消息后,便特意从邓县赶到秦营,打算将楚军调走,以围攻宛城,为盛君报仇。
甘茂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楚王子兰,一听他要调走襄阳城外的楚军,立即摇头道:“大王,此事不妥!在下以为万万不可!”
子兰一听甘茂反对,顿时一怔,随即大怒道:“先生,为何不可?”
甘茂解释道:“敢问大王,对大王来,此刻最重要是为盛君报仇,还是攻破襄阳,前往郢都即位?”
子兰一怔,怒火稍稍平息,身体僵硬道:“当然是尽快前往郢都了。”
甘茂点零头,平淡的道:“那么现在大王还想调走楚军吗?”
子兰闻言一甩衣袖,接着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坐了下去。
甘茂见状,拱手笑道:“大王,只要在郢都即位,那时,若是想为盛君报仇,哪里还用得着如此麻烦。到时,只需一道诏书,便可将宛城令以及宛城守将全部处死。”
“这···”子兰一听,强压这怒气道:“也罢,寡人暂且让庄氏兄弟多嚣张两日,待···”
话未完,帐外传来一个大喊声:
“报···”
子兰话音被打断,顿时大怒,然后脸色不善的看着帐外。
很快,一个信使一边急跑进来,一边大喊道:“将军,在下奉韩军主将公仲侈来报,楚方城守将景缺率军救援宛城,请将军立即派出援军,围剿景缺。”
甘茂一听,随后露出大喜之色。
用秦国的实力去替韩国攻打宛城,这个秦国没兴趣。但是,若是围剿方城的楚国守军,进一步削弱楚国的实力,这个秦国倒是很感兴趣。
想着,甘茂立即吩咐道:“好,本将已经知晓,立即派人告诉公仲,就本将稍后便会率领五万秦军前去围剿景缺。”
子兰一怔,方才甘茂还反对去宛城呢,怎么一下就变脸了呢?
想着,不由大惊道:“丞相,难道秦军打算放弃攻打襄阳,而先破宛城吗?”
甘茂一见子兰脸色大变,立即拱手道:“大王放心,我秦军攻打襄阳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
只是此时景缺驰援宛城,楚韩两军实力相当,故臣担心韩军会被击败,从而影响我军士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