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哪里跑来的野狗!”
护卫咒骂一声,抬起匕首就要朝着歪着脑袋看他的哈哈刺过去。
“停手!”
龙畔大喊一声,抓住哈哈的脖子向后拉了拉。
护卫冷哼一声:“别着急,你的手指头等我杀了这条狗再取便是。”
龙畔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你该走了,你应该清楚现在这里有多少高手,方才已经闹出了动静,若是你再不离开,绝对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龙少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或许打不过他们,但我还能连逃走的本事都没有吗,多谢你为我考虑了,不过你的手指我还是要取。”
这护卫说着也不再着急去杀哈哈了,转身抬着匕首猛地朝着龙畔冲了过来,龙畔仓皇后退几步,速度却根本不如他快,一下就被抓住了一只手腕,等龙畔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匕首已经泛着寒光贴在了他的手指之上。
叮!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护卫手中的匕首微微一颤,随即便掉落在了地上。
“何人夜闯天音坊?”
凌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护卫眼神惊恐的循声看了过去,龙畔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赶忙把自己怀里的盒子丢到了房间之内的床上,然后一把抱起哈哈跑到了一边。
“龙少爷,管好你的嘴巴!”
那护卫狠狠的瞪了一眼龙畔,接着转身就要逃跑。
石乐智忽然出现在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阁下还是暂且留下吧,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护卫舰自己前后的去路都已经被堵住了,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刚刚自己吹出去的牛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你是何人,夜闯天音坊所为何事,从实招来!”
凌瑶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开口问道。
“你管我是何人,老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护卫说着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朝着石乐智扑了过去,他知道凌瑶的名声,所以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可眼前这个秃驴就不一样了,看上去柔柔弱弱,怎么看都撑不了自己一拳。
石乐智见此轻轻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护卫以为此人已经被吓傻了的时候,凌瑶却忽然动了,身子轻盈一跃,直接落在了石乐智的身前,随后手中亮出一把匕首,猛的朝着前方刺了过去。
匕首在那护卫的瞳孔之中不断的放大,若是不使出邪功,这一刀他根本挡不住。
就在他本能的想要运转功法之时,却又强行压了下去,身体遭到内力的反噬,吐出一口鲜血,这下他更没有希望挡住凌瑶的这一刀了。
一声闷响之后,凌瑶手中的匕首已经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顺着伤口喷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来得及作出,他便彻底的死了过去,
并非他一心求死,只是他使出邪功之后,便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江子夏便会有麻烦了。
“不准备审问一下吗,就这么杀了未免也太粗鲁了些吧。”石乐智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道。
“这有什么好审问的,一看便知道这极生门的人,申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凌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龙畔。
“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林涣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之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哈哈一见到林涣立马挣脱开龙畔的手臂,摇着尾巴便冲了过去,一下子扑在了林涣在怀里,把林涣吓了一跳。
“哈哈?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朱雀营之中吗?”
林涣抱着哈哈微微一愣,以后的转头看了看凌瑶。
凌瑶轻轻耸了耸肩:“应该是它自己跑出来的,朱雀营可管不了它,这样也不错,省得让它继续在那里祸害我那群姐妹。”
“好家伙,能自己跟到这里来,看来你也不算太傻嘛。”
林涣见到哈哈也挺开心的,当初离开皇城的时候,因为路途遥远又极不方便,所以并没有带着哈哈,没想到它现在竟然能自己找来了。
“那位是谁呀?登云阁的刺客吗?”林涣又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护卫问道。
“极生门的人,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登云阁已经和极生门联手了。”凌瑶出声回答道。
林涣闻言皱起了眉头:“江子夏?怎么哪里他都能插一脚……他来这里做什么,探查消息吗?”
凌瑶点了点头:“或许是吧,不然就应该是冲着龙少爷来的,这几日看好龙少爷吧,千万别再让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我可没有办法跟龙大人交代。”
林涣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龙畔,有些搞不清楚龙畔什么时候和极生门之间有了矛盾。
“龙少爷,你还好吧?”
龙畔摇了摇头,神色微微有些慌张:“我没事,凌大人来得很及时,他还没来得及把我怎么样。”
林涣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大家还是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江子下来这里肯定又要搞什么鬼,咱们得准备好才行。”
由天音坊的弟子去把尸体给收拾了,众人也都相继散去,龙畔也回到了房间里,转身把门给锁上,想要看看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刚刚走到床边之时,龙畔便一下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又恐惧的看向他的床上。
那木盒子已经被摔开了,里面里面装的东西就这么倒在床上,龙畔面色惨白,瞳孔之中照映出一颗人头。
龙畔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李飞的脑袋,那睁大的双眼还在死死的盯着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目光。
龙畔双腿一弯,猛地跪倒在地上,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变得通红,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一点一点的朝着床边挪动过去。
“李飞……”
龙畔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出了声,双手在李飞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心中的愧疚之感已经无法隐藏。
良久之后,龙畔终于稳定出了自己的情绪,把那个木盒子再次打开,然后将李飞的脑袋缓缓的放了进去,郑重的摆放到了一边。
拿出那封信看了一遍之后,龙畔便将那封信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
“江子夏……”
龙畔对李念叨一声,抱起装着脑袋的木盒便起身出了房门。
天亮之后龙畔来到了登云阁之中,手中的那个木盒也不见了,江子夏热情地把他迎接了进去。
“龙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昨天不是已经派人去给你打过招呼了吗,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呢。”
江子下笑吟吟地开口问道。
龙畔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子夏开口说道:“他已经死了,凌瑶亲自杀的。”
江子夏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龙少爷可不能重蹈覆辙呀。”
“你们从哪儿杀的李飞?”龙畔淡淡的开口问道。
“李飞?”江子夏挑了挑眉毛,“你是说昨天送给你的那个礼物吗?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顺手就给杀了,没想到他还真是命大,竟然能从龙少爷的手里活下来。”
龙畔没有理会江子夏的阴阳怪气,继续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江子夏无辜的看着龙畔开口说道:“我们当然是为了龙少爷好呀,否则等他回了皇城,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出来,龙少爷您可就危险了呀,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当然会帮龙少爷把所有的意外都扼杀在萌芽之中,怎么,龙少爷不满意我们的处理结果吗?”
龙畔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非常满意,多谢江公子了。”
江子夏也笑着开口回道:“楼下也满意就好,难道您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这事吗?那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暴露了。”
“回不去了。”
龙畔摇了摇头说道。
“何出此言?”
龙畔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好手下已经把我彻底暴露了,今日我来这里便是投奔你的,我不想死在林涣的手里。”
“还有这事儿?”
江子夏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龙少爷能够来投奔我,确实让带下心中万分高兴,只是可惜呀,现在江某人也是寄人篱下,龙少爷身份特殊,恐怕……”
龙畔直接打断了江子夏还没说完的话:“江公子,我的身份再特殊还能特殊的过你吗?你都能在这登云阁呆下来,为何我就不能,我原本在那边呆的好好的,是你派人把我给暴露了,你真以为我喜欢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吗?”
江子夏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开口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龙少爷留在这里完全没有用处了呀,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那在下真的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龙畔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子,怒目而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弄得如此地步,难道说算了就算了吗?”
江子夏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哎呀,龙少爷息怒,先别着急生气嘛,江某人是说话算话的人,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般无情无义之人,既然咱们是同伴,那在下一定会负责到底,只不过有些事情,还须要龙少爷,多多帮忙。”
“什么事?”
龙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抬头看着江子夏。
“我答应了登云阁阁主要帮他把天音坊拿下来,不过这事得需要龙少爷的帮助,如果龙少爷可以略施援手,那么一切都会简单很多,到时不管龙少爷是想留在登云阁还是跟着我江子夏不是问题。”
龙畔就是眉头看着江子夏:“你想让我再回去?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回去,那和自投罗网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他们还相信我,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江子夏开口说道:“龙少爷尽管放心便是,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至少在天音坊被拿下之前,他们绝不会拿你怎么样。”
龙畔轻哼一声说道:“你拿什么跟我保证?用我的命还是你的命?”
江子夏直勾勾的盯着龙畔,阴森森的笑了笑:“用你父亲的仕途和脑袋,这个担保够了吗?”
“你什么意思?”
江子夏摊了摊手说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如果人少也不乖乖配合的话,青龙手城卫和我们极生门私通的证据便会摆在皇上的面前,到时候你们龙家会变成什么模样,龙少爷应该设想过了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龙畔紧紧的握住了双拳,努力的遏制着心中的怒火。
“好,我回去便是,需要我怎么做?”
江子夏下拍了拍手:“这才对嘛,龙少爷果然是个好男儿,你只需要回去好好呆着,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会派人把消息送给你的,希望你倒是可以全心全意的做事,千万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对咱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好处。”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
龙畔点了点头,起身便要离开。
“龙少爷留步。”
江子夏忽然又叫住了龙畔。
龙畔回过身来看着江子夏:“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龙少爷就这么回去的话,恐怕有些不妥,为了让你的处境更加舒服一点,还是留下一点伤吧。”
江子夏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丢在了龙畔的脚下。
龙畔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晚上把匕首从地上捡了起来,随即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狠狠的拔了出来,把匕首丢到了江子夏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够了吗?”
江子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龙少爷慢走,上次的事情在下就既往不咎了,不过我希望这一次咱们可以赤诚相待,千万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
“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操心。”
龙畔说罢,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朝着登云阁之外走了去,伤口的鲜血流个不停,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