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决定再继续等等看,或许红玲宗宗主有自己的方法护住这些弟子也说不定。
“少爷,请您三思啊,若是门主大人知道了此事,定然会生气的,到时该如何是好?”千面又对着周铮余躬身抱拳,他真的不想有人因他遭受无妄之灾。
“红玲宗是吧,给你们一个机会,哪来的回哪去,否则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铮余根本不理会千面,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发泄心中的气愤而已,他甚至认为红玲宗根本不敢与极生门作对,所以能不能动起手来,周铮余也不知道,就算红玲宗真的动手了,自己一百多人一起上,至少可以把她的弟子都给杀了吧。
“仗势欺人吗?”红玲宗宗主抬头看了一眼周铮余,“只是我红玲宗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周铮余瞪着红玲宗宗主,眼中满是狰狞之色,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红玲宗宗主,周围的的极生门门徒见此也跟着唰唰的把自己的武器亮了出来,气氛随之变得紧张起来,千面焦急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起上,先制住这个老的!”
“是!”
一百多人齐声应道,气势也随之攀升,竟是吓得红玲宗一众弟子一个哆嗦,更有甚者直接哭了出来。
林涣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决定插手此事了,否则的话不用等极生门动手,这些女子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吓死了,到时就算红玲宗宗主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哎呀,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极生门众人正要动手,林涣便从远处抱着七星龙渊晃晃悠悠的缓步走了出来,前进的动作微微一顿,皆是把目光看向林涣。
“林涣……”周铮余握着剑柄的手变得大白,浑身微微颤抖,心中的恼怒可见一斑。
“哟,周兄,你们也无心睡眠吗?这么晚围着一些女子,难不成是想要做什么坏事?”林涣笑呵呵对着周铮余点了点头道。
“林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乐颜姑娘又惊又喜的看着林涣,接着又忽然变得着急起来:“林大哥你快走,这群人都是疯子,你不要掺和进来了。”
林涣对着乐颜姑娘笑了笑,接着又看向了一直盯着他的红玲宗宗主。
“晚辈林涣,在此见过前辈了。”林涣对着红玲宗宗主抱拳行礼。
“林少侠,乐颜说的不错,此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插手了,快快离去吧。”红玲宗宗主对着林涣点了点头,她曾在鸿鸣宗见过林涣,此时自然也早就认出他来了。
林涣又拱了拱手说道:“前辈,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侠义,今日这事儿既然被晚辈看到了,自然不会就此离去,若是家父知晓了我目睹极生门以多欺少而袖手旁观,恐怕会把小子给吊起来打的。”
“林涣,又来多管闲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周铮余咬牙切齿的出声说道。
“我不怀疑你的胆量,不过对于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还是有些怀疑的。”林涣转身对着周铮余笑了笑说道。
千面在一旁看着林涣又跳了出来,心中更加不安了,心中不停的责怪林涣太傻,非要再涉足此事陷入险境。
“林涣,你莫要欺人太甚!”周铮余瞪着林涣低吼一声。
林涣闻言更是忍不住笑了笑:“一直在欺人的不是你们吗?百十号大老爷们在这里欺负几个女子,也不嫌害臊。”
周铮余瞪着林涣,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动手,林涣一出现,他原本的倚仗好像并没有那么靠谱了,若是真的打起来,万兽宗,万花谷的人赶来支援的话,他们便是插翅难逃了。
林涣又对着周铮余开口道:“周兄,男子汉大丈夫,以多欺少不是本事,不如咱们两个打一架,你赢了我走,若是我侥幸醒了的话,此事便就此作罢,如何?”
周铮余闻言又想起了林涣下午曾跟他说的那句话,自己若是不同意,就真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少爷,三思啊。”千面又凑到周铮余身边低声说道。
“你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如何三思!”
周铮余被气的全身发抖,一只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一颗漆黑的药丸,周铮余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它,然后把林涣杀了。
“哈哈哈,红玲宗李宗主,鸿鸣宗林少宗主,别来无恙啊。”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笑声,接着一个身影从黄沙之中缓缓走出去,正是极生门江子夏身边的那位黑袍人。
“你是何人?”
林涣微微皱着眉头问向来者,红玲宗宗主也疑惑的看着这人。
“两位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是极生门长老余温,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黑袍,鸿鸣宗大典之时,我们曾经见过面的。”黑袍人笑着对林涣等人拱了拱手道。
“余温?还真没什么印象。”林涣抬手抱拳,意思了一下。
“长老,您怎么来了?”周铮余略微有些慌乱的对着黑袍人行了一礼说道。
黑袍人看也没看周铮余一眼,笑呵呵问向林涣等人:“诸位深夜在此对峙,可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说来听听,让鄙人来做个评断。”
“没什么误会,极生门仗势欺人而已。”红玲宗宗主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竟有此事吗?”黑袍人挑了挑眉毛,接着又看向了周铮余。
“当真如此吗?”
“回长老,这些人辱骂我们极生门,弟子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周铮余低着头说道。
“看来事情并不如李宗主所言,一定还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黑袍人又对着红玲宗宗主笑了笑说道。
红玲宗宗主瞥了一眼黑袍人,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黑袍前辈,不如您就直说,今天这事儿该如何解决吧。”林涣笑了笑说道。
“林少宗主还是个急性子,既然今日之事只是个误会,不如就此作罢,你们辱骂极生门的事我们也不做追究,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是最好的结果了。”黑袍人呵呵一笑说道。
千面松了口气,既然这长老都已经这么说了,想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看上去明显是个头头,周铮余都得点头哈腰的。
“你们不追究,我们还要追究呢,你们侮辱红玲宗的事难道就此作罢不成?”林涣摊了摊手说道。
“林涣,你别给脸不要脸!”周铮余忍不住指着林涣骂了一句。
“闭嘴,退下!”黑袍人转头对着周铮余训斥一声,周铮余面色不甘的甩了甩手,走到黑袍人身后去了。
“那么林少宗主想要如何解决此事呢?”黑袍人看着林涣,脸上的笑意收敛。
“简单,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向红玲宗的这些人一一道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林涣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黑袍人闻言沉默了起来,他本就看林涣不顺眼,若不是江子夏不让动他,他早就恨不得把林涣宰了。
“怎么?黑袍前辈对于这个解决办法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满意?”
林涣说着又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周兄出来跟我比试一番吧,生死勿论。”
“林少宗主,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呢?各退一步,对谁都好。”黑袍人轻声说道。
“我不像你们极生门这么大度,在这儿损失了一百多人还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呢,现在只是让你们道个歉而已,有这么困难吗?”林涣说着疑惑的看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盯着林涣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衡量轻重。
“你们只需要道个歉,不仅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们派人追杀我的事情,也一并一笔勾销,如何?”林涣又继续说道。
“林少宗主说笑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曾派人追杀于你,我想这又是一个误会吧。”黑袍人终于又开口说道。
“又是误会吗?”林涣挑了挑眉毛说道。
“当然是个误会,我们只是诚心邀请你来极生门做事而已,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追杀你,不过如果今日少宗主非要咬定不松口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不是误会了。”
林涣闻言敲了敲手中的七星龙渊,默不作声。
“不如我与少宗主来一场比试,生死勿论的那种,你们觉得怎么样?”黑袍人盯着林涣开口说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不如我来跟你比试一下,看看谁会趴下。”
“就是就是,老匹夫,你们就只会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吗?”
远处忽然又传来几道声音,林涣有些惊喜的转头看去,忽然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
“王护法,西门战?”
“哈哈哈,小涣涣别怕,我们来了,有没有想我啊!”西门战哈哈大笑着的朝着林涣冲了过去,直接给了林涣一个熊抱。
“西门你可以啊,力气大了不少嘛。”
林涣拍了拍西门战的肩膀,然后又对着王虎行了一礼,在王虎身后跟着的十几个鸿鸣宗弟子也对着林涣拱手行礼。
王虎先是跟红玲宗宗主打了声招呼,这才走近林涣身边:“好小子,一段时间不见,还会找麻烦了。”
“师叔,你们怎么这时候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再晚点到呢。”林涣笑着说道,时隔这么久,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让他心情大好。
“我们今天才到这里,在外面镇子上的客栈听到有人谈论你,打听一番之后才知道你们来了这里,然后便马不停蹄的一路赶过来了,看来来的挺是时候嘛。”西门战笑着说道。
“正是时候,宗门里就派了你们过来吗?”林涣点了点头问道。
“怎么,还瞧不上我们吗?”王虎反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随口一问嘛,师叔你要不要这么小气。”林涣连连摇头道。
“咦,乐颜妹子,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西门战一转头,这才看到乐颜,赶忙乐呵呵的跑了过去打招呼,他中意乐颜已经很久了。
乐颜见西门战如此热情的冲过来,有些无奈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黑袍人站在原地,看着聊的火热的林涣等人,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无视了。
“护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周铮余犹豫片刻,凑到黑袍人身边小声问道,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冷静了下来,而且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冲动了。
“你这次太冲动了,若是被公子知道了,少不了受罚。”黑袍人转头看了周铮余一眼,小声责怪道。
“弟子知错了,回去定当自己领罪。”周铮余低下了头,眼神却仍有不甘。
“胡郁去哪了?”黑袍人又问道。
周铮余小声回道:“他一直在自己营帐之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前两天有人袭击,他也没有理会。”
“有人袭击?什么人?目的是什么?”黑袍人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散人而已,没什么目的,只是发生了一些口角便打起来了,不过那人有些本事,杀了我们接近五十门徒。”周铮余小声回答道。
“又死了五十个?”黑袍人闻言瞪了瞪眼睛说道。
周铮余微微点了点头没敢再继续说话。
“那人杀了没有?”黑袍人又问道。
周铮余摇了摇头道:“没有,被林涣给拉拢过去了,今日他还跟林涣一起来见过我,万花谷与万兽宗的两个宗主也跟着,我就没敢轻举妄动。”
“来的时候三百多人,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了,你的责罚恐怕是免不去了。”黑袍人叹了口气说道。
“喂,你们怎么还聊起来了,事情还没解决呢。”王虎忽然对着这边嚷嚷了一声。
黑袍人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恼怒,明明是你们先聊起来的,怎么还开始怪自己这边了。
“三个选择,你跟我打一场,他跟我家少宗主打一场,或者道歉,选一个吧。”
王虎说着把刀抽了出来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