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全阳派干的,他应该也知道一些线索,所以我们必须走这一趟。”
林涣说着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全阳派和极生门的人还在不在山上,若是只有全阳派还好,极生门如果也在,说不定又是一场大战。
这次又快马加持,比起他们用双脚不知道快了有多少倍,天刚刚亮起,便看到了那座矮了半截儿的山,不过林涣并没有直接上山,而是沿着那晚乐颜她们离开的那条路寻找了过去。
“停一下!”
一行人没从分别的地方追出太远,孙雨梦便出声喊了一句。
林涣勒马停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线索了吗?”
孙雨梦点了点头,直接翻身下马,跑到路边的杂草之中捡起一把匕首。
林涣见此立马跑过去拿过匕首看了看:“这是乐颜妹子的,爹爹送给她的,我记得。”
众人跟着下马跑过来查看。
“这会不会是不小心遗失的,这儿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啊。”秦武皱着眉头说道。
柳薇薇看了看四周说道:“应该不是,这边有马车的车辙印,而且不止一辆。”
唐国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说道:“这能说明什么,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说不定是车队从这儿路过呢?”
柳薇薇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像这种小路,根本不适合车队行走,况且现在极生门的杀手那么猖狂,不会有人胆子那么大,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作死走这种危险重重的小路,另外你们看看这些车辙马迹,也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按时间算的话,完全对应的上。”
苏酥有些惊讶的开口道:“这地方和咱们分别的地方不远,如果真的是这些马车干的,我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唐国挠了挠头:“那他们的实力得有多么强,二百多人啊,还是以音入道的红玲宗弟子,竟然被他们无声无息的捉走了?”
“笨蛋,谁告诉你捉人就一定要实力强大了,把区区二百人撂倒,那还不是简单的很。”
宫夕云撇了撇嘴,嫌弃的看了一眼唐国。
林涣有些恍然的看向宫夕云:“宫主,你的意思是他们用了迷药?”
宫夕云耸了耸肩说道:“也不一定啊,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找谁,不过把人搞昏有很多方法啊,就像你们刚刚说的以音入道的功夫,那也可以做到,只不过把那么多人迷倒,对于功力要求有些高罢了。”
林涣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以你看,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宫夕云嗅了嗅鼻子,一双大眼睛在四周来回探寻,最终把目光停在了几棵树下。
“秀芬,你去那边几棵树下看看,有没有香灰,拿过来给我看看。”
宫夕云指着那几棵树对秀芬吩咐道。
秀芬点了点头,快步跑过去,在树下扒了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真的有,不过只有一丢丢,应该是被风吹散了。”
秀芬说着用指甲盖挑起一点,用手护着跑回了宫夕云身边。
“宫主,您看!”
秀芬像是在邀功一般,乐呵呵把手往下放了放,以便于让小小只的宫夕云好好观察。
宫夕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你再凑近闻闻味道,然后告诉我什么感觉。”
秀芬在乖巧这一方面是没有人可以超越的,低下胖胖的脑袋,鼻尖凑近自己指甲上的香灰,用心品味着指甲上的每一点芬芳。
“这味道……真他妈香……”
“你的语言能力就这么匮乏吗?说仔细一点啊!”宫夕云瞪了一眼秀芬说道。
“就是……就是那种……好特么香的感觉……”
秀芬断断续续的说完,接着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秀芬老弟!”
何花大惊失色,一把接住秀芬搂在怀里不停地摇晃。
“秀芬,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可是我视如己出的兄弟啊,怎么可以抛下我就先走了!”
何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不经意的握住秀芬摸香灰的那只手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接着一翻白眼,也晕了过去。
众人:“……”
唐国挠了挠头说道:“他们……没事吧?我是说脑子。”
宫夕云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只是晕了而已,所以现在算是有个好消息,你们的那些朋友只是被活捉了,没有遇害。”
林涣看着秀芬指甲上的香灰,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厉害,只是燃尽的香灰竟然都能把人给迷晕。”
“这种香我没见过,应该是他们自制的,只不过是把各种迷药混合在一起做出来的而已,威力确实还可以,不过在这种四处透风的野外,只靠这种香就把那么多人给迷晕显然是不成立的,所以他们应该还有其他手段,至于是什么手段我就不知道了。”宫夕云耸了耸肩说道。
林涣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看没了山头的矮山。
“你们在这儿等一下吧,我去山上看看,如果能碰到曲胜,或许可以有更多的线索。”
孙雨梦闻言直接上前一步坚决的开口说道:“我陪你一起去,这次你不能拒绝我。”
林涣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那就我们两个去,其他人就不要再争了,人越少越方便。”
众人听到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嘱咐林涣二人多加小心,他们在这里准备随时上前营救。
“也带上我吧,万一真的打起来,本宫主可以护得住你们。”
宫夕云仰起小脸说道。
林涣本想拒绝,不过看到宫夕云那命令的目光,便只好点头同意。
宫夕云玩毒比谁都溜,如果打起来的话,有她在逃跑也会方便许多,说不定还可以反杀。
三人朝着山上出发之后,小安拉了拉柳薇薇的衣袖,抬头天真的问道:“姐姐,山上的人很厉害吗?”
柳薇薇点了点头:“林师兄都如此谨慎,当然很厉害。”
“那山上的人会把那个女妖怪杀死吗?”小安又期待的看着柳薇薇。
柳薇薇微微一愣:“女妖怪是指夕云姑娘吗?”
小安连连点头:“当然,她就是个女魔头,每天就知道折磨我,如果她死在山上就好了。”
柳薇薇捏了捏小安肉嘟嘟的小脸蛋,温柔的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等夕云姑娘回来,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她的。”
虽然把小安交给宫夕云教育的时间不长,不过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或许是出于惧怕,自从宫夕云进入玄武营之后,小安就一直没有再闯出什么祸,而且还听话了许多。
这些柳薇薇都看在眼里,自然乐意把小安交给宫夕云继续管教。
林涣三人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这一趟上来就是为了找曲胜的,没必要偷偷摸摸。
三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尸体,只是很多地方就留有碎石和血迹,证明着之前的那场爆炸是死过人的。
“没有动静,看来他们都已经走了啊。”林涣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孙雨梦抬头看了看说道:“去最顶上看看吧,说不定会有线索。”
三人走到已经被炸平的山顶,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正在日出的阳光之下打坐。
“曲前辈?”
林涣皱了皱眉头,警惕的喊了一声。
曲胜像是没有听到林涣的声音,仍然坐在那边打坐,对于林涣三人的到来不加理会。
“咱们还是等等吧,先别打扰他了。”林涣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孙雨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宫夕云却是不管那么多,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子落入手中,随即朝着曲胜的脑袋丢了过去。
曲胜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握住石子,轻轻用力,石子便碎成了粉末。
宫夕云轻哼一声:“老头,在本宫主面前装什么高深莫测,一点礼貌都没有。”
曲胜闻言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宫夕云,随后又把目光转向林涣。
“林少主,怎么又来了这里,难不成是对于前些天的战果并不是很满意?”
曲胜看着林涣缓缓开口道。
林涣拱了拱手道:“曲前辈,晚辈今日来此是有一事想要打听一下,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曲胜闻言呵呵一笑:“呵呵,林少主倒是颇有胆识,前些日子还要与我生死相搏,今日却又来找贫道夫打听事情,你如何就认为我会放过你呢?”
“晚辈从来没有认为前辈会放过我,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向前辈打听清楚才可以,若是前辈想要动手,晚辈奉陪便是。”
林涣说着又把七星龙渊抽了出来,不卑不亢的看着曲胜。
曲胜看到林涣这般态度,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林少主来此所谓何事,不妨先说来听听。”
林涣看着曲胜开口道:“那天晚上我们与红玲宗的朋友分别之后,她们便失踪了,晚辈想来此问一下,此事与前辈可有关系?”
曲胜闻言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全阳派在林少主眼中,竟然已经下作到这种地步了?”
林涣微微摇头说道:“晚辈也不想如此猜疑,只是现在的全阳派已经与极生门为伍,所以才不得不这么猜测。”
曲胜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与我全阳派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就算红玲宗那晚也袭击了我全阳派的弟子,贫道也并没有将他们当做什么仇人,所以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至于林少主信与不信,那就不是贫道可以左右的了。”
林涣点了点头:“晚辈当然相信,我等也认为前辈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全阳派一直守在这里,而红玲宗的那些弟子也是在这附近出了事情的,如果前辈知道什么内情的话,还请告知一二。”
曲胜张口大笑:“哈哈哈,林少主,咱们现在就算不是敌人,那也绝对称不上是朋友,既然如此贫道又为何要帮助你们呢?”
“这算是晚辈的请求吧。”
林涣说着躬身行了一礼。
宫夕云见此有些不乐意了,伸手指着曲胜的鼻子说道:“老头儿,问你话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知好歹,他们是我夕云宫的人,如何用的着求你做事?”
“林少主你带来的这小丫头好像不怎么懂事嘛。”
曲胜笑盈盈地看着林涣,好像并没有生气。
林涣摸了摸鼻子说道:“童言无忌,还请前辈见谅。”
曲胜没有理会林涣的话,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不过这夕云宫倒是有些耳熟,当初林少主击杀黑袍之时,用的就是这个身份吧,只是不知这夕云宫从何时开始已经落寞到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来做宫主了?”
曲胜此言一出,宫夕云与林涣忍不住对视一眼,没想到这曲胜竟然知道夕云宫。
林涣见宫夕云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的身边靠了靠,生怕宫夕云忽然变身。
“听前辈所言,似乎前辈对夕云宫也有所了解?”
林涣挑了挑眉毛问道。
曲胜笑呵呵的说道:“贫道年轻之时也曾云游四海,对于这种隐世之宗,自然也是略有耳闻的。”
林涣没有说话,心中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夕云宫是宫夕云随口编造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还真是个宗门,而且还是个隐世宗门。
“这么多年过去了,贫道以为夕云宫还在继续隐于尘世之中,没想到红玲宗的少宗主竟然成了夕云宫的长老,这是不是代表着夕云宫也想抓住这乱世之机,打算重出江湖了呢?”曲胜继续开口说道。
林涣悄悄拍了拍宫夕云的肩膀,稳定住她的情绪。
“前辈,此事与您无关,您还是不要再多管了,回归正题吧,关于红玲宗遇袭一事,不知前辈可有线索?”
林涣不打算再继续讨论夕云宫了,宫夕云明显快要控制不住了,万一把另外一个性格的宫夕云暴露出来,说不定又是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