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摆起来的那一天,我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当真是没有谁失去了另外一个人就到了活不下来的程度,至少,这虽然只是形式上的婚礼,但是,却也宣告了我和秦齐的结束。
躺在小别墅临时摆设的新房里,一切都从简的厉害,慕歌穿着老土的租借过来的古时候新郎的戏服,他脸色绯红,一张俊脸在红烛下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他轻轻的靠近我,好像动静稍微大一点便会惊扰了我一般的小心翼翼起来。
我穿着凤冠霞帔,那一股子霉味熏得我直想吐,于是,自己受不了的掀开了盖头,慕歌被我吓了一跳,看见我被涂得跟着女鬼似得脸噗呲一下笑了起来。
我抬眼,我们彼此对视了一下都心照不宣的凝视着。
他抚上我的脸,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我喃喃呓语道:“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的,静儿,你真的在我的身边啊!”
我吻上他的唇角,吻上他的眼,他却是抓着我的手在唇瓣亲吻了一下道:“我会等,一直一直的等。”
我苦笑,我倒是不喜欢他这么正人君子,因为,我太了解我自己了。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记仇,不管是多大的仇恨我也记不长久,我喜欢秦齐,只要他招一招手,或者再出一些馊主意,我就有可能妥协,我太清楚我自己了。
所以,我开始直接解开自己的衣服,慕歌羞得满面通红的看着我,我有些诧异他的纯情,他是偶像电视剧的黄金男主角一号,居然如此纯情,难道,那些吻戏都是找替身?
“你你你别脱了!”他红着脸,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退开,然后,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激动了,涨红了脸低声喃语道:“你身体还没有好,而且,我不想勉强你。”
我觉得好笑,无奈,男主角都没有这个心思,我总不能自己霸王硬上弓吧!这么一想,我也颇为无奈,只能将戏服脱下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慕歌看见危险解除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听见他舒出一口气的声音,然后,他也掀开了被子窝进了被子里,因为床是木头打造的,床板之间只要轻微的松弛便会相互的挤压,所以,我们才翻了一下身,床板就活动的响动起来。
慕歌咳嗽了一声缓和彼此之间气氛的尴尬,我则是挪动一下身子翻了一个身和他背对着,眼睛瞟见了床头床柱侧面的木头上刻着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乱涂乱画的习惯,这根本不可能是我画上去的,所以,我凑了上去仔细的看了看。
没想到,我们的秦大总裁日理万机也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将心意刻在木头上,那上面俨然的是一个秦和一个霍字,中间是一个瘪了的形状不规则的爱心。
亏他能够将这么复杂的霍字一笔一划的刻在床头,我想嘲笑却是泪流满面的哭了起来。
慕歌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坐起身子不停的抹泪,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公寓里,慕歌布置的婴儿房孩子都还没有机会入住便没了,我看着满地的布偶玩具,知道他是多么的期待这些却只能苦涩的笑,用最坚强的微笑来让他安心。
孩子没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有时候连我都佩服自己的坚强,慕歌很小心的观察我的脸色,至少我稍微的累或者心情不顺畅他便会高度的紧张起来。难为他每天忙碌还要看着我,害怕我想不开,只是,他没有秦齐了解我,生命,不管活到了多艰难的地步,我从未想过要放弃。
“明天有个贵族小姐的订婚宴,我被邀请了参加,静儿,你要不要去散散心?”慕歌问,我有些兴趣缺缺,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在那种热切的期待之下我只能妥协的微微颔首。
第二天一早,专业的化妆团队和服装设计师们便出现在了公寓里,在椅子上坐着涂抹了半个小时和盘头发,花了不少的时间挑选晚礼服,我感觉我完全不是去参加什么贵族小姐的婚礼而是去结婚的。也难怪慕歌这么紧张,这一次,我算是正式的作为女朋友或者说他的女人参加这样正式的场合了,即便,结婚证我们都没有去民政局领回来。
宴会的现场名媛和商界大佬们齐聚一堂,像慕歌这样的明星一流虽粉丝众多,却在财力和权利上都要输这些人一等,我猜想邀请他可能是为了主唱。
果然,司仪的开场白便是这个贵族小姐很喜欢慕歌的《爱上一个人,于是,恋上一座城》,所以,他很快主唱的带动了会场的气氛。
然后,我便看见两个新人在众人热切期待的目光里施施然的出现了,女人是一个高挑瘦削的美人,清爽舒适的干净和阳光,比之那些在温室下长大娇蛮的名媛们,她像是一朵清丽的百合花,独立绽放。
那个男人?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是,钱霖波?他站在高台之上,带着世家公子的不羁和洒脱,嘴角含笑,目光柔情。
我克制不住的想要揍人,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之声传来:“看见那个男人没有?顾夕月身边的那个男人,据说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子,因为救出了被绑架的小姐两人一见钟情。嘿!你说这好事怎么没落在咱门的头上啊!顾家啊!那是什么门槛。”
慕歌看我望向正在私语的他们便道:“他们是boy乐团,由一些二十出头的男孩组成,嫩嫩的小鲜肉很瘦年轻女孩的欢迎。”
我的目光再次的回到了台上,钱霖波镇定自若的游走应酬在那些的商界大佬们的身边,我不知道他是假戏亦或者已经真做了,但是,我知道我必须为夏瑜讨个说法。
于是,我靠近他,他看见我的时候一点都不诧异,而是,举杯的和我碰杯,那边,他的未婚妻顾夕月似乎对于靠近钱霖波的我很不友善,人虽然识大体的在远处没有动,但是,目光里逡巡的不善带着警告的意味。
“能解释一下吗?”我问,却也像是第一次看清楚钱霖波的为人那样的冷峭,曾经坚定的意志也在这一刻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