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忍着剧痛喊完刚刚那句,便直勾勾地看着周冯氏,等着她开口。
他相信,对方定然会好奇。
他已经想好说辞,只要对方想知道,他就有办法保全自己。
却不想,周冯氏只是嘲讽地看着他:“真凶不就是你吗?”
“不——啊——”
冯渊断然否认,还想继续狡辩,可惜刚说了一个字,他便再次被少年从背后砸中,想好的说辞瞬间吞回了肚子,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周冯氏冷眼看着他,继续说道:“冯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连篇吗?
当年你觊觎周家钱财,设计将周家灭门,侵吞周家财货。如今,你的报应来了。”
她说完,猛地松开冯渊的手。
随即接过儿子手中燃烧的木棍,用力一挥,重重砸在冯渊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冯渊的双腿瞬间折断!
他狼狈地扑倒在地,突然对上长青担忧的眼眸!
长青居然没死,只是不知为何无法动弹,只能用双眼担心地望着他。
冯渊心中绝望,同时恨极。
若是能够逃出生天,他必定不会放过周冯氏这贱人,还有她那早该死了的孽种!
然而就在他心中怨恨不已,幻想着今后如何复仇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周冯氏拿着烧火棍走到长青身边,然后将长棍上的火焰靠近长青。
冯渊看着那燃烧的火焰距离长青越来越近,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长青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
有人往他身上泼了酒!
他刚意识到这点,就看见那长棍上的火焰靠近了长青的身体,随后长青身上猛地腾起一股幽蓝色的火焰!
他身上的酒水被点燃了!
冯渊惊骇地瞪大眼眸,接着便听见长青凄厉的惨嚎!
他吓得浑身哆嗦,却见周冯氏又朝他走了过来。
随后,再次将那燃烧的长棍朝他伸了过来。
冯渊吓得连滚带爬,然而很快便动弹不得。
像是衣服被什么死死勾住。
他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那少年踩中了他的衣摆,正目光冰冷地朝他看来。
冯渊吓得疯狂挣扎,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这时,周冯氏手中的木棍却是离他越来越近。
“不要——不——啊——”
他拼命摇头缩脖子,想要脱开那可怕的火焰。
却是徒劳无功。
不管他如何躲闪,周冯氏都能将手中的木棍怼到他脸上!
跳动的火焰不断舔噬他的面颊,带来可怕的灼痛。
“啊——”
冯渊不停凄厉惨嚎,却被木棍狠狠砸在脸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苏醒,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移动的马车上。
而他双目刺疼,根本睁不开眼。
只能感受到马车在不断移动。
这是谁的马车?
他要被带去何处?
冯渊心中恐慌不已。
细细感受一番后,他发现自己身上似乎缠着绷带,双臂和双腿还上了夹板。
显然,有人仔细给他包扎过。
对方如此细致,应该不是想要他的命。
冯渊不由暗松一口气,只是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又忍不住生出强烈的恐慌和怨毒!
对了,他的脸!
冯渊本能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想要伸手摸脸,却发现双臂都被夹板固定,根本抬不起来。
等等,他明明只是断了右臂,为何双臂都上了夹板?
难道说……
冯渊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试探着不断活动左臂,果然很快便传来锥心之痛!
他的左臂果然也被折断了!
那贱人好狠的心!
等他脱困,绝不会放过那贱人!
冯渊越想越恨。
谁知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冯大人,你终于醒了?”
冯渊瞬间浑身僵硬,冷汗直冒!
他记得这个声音!
这分明是周冯氏的声音!
可是,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周冯氏竟敢抓了他?
她想做什么?
既然恨他,为何要给他上药包扎?
难不成,她……她其实心悦于他?
除了这个,冯渊想不出别的可能。
只是想到周冯氏很可能心悦于他,他便忍不住心情复杂。
犹豫许久,冯渊决定开口。
“尼——”
刚吐出一个字,他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传来剧痛,而且声音沙哑至极,仿佛是被熏坏了嗓子。
他又努力试了好几下,最后惊恐地发现,他如今根本没办法说出一句清晰完整的话!
即便努力发音,可说出的话让人根本分辨不出。
反倒还让他痛得直冒冷汗,还不如不说!
冯渊不禁更加痛恨!
周冯氏竟然故意熏坏了他的嗓子!
她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将他变成禁脔?
此时他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
却听见耳旁再次响起周冯氏的轻笑:“哎呀,冯大人终于发现,你现在无法说话了吗?”
冯渊想要瞪她,可惜双眼被蒙住,只能气得干瞪眼。
周冯氏见他气得浑身颤抖,又继续笑道:“冯大人放心,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我定会好生照料大人。”
冯渊心头一动。
此去京城?
这是去京城的马车?
这贱人是疯了不成?
将他害成这样,竟然还敢带他去京城?
他可是朝廷命官!
不过,既然对方想要带他去京城,那他倒是不必急于脱身,可以静观其变。
与其现在惹恼了这贱人,受她磋磨,倒不如先养伤,等到了京城再想法子脱身。
到时候,他非活剐了这贱人不可!
冯渊在心中冷笑,谁知右臂伤处突然传来剧痛,像是被人死死按住!
他想惨叫,却被人掐住了脖子,根本发不出声音,喉咙还再次传来剧痛!
是周冯氏这贱人!
她好狠的心!
冯渊恨极,却听见周冯氏低声说道:“冯大人不必心急,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我定会好生照料你。”
冯渊痛得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哆嗦:“!!!”
他其实很想知道,对方为何敢如此嚣张。
赶了一段路后,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周冯氏竟是伪装成侍疾馆的人,故意混入回京的队伍,成了照料他的人!
这贱人怎么敢!
冯渊想要拆穿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如今的他不仅双臂骨折,还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要如何拆穿对方身份?
而且他浑身时不时散发出便溺的恶臭,除了周冯氏,根本没人愿意靠近他!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冯渊心中便只剩下绝望。
他已经明白,周冯氏分明是要在回京路上折磨他!
更糟糕的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汉王特地下令队伍慢行。
如此一来,他被折磨的时间会更长。
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