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如白已然发现了他,警惕的出声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男人却置若罔闻,静静的半蹲在地下,仰着高贵的头,伸出手去揽着她的后颈,轻颤,“太太不认识我了吗?”
秦然从疼痛之中恢复一丝清明,红着双眼抬头,眼眶中还含着点点泪水,娇弱极了,红唇颤声:“二爷……”
她突然眼泪吧嗒的落了下来,一圈一圈,坠入她的衣间,浸入他的脸间,温热霎时袭来,心脏骤然间跳动飞快。
他将她揽进怀里,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无奈轻呵,却又甘之如饴,“谁让你出来的?我不是让你好好的等着我回去吗?”
“呜呜…二爷……”她埋在他的耳处低泣,腹部疼痛难搅,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她已经这么可怜了,他还要说她。
他将她抱离板凳处,整个娇小的身子揽入骨血里,揽的紧紧的,嘴上不饶人道:“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跑出来了?”
她有些难堪的将脸撇进了他的怀里,低问着:“二爷…怎么来了?”
“太太在这里,我还能不来吗?”
他将她抱了起来,转身便向外走去,“乖,爷带你去吃药!”
“你们…认识?”如白拦了上来。
“让开!”男人言语冰冷,气场强悍而压制。
“他…他是……”秦然喘着气想说话。
男人低沉道:“爷不管他是谁,总之现在不需要他!”
如白脸色一皱,拦着的身子不曾让开,道:“我的药快要熬好了,她需要,你不能带她离开。”
“在这种破地方,你能熬出什么好药来?!”男人冷嗤一句,抱着秦然错开他的身子,疾步离开。
如白一怔,刚要转身跟上,就被进来的傅形拦住了身子。
他道:“太太的身子,我们二爷自会找人诊治,这一个多月以来,就多亏如白先生的照顾了。”
如白惊愣住了,“太…太太?秦小姐她……”
“她自是我们太太!”
“你…那你……”
“如白先生不用管我是谁,总之接下来的时日里,太太自有我们照顾。”
说完
傅形也没有管他神色如何,便转身跟了出去。
身后
如白苦笑了一声,化为叹息道:“她晚上会肚子疼的。”
……
楼梯间
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传来,秦然晕眩的神识里,颇为扰耳的轻声道:“二…二爷要……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那…那是哪儿?”
“啪吱——”房门上的锁被打开,随即房门被推了进去。
凌爵让开身子,低沉道:“这是五号楼唯一一间空余的S级房间了,里面只有一张床,但是有桌椅等简单的家具。二爷若是不满意,我再想法子替你调。”
这声音……
好像在哪里听过?
哪……是在哪儿?
五,五号楼?
秦然微动着身子,想扒开男人的胸膛向后看去,想问问说话的人,这里……真的是五号楼吗?那,那群人住在哪里?可也住在六楼呢?
察觉着她的动作,男人眉目皱起,低呵:“待好了!身子不疼了?”
本来是被话吸引了注意不疼了的,一下子经他提醒,腹部的镇痛又一波高过一波的疼了起来,她猛然的缩了身子,埋了进去。
男人抱着她走了进去,轻轻的放在大床上,半只手环着她,冲他们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她找药?!”
跟进来的傅形只愣了一秒,立马让牛斛牛窦兄弟二人将他们带来的药品搬了进来。
动作迅速的翻出大盒子里面的止疼药,解毒丸,以及从华国寄过来宇文医生特质的清毒药剂,一一递了过去。
又跟着凌爵出去,找了一些可以喝的热水来,还有两床厚厚的金绒锦被,两个松软的毛枕。
男人让她靠着枕头,拿着手中的药剂找她的血管,脸却凑近她低声,“太太……”
“……嗯?”秦然半躺在大床上,冷白的额头细汉遍布,疼的娇艳的眉头都死死的皱在了一起,不明的微阖着眼眸看他。
他微微沙哑低声:“太太可怕疼?”
“什么……嘶……”还未待反应过来他的话意,就突然被手臂处的刺痛吸引了注意,颤的她红唇呢喃出疼声来。
他眉宇间含着细微的笑意,眨眼间就被心疼给替代,低哑道:“太太怕疼,我知道了。”
他们处理了药剂,又将房间内的家具布置等擦拭了一遍,收拾好药品药盒之后,全部退了出去。
牛窦牛斛自是回了小镇,而傅形也跟他们先回去了,打算将剩下的全部物资晚上都一起的带过来。
大床上
药剂与药品的作用齐齐涌了上来,秦然有些迷糊的闭上了双眼,缓缓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男人紧紧的凝视着她的眉眼,面容闪现出轻微的柔意来,直到房间内传出另一人的声音,他的脸色才沉了下去。
凌爵低声道:“二爷,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男人站起身,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他,轻笑道:“怎么,怕他?”
凌爵微微摇头,“我只是担心二爷的身份,毕竟监狱区内华国人众多,所以肯定或多或少的见过二爷!”
“知道便知道了,爷又不做什么!”
“那您来……”
男人不动声色的转过了身子,视线看向房间内的大床上,那里盖着暖暖的棉被下,有一个娇小的人,啧笑道:“看来是不能暴露了。”
太太想报仇!
他得让她实现这个愿望。
他要是出去身份暴露,打草惊蛇,反而得不偿失了。
凌爵又问:“那二爷是想?”
“爷会尽快处理这边的事情!但是爷还有事要你去查!”
“二爷尽请吩咐——”
“你去查查他私底下做的交易,爷收到消息,有一批东西流露到了贸易区来,你查查在谁的手里?又和谁有来往?”
“明白,二爷放心!”凌爵应了这事,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
男人那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低冷道:“你身边的人,爷看着不喜,你想办法处理了!”
他一惊,转过身去,“二爷说的是阿夏?”
男人面容桀骜不驯,绯色薄唇轻勾,冷嗤道:“伤了太太的人,爷一个都不会放过!当然,他,也要给爷死!”
这个“他”是谁,两人皆知。
但是……
“那贸易区?”
“爷交给你,你敢要吗?”
凌爵震惊的睁大眸子,似是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慌乱道:“二…二爷,这个……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男人勾唇冷笑道:“爷从不说笑,得了贸易区,凌家的人谁还敢小看你?”
“至于……”
“这地位你敢不敢要,可不是爷的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他转身进了房间,房门被一瞬间关了起来。
那是——
要靠自己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