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没吃过大苦头，这么几天路就想安逸，那卧铺票可不便宜，要几十块呢！
你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老婆子儿子在北城当工人，可孝敬我了！”
说到这，老太太还挺自豪的，“我每次去给他们送东西，可没坐过一次卧铺！”
苏黎云与那妇人都尴尬地一笑。
尤其是妇人，她倒是无所谓，儿子哼哼唧唧的，自从上车开心了半天就不消停了。
整得她也很疲惫。
消费理念不同，苏黎云懒得和她理论，因为接了电报太匆忙出门的原因。
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喝。
于是便从身后的布袋内拿了个保温杯出来，轻抿了一口水，然后又用从空间转移出来两个鸡蛋，在剥着吃。
出来太匆忙了，她甚至都没给自己准备点干粮。
想着晚点去厕所，一定去空间烙几个鸡蛋饼子凑合凑合。
旁边的小男孩见到她吃鸡蛋。
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看，好在小男孩还算是有礼貌，没有哭着喊着要吃。
更没有伸手过来抓扯。
老太太更是别过了头，不去看她吃东西的样子。
看着自己家儿子的馋眼，那女子终究还是开口询问了，“同志，你鸡蛋还有吗，我这有两个饼子，和换两个鸡蛋怎么样？”
苏黎云的眼睛一亮，她正想着再吃两个鸡蛋呢，这玩意吃多了也不解饿。
要是有饼子就更好了。
“有呢！”她再次从布兜内掏出了两个鸡蛋，又拿出了两根黄瓜，一根递到了小男孩的身前道：“来吃根黄瓜。”
空间出品，黄瓜爽口甘甜。
那妇人可能因为长途带着孩子的原因，准备的东西也不是太足。
在看到孩子渴望的眼神，不由得感激地笑道：“谢谢大妹子了。”
除了给苏黎云两个有点干硬的烙饼，还爽快地拿出来了一点咸菜。
“就着菜咸咸嘴！”
妇人叫张起花，这次带着儿子去辽城是去军区定居。
辽城那么大，苏黎云没觉得将来他们还有相遇的机会，因此也没说自己去干什么。
时间在慢悠悠的火车哐当声中度过，还不到两天，苏黎云便感觉头昏脑涨的，中途她去空间摊了几个鸡蛋饼子。
还给自己焖了点酱肉米饭，在饮食上倒没有亏待自己。
然后又去了趟卧铺车厢。
与她想的一样，卧铺根本没有多余出来的票，眼看北城就快到了，这时的车道内站着全是下车的人。
苏黎云就佩服身旁的老太太，一个人左手拎着个竹笼子，里面装着鸡鸭，右手提着竹篮装的还有不少鸡蛋。
肩上还用绳索吊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
感觉装的是菜，还有左手拎着的鸡鸭笼子旁，手腕上还硬生生地挂着个行李布包。
那腰背顿时就佝偻了下去。
“大娘，你拿这么多东西，家里没人来接吗？”
“儿子、儿媳妇工作忙，大概没时间吧，我自己可以的，可以的。”说完，还紧了紧手里的东西，艰难地站在过道中，跟着人流慢慢地挪动。
苏黎云终究是看不过去，帮老太太提了个物件，把她送下了车。
老太太虽然说话刻薄，却没有什么坏心思，即使他们同坐在一起，也没有理所当然地问他们要吃要喝的。
回到座位，苏黎云又对着张起花道：“嫂子，我再去卧铺车厢去看看有没有位置，你要去吗？”
张起花手抱着虎子，看着熙熙攘攘的乘客最终摇了摇头，“不了，我东西多，带着孩子，要是离开了座位，再没买上卧铺就没位子了！”
这点苏黎云倒是不怕。
谁坐了她的位置，拎起来扔到一边就行了。
“那要我帮你看看吗？”
张起花想了想还是摇头，路程过了一大半她都坚持下来了，如果现在去补卧铺票，好像有点不划算。
“大妹子你去吧，我帮你看着座位。”
苏黎云也看到了她的不舍，摇了摇头，也不相劝。
于是拎着自己的小包，直往卧铺车厢而去。
整个列车，也只有三个节卧铺车厢而已。
苏黎云费了好大劲，终于挤到了车厢的售票点，“同志，请问还有没有卧铺票。”
她来了两次了，又给售票员塞了几颗糖，因此那人对她的印象深刻。
“你运气不错，还有一个上铺要不要？”
“要，谢谢！”
办理好了卧铺的手续，苏黎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卧铺车厢，比之普通的车厢要宽松些许，但每个卧铺的边沿和小座都坐满了人。
有些一家子出行的只买一张卧铺。
剩下的全都往这边挤。
因此，苏黎云在找到她的卧铺时，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
而且上铺有点凌乱，显然是刚刚有人下车睡过的，连被子都没叠，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脚臭味。
苏黎云站了一会，便认命地爬上了上铺，也不管好赖，她直接躺了上去轻舒一口气。
坐了些几天的火车，头都快炸了，到现在脑袋都‘嗡嗡’的，还有手脚都伸展的感觉真好啊。
卧铺车厢内抠脚的，吸烟的也有不少。
甚至她都不想再下去，直接进入了梦乡。
等第二天早上，她下来的时候。
一个下铺的老大爷对着她道：“闺女，你可真能睡啊，从昨儿个下午睡到今早了！”
苏黎云笑了笑，去到卫生间后，直接进入到空间洗漱了一番。
回到她的卧铺处，依旧是下铺拥挤着，坐了三四个人，整个过道依旧没有空位。
这么多人，难道列车员都不来赶人的吗？
本来她想找个地坐下吃点东西，根本没有位置。
站在过道半响，也没有人要让坐的意思，即使去到火车餐厅，那些座位也被人给占满了。
最后她买了份饭。
认命地站在窗户口吃完，然后爬到上铺继续呼呼大睡。
果真，到达辽城的时候，是在第五天的早上。
一下车，寒风呼呼地往人的身上扑来，地上已然落满着积雪。
来往路过的人，全都戴着厚厚的围巾，和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