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爬上二楼,在走廊最左边大开的房门里扭打出两个人,秦齐狠狠的一拳揍在了钱霖波的侧脸上,钱霖波被打的趴在了地上,确实很快的一伸手便抱着秦齐的双腿将他绊倒在地上,钱霖波一下子骑在了秦齐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我冲了过去撞开钱霖波,他却是狠厉非常的掐着秦齐的脖子,似乎要置秦齐于死地,我推搡和捶打对钱霖波似乎都不起作用,他一个挥手,我便狠狠的撞在了护栏上,整个人脑子都被撞得晕沉沉的。
钱霖波因为撤出了一只手来推我,所以,秦齐得以一个翻身便将他摔了出去,秦齐剧烈的咳嗽着靠近我,脸上难受至极的问道:“静儿,你没事吧?”
我还未答话,钱霖波突然舍弃了和我们的纠缠冲入了房间里,房间内,孩子哭声大作,我和秦齐对视了一眼便也尾随着他冲了进去,我们看见慕歌被铐在了床边,他的一只手被手铐拷着,另外一只手正在远远的伸过去从慕雨霖的手上准备接过手枪。
孩子还在抽噎着,一边哭,一边爬着将手上的东西准备递给慕歌,钱霖波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前去,一把的夺走了孩子手上的手枪,看见我们上来了,用枪直直的指着慕歌厉声的吼道:“谁也不准过来!”
他的威胁说出口,可是,正在害怕着的孩子却是完全的没有理会的扑进了慕歌的怀里,钱霖波用手枪指着慕歌的头阴测测的笑道:“说说吧!你所有的恶行!”
“钱霖波,你疯了!你是一个侦探,你的信仰和原则在哪里?”我叫嚣着,我隐约的似乎也能够猜测到了什么,慕歌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估计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所以,孩子每碰他一下,他便疼得蹙眉起来,却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钱霖波一把的将孩子从他的怀里准备扯出来,孩子却惊惧的哭声更大了,死死的搂着慕歌的脖子就是不肯放手,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撕扯着我和秦齐的神经。
他最后还是将孩子扯走了,推搡了两下,孩子便倒在地上爬着要再次的回到慕歌的身边。
“霍静!你应该恨他!”钱霖波冷笑着,接着扫了一眼还要向着慕歌身边靠拢的孩子冷声道:“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女儿吗?看看,你的女儿就在你的面前。”
什么?我惊呆了,秦齐的吃惊也不比我小的看着地上哭得声音都沙哑的孩子。
“说!告诉他们你的恶性啊!”钱霖波的枪狠狠的戳在慕歌的太阳穴上,他被迫的侧着头看着我们,然后,轻声道:“霍静!抱歉!”
“你你,你才是医生幕后的操控者?”我不可置信的哽咽道。
我曾经那么的相信他,我曾经那么的依赖他,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现在才知道,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不过是
“夏瑜也是你”
他看着我,失去了一贯温柔的眸子,眼底冷意和冷漠乍现的看着钱霖波,挑衅道:“没错!国内赫赫有名的大侦探钱霖波最爱的女人是我给她催眠的,意志力薄弱,脑子简单,深陷在爱情的痛苦里得不到解脱和救赎的女人,像夏瑜那样的女人太普通,太平凡。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适合你这种在腥风血雨里穿梭的侦探,所以,她是你害死的。她痛苦,她求我让我帮她忘掉你,忘得干干净净以后都不会想起来。”
钱霖波拿着枪的手在颤抖,他的怒气已经开始澎湃到难以遏制住了。
“钱霖波,你是一个侦探,你维持的是法律的正义和公平,你的手上绝对不能染血。”我的话音刚落,我便看见钱霖波整张脸都扭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按着扳机的手指也不受控制似的骤然用力,一阵划破房间喧闹的枪声响起,慕歌便微笑着倒下了。
他死不瞑目,唇瓣挂着一丝诡异至极的笑意,一张脸也开始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起来。
楼下警笛声大作,我和秦齐都傻了,慕歌就这样的死在了我们的面前,一直坐在地上的孩子爬到了慕歌的身边,再也没有钱霖波的阻止了,她便可以很靠近慕歌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她便就那般的和倒下的慕歌一样的躺着,甚至将慕歌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安心疲倦的入眠。
看着这副温馨得让人落泪却又残忍的让人心疼的一幕,我的泪刹那之间奔涌而出,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她这一辈子,一辈子都
我们都不知道钱霖波是什么时候离开了,等警察来了的时候,他们抬走了脸色已经呈现出死灰色的慕歌,孩子却还兀自的甜甜入梦的睡着。秦齐和我的心情都很沉重,秦齐走了过去,轻手轻脚像是拿着稀世珍宝一般宝贝的抱起了熟睡着的孩子直起了身子。
我们对视了一眼,却是分明的看见彼此眼底出现的不是喜悦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不知道怎么得,我的心就是钝钝的痛着,我分明的看见我的孩子不再是我的了,我分明的看见,她的那一颗心已经随着慕歌的远处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可是,我和秦齐却很无力的只能留出她的人。
孩子醒来的之后便没有间断过哭泣,她要慕歌,她谁都不亲近,只是一直的哭闹着要慕歌,任凭所有的人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没有办法止住哭泣。
“把笙儿抱来试试?”秦齐和我头都大了,我们以为她在新家里面适应一段时间就还了,可是,除了睡觉她稍微消停一点便一直的扯着嗓子哭,吃饭的时候都是便哼哼的哭着便咀嚼食物,一顿饭没三四个小时都喂不到肚子里去。
我看着自己的女儿对我成为了陌生人一般的陌生心一阵阵的郁结,笙儿抱到了她的面前,她直接一巴掌的扇在了笙儿的脸上骂他是丑八怪!
这个被慕歌骄纵得十分刁蛮的女儿几乎没有人喜欢她,几个月后,她似乎有些模糊的意识到再也见不到慕歌,便也不哭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