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此刻面色憔悴，眼色乌青。
很显然，他最近过得很不好。
失去了卫家的光环，他身上仿佛被夺走了所有的光彩。
卫凌一脸颓然之色，“我爷爷和我姐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姜禾浔沉默了几秒，开口：“所以你想替他们向我道歉吗？”
卫凌默认。
“可我不需要，也不接受。”她目光平静，语气也很平淡，“他们对我做的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的，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卫凌苦笑着，“我知道你不会接受，这是卫家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
道歉只是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姜家的大小姐不缺任何东西，他也改变不了他的家人所犯下的错误。
十年前她救了他，十年后，卫家却恩将仇报。
他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向她道歉。
姜禾浔：“你还有其他事吗？”
卫凌心下一窒，“没有了。”
少女面色冷淡地回了教室。
他手指下意识抖了下，颓着背脊离开了。
经过隔壁教室时，傅清时从里头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以后不要去打扰她。”傅清时面色阴郁地盯着他，“你应该庆幸你爷爷和你姐只是坐牢，等他们两个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卫凌一直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脾气古怪，气质阴郁，给人一种厌世颓废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他微拧眉宇，“你别忘了，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傅清时冷笑，“要不是为了能来燕京找浔浔，你以为我稀罕卫家？”
他的家人只有浔浔一个人。
卫凌目光冷了，“如果不是卫家，你连燕京王府中学的大门都进不了。你别忘记了，你才高二，还有一年你才能毕业，这个学校的学费根本不是你能负担的。”
关于这件事，傅清时早在卫家倒台的第二天就想通了。
这个学校他没有能力再读下去，他可以去其他公立学校，只要能考上燕京大学，就能和浔浔同一所学校。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
又过去了几天。
校庆那天差点儿被泼硫酸毁容的阴影渐渐散去，姜禾浔进入了奥数竞赛的最后紧张阶段。
今年竞赛和以往不同，华夏科协和华夏数学会改变了竞赛机制，竞赛分为三个阶段，初赛、中塞、决赛。
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一共有五万多人，都是全国各地每个城市每个学校通过各种残酷的考试选拔上来的。
能参加这次奥数竞赛的学生，都是在数学上极为优异的。
鲁老师利用最后一节课讲了这次竞赛的机制，总结道：“明天就竞赛了，为期三天，这三天统一住在皇庭酒店，同学们回去准备好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好了，今天提前回去，好好睡个觉。”
姜禾浔在本子上记下明天要带的东西，整理好书包，准备回家。
走在她后面的两个女生都在惋惜卫凌的事，也提了等上了高三傅清时要转学的事情。
她内心毫无波澜地加快了脚步，女生说话的声音很快就听不到了。
走到校门口时，姜禾浔意外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