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负心中一动,低着头回答道:“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杨翼用严厉的语气自顾道:“你名字中的负,不是自负的负,而是负责任的负,是负担的负!人之一生,会面临很多很多的责任,是你的责任,你便要负得起!”
杨负低着头,双手握紧,“父亲,孩儿不敢忘记您的教诲!”
内心杨负不由在想,是不是今天在长老堂中自己的表现,让父亲失望了?
或许在父亲看来,自己贸然接受大长老和三长老的那个提议,是一个不智之举?
正当杨负胡思乱想之际,杨翼忽然又是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这些年,你身为我养子的身份,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杨负立刻道:“没有......”
杨翼沉声道:“听我说完!......假如,有一天,你真失去了少主之位,我希望你心里别有情绪!”
杨负心中一震,正要说什么,杨翼却背对着他摆手道:“如今家族,已经到了存亡关头,或许,那大长老之子,真有拯救家族的一线可能!所以,便是他们图谋不轨,但若是能拯救家族于危难,这家族之位,让给他们也不是不可!这…是责任,是我身为家主该担的责任!”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闻言,杨负内心一颤!
原来,父亲是怕他怨恨啊!
但他如何敢怨恨父亲!
杨负低着头握紧双手道:“我能理解!”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负似是看到,背对着他的杨翼,身体忽然颤了颤。
在沉默了片刻后,杨翼语重心长道:“不愧是我儿子!”
说着,他转身面对着杨负,眼眶有些泛红。
“但是,如果将来有人要对你不利,危及了你的生命,不管他是谁,只要你有条件,就一定要绝不手软地杀了他!知道么?”
杨翼这话说得无比郑重,甚至在他说话之时,眼中有着凌厉的杀气闪烁。
杨负浑身一震,有些呆愣地看着父亲,似是没想到父亲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杨翼盯着杨负,沉声重复道:“知道了么?”
杨负看着父亲,郑重道:“知道了!”
听到这个回答,杨翼终于松了口气,背负双手,俨然又回到了一家之主的风范,“好了!出去吧,准备一下,争取靠自己达成与万宝行的合作!尽管你没有任何优势,但只要竭尽所能的去做,总是有些可能的!
这世上,事情往往不是等到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做的!许多事情,往往是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在你面临这样的困境时,不要绝望,不要轻言放弃!坚持,总会有一线生机!”
杨负很是感动,“孩儿谨记您的教诲!”
杨翼摆摆手,“出去吧!”
杨负恭敬一礼,转身退出,退到门口之时,又听到杨翼的声音响起,“还有,永远不要忘了你名字的含义!”
杨负身形一顿,不知为何,他忽然把右手缩到了袖袋之中,轻轻摸着那件冰冷符牌!
负责任么?
杨负内心轻轻念了一声,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杨翼却不知道,他今日这一番话,将会对那个少年今后的一生,产生怎样深远的影响!
离开了父亲的书房,杨负没有回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演武场。
修炼!
父亲的淳淳教诲,像是一股热流一般,鼓塞在他的胸膛,让他一刻不敢放松自己,仿佛一放松,便是对不起父亲!
砰砰砰......
演武场中,杨负疯狂锻炼肉身,刚突破的蜕变六的肉身气血,在他体内不断地鼓荡,时不时再次传出那种特殊的剑鸣!
剑鸣!
他身怀剑骨,在运转气血到鼎沸之时,是会发出剑鸣的!
只是杨负不知的是,他这剑鸣与一般凡骨级剑骨拥有者所发出的剑鸣,是有着细小差异的!
但这小小地差异,寻常人根本无法发觉。
随着气血运转到沸点,就见到,剑鸣之声,越发的强烈了。
不过此时演武场中,早已没有什么人了,那些家族弟子,多数只在早晨的时候过来修炼,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整个演武场,唯有杨负一人。
再看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位在附近负责扫地的老杂役!
老杂役一边扫着落叶向这边走过来,一边喃喃自语。
“我没错......我没错......”
这是杨家的一位打杂的老仆,在杨家做事已有多年!
据说许多年前他家里出了事,导致时常神志不清,杨翼可怜他,才允许他在杨家干活。
砰!
就在这时,或许是太用力,也或许是突破到蜕变六阶段后力量大增,杨负突然一脚踢在一根木桩上,年久失修的木桩,似是承受不住杨负的一脚大力,突然断裂开来,断掉的一头,更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飞撞向了侧边。
在猛烈地撞到另一个物件之后,木撞突然反弹,不偏不倚,竟是径直撞向了老仆!
糟糕!
见到这幕,杨负脸色一变。
要是不小心撞死了这位老仆,那自己岂不是要懊悔一辈子。
轰!
关键时刻,杨负脚下猛地蹬地,顿时产生强大的冲击力,将杨负整个人带飞,迅猛地向着老仆的方向冲去!
这一刻,杨负将自身速度推升到了极致。
在极限的气血运转中,他体内的气血,突然沸腾到了极限。
那种特殊的剑鸣之声,在此刻更是嘹亮。
嗯?
忽然,拿着扫把的老仆,在听到了那凌厉剑鸣之后,像被吓到了一般,浑浊的双眸,忽然收缩了一下,眼神深处,似有一抹特别的精光闪逝。
砰!
即使杨负很努力了,但最后,他依旧没能阻止到木桩。
砰的一声,木桩直接撞在了老仆侧面,将老仆整个人撞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身后一堵擂台壁上,脑袋更是磕了一下。
“杨伯!”
杨负焦急惊呼,连忙冲到倒地的老仆身边,紧张地将之扶起。
“杨伯,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