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秦齐就翻出来一些照片,我看出来了,是秦天死去的现场照片。秦齐指着一张照片将电脑靠近了我指着照片上的一处道:“看见没有?脖子和脑袋的分开断层面很整齐,人的大脑和脖子还有骨头连接着的,可是,尸体几乎没有被强硬扯动的痕迹。你知道怎么做到了吗?”
我有些发寒的缩进了秦齐的怀里,他闷闷的笑了,很喜欢我缩紧他怀里的举动,于是,猿臂一伸将我揽进了怀里,将电脑搁在我的膝盖上环抱着我的腰低笑道:“取下一个人的头颅他只用了一把手术刀,这就是他技术的高超和精湛了。”
秦齐的双手摩挲着从我的大动脉到后颈的脊柱骨,他指着我突突跳动的大动脉道:“一刀划伤大动脉,然后,沿着切面一刀刀的划开直到划到了只剩下骨头的连接处,接着找到了骨关节的地方,用手术刀插入,向上一敲开脑袋就完成的从脖子上取走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秦齐的身子震颤了一下,却是闭上了嘴。
我们心照不宣的都知道会这样做的人是谁。
“他是为了我的母亲复仇的,钱霖波,都是钱霖波毁了他,他本可以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医生,一身用救死扶伤挽救很多人的性命,在生离死别中看透和看淡很多。可是,钱霖波给了他破译数字密码的方法,让他有了能力和权利可以操控很多对抗四大家族。我的母亲以前很喜欢写信,她的字体娟秀,字迹工整写在信纸上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秦齐的眼睛闭上了,比黑暗很深黑的情绪在翻涌着,他肌肉紧绷似乎承受着难言的痛楚一般的痛苦着。
“母亲喜欢写信的习惯由来已久,后来,医生因为家里人的反对离开了别墅一段时间,母亲便开始焦急了,她开始一封封的寄出信件,为了表达自己长期对医生无法回复的爱意,她开始在信封上加盖她的唇印表面自己的心意。”秦齐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红唇唇印中一封封洋溢思念的信件寄出,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的了无音讯了!什么都没了,妈妈以为医生终于是熬不住了,经过了十多年的守候的医生终于是放弃了她,所以,她抱着我哭,哭得很伤心!可是,她想等到医生的回心转意,很想很想的,可是”秦齐所有的后续都没有在说下去了,他攥紧了双手,一股子的戾气从他的眼里,身体里流泻出来,近乎侵吞了我所认识的秦齐。
“静儿,侦探已经完全不再是以前的侦探了。他有着绝顶的聪明,却曲高和寡,他自娱自乐的下一盘棋局妄想让我们成为棋子,他耗费他无聊的时间在黑与白交织的世界里,他搅乱了一盘本来可以很轻易胜利的棋局。”秦齐的声音仿若有了魔咒一般的植入我的脑海里,一点点的侵蚀着我的思想。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我每天上班下班,秦齐没有再一直的窝在家里,我知道,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挣到一天算是一天了,只等着一个导火索的爆发,彼此交合的轨道会再次的分开走向不同的世界里去。
而我,更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天不会太晚出现。
袁冰冰很快的便找上门来了,后面跟着大肚子的“霍静”,袁冰冰看见秦齐的那一刻失声痛哭起来,秦齐冷眼的看着门外的两个女人眼底冰冷。
我从秦齐的背后走出来,袁冰冰看见我的那一刻眼底写满了恨意。
“齐,你不管孩子了吗?”袁冰冰道,并且,拉出了后面大着肚子的“霍静”,秦齐看着她的肚子,在看了看袁冰冰的脸道:“冰冰,我都没碰过她,她怀孕了你说我需要管这个孩子什么?”
袁冰冰猛然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静”,“霍静”吓得瑟缩着身子后退了好几步,秦齐的声音却冷了下来道:“冰冰,是什么让你完全乱了?这么无聊的点子你也想得出来?不过是调出了十多年前的别墅监控录像看到了两个孩子玩闹的情景就以为知道了我和霍静的全部事情吗?”
袁冰冰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撞上了身后的“霍静”,她颤抖的比“霍静”还厉害。
“她知道我们玩的情景却不记得说过的话,尤其是游泳池那边拍不到的场景她什么都不知道,怀孕?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知道,其实,我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执着的找她了。”秦齐的声音很平静,袁冰冰却像是受不了打击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秦齐,天骏是我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多建立起来保护你的壁垒,你不要了吗?拱手让给秦双城连去争取都不要了吗?如果,你想要,我已经拿到了筹码,如果,你想要的话。”袁冰冰痴狂的看着秦齐,上前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秦齐一把的抓住了她的双臂,冷肃的看着她道:“冰冰,一切都结束了,秦天已死,四大家族只剩下一个人的仇没有报,医生会去复仇,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往后,别再跟着我了,我不想再看你受累!”
他为她擦拭眼泪,却不在拥抱她。
她哭得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她呜咽着,乞求着,最后,甚至跪在了地上求他。
“你够了!闹够了也该消停一下了,利用我对霍静的感觉,随意的找一个人就说是她,我信你,因为你曾经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小时候,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的背影,因为那是我避风的港湾,我躲在你的身后,你分给我食物,你教我学习,这些我都记得。可是,这一次,我对你很失望,你居然找一个人来践踏我的感情,想要让她怀上我的孩子绑住我?冰冰,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觉得我真正意义上是你的傀儡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她真的是霍静,不信,你问问,你问她所有她都可以对答如流的。”袁冰冰哭喊着,声线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