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玉佩,女人平静多了。打打杀杀的气息没有了,反倒流露出一股平和之感,她缓缓坐下来,泡了一些新鲜的板蓝根叶子给江望和大头。
看着被泡出来的水成了钢笔水一样的蓝色,还真有点打怵,可还是喝下去了,因为主人也在喝,过喉入胃之后,传来一股清凉感。
“我和我丈夫一直在周村住,打我十三岁开始。那年发水了,山那边有一条河叫周河。我就是从河上飘下来的,我丈夫当时也是十三岁,他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发现了我,救了我,当时我身上只有这块玉佩。后来我就住在他们家了,二十岁时我们结婚,后来公婆过世,再后来,也就是前几年我丈夫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医院束手无策,我获得一个偏方,可偏方上有几样东西很金贵,我变卖家产,最后把这块玉佩也卖了。丈夫不同意,他说这是唯一辨别我身份的东西。我还是卖了。身份有什么用,我不过是弃儿一个,倒是这周村的二十年,是我最珍贵的时光。可惜,偏方没有救得了他。”女人说完,眼神黯淡,点燃了一支细长细长的烟,去窗边了。
好看的女人一颦一动都是极美的,就连吸烟这个动作也极尽美感,大头看得蛤辣子咽了好几次,不过很快又“吧嗒、吧嗒”有点抹眼泪了,因为她的故事挺让人觉得悲伤的,大头对爱情的长相厮守般的期待和向往的情感都涌进了她的故事里。
“根据《临江市志》里关于周村的记载,近三十年这里没有发过水,这是偶尔有几次山上的泥石流冲刷下来到周河里了,再就是周河虽然叫河,实际上是静水,更确切的是是一个湖,或者叫大水泡子,它不是流动的,你又是怎么掉进去的,关于你的身份也有几处疑虑……”江望小声念叨着。
听的郭大头莫名其妙,都忘了擦眼泪了。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刚才还很荒凉凄然的氛围里传过来,只见那女子回头正笑的前仰后俯。
“这当然是个故事啦,不过骗到了很多眼泪。”她的目光落在江望身上,在她声情并茂的叙述下,江望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她的目光落到江望身上,重新开始打量。
“现在可以讲讲真实的故事么?”江望问。
“我叫周香君,从名字就听出来是周村土着。少年时我遇到算命的,说我命硬,适合单身,我不信,相继找了三任丈夫,最后都入土为安了。睹物思人,他们留下的东西我也都陆续卖的卖,扔的扔。那快玉佩就是其中一个。那是我最后一任入赘丈夫的东西,他从哪来的我还这真没有问过。”香君说道。
“哥,这个故事是真的么?”大头这次不随便哭了。
江望耸耸肩,至少比第一个真实。
米茵和路陆渐风时刻跟着,保护着江望。能感觉到江望力量的变化。他们觉得他快要熬到头了。在这里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