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街道旁,九扇门在此还有一些零散的人手。
他们见玄清宗人多势众都生出退意,警惕地望着这边徐徐退下。
太叔奇没有再动手,眼神冷峻地盯着他们,任由这些人离开。
这一次要是认真说来,算上陆沉斩杀侯继飞这一战果,九扇门其实是吃了一个闷亏,没有在玄清宗这边讨到便宜。
可在玄清宗看来,他们就是在此战中再一次败了,这个据点的弟子全军覆没。
经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争斗,他们玄清宗都是屡战屡败,士气变得很低落,没有乘胜追击的勇气。
有些弟子们甚至都不禁心生怀疑,玄清宗到底能不能撑下去。
当他们心中生出了这个怀疑后,看待眼下任何关于玄清宗的事都会带着主观的态度。
玄清宗的每一次落败都加强了这一印象,让他们对玄清宗接下来的处境更加悲观。
太叔奇留下的一部分人收拾局面,带着剩下的人纷纷离开。
陆沉也跟着撤了回去。
按照要求他被安排到了另外一个据点,那里距玄清宗的山门更近了一步。
一路上,陆沉也留意了一下玄清宗在外的人员分布。
玄清宗好像是在收缩势力范围。
陆沉心中猜测,玄清宗经过多场的战斗,人员折损的厉害,基本上已没办法进行大面积的防御了,从一开始的攻击面变成了防御。
一些前沿的据点被他们实际性的放弃了。
听说有些玄清宗弟子的家就在这玄清宗放弃的地盘中。
九扇门对这些选亲自弟子的家都进行了‘特殊照顾’,里三层外三层都刮了个干净。
及时撤走的还好,走晚了的,基本都变得一无所有了,连妻子都被掳走了。
幸好乾燕街在天罡宗之下,陆沉没有影响。
九扇门一处据点。
栾志峰看着眼前溃败下来的九扇门弟子,问道:“侯长老呢?”
“他去跟追杀一个玄清宗弟子了,具体在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栾志峰颇有些头疼。
侯继飞做事他是插不上手的,毕竟侯继飞的实力要比他强,平日里在宗门之中,两人并不是很合得来。
栾志峰只是心中暗自期望,侯继飞不要闹出幺蛾子,影响他们门派在后面的大事。
“经过这么多天的试探,玄清宗的颓势已现,可以进行总攻了。”栾志峰说道:“如今的我们可以对他们的关键人物下手,只要处理他们的骨干,剩下的一些歪瓜裂枣便不成气候,我们也能顺利接收他们的底蕴。”
栾志峰想到如今户州当中紫霄亭的曹红琼生死未卜,就从查探出的消息来看,已掀不出什么风浪了,新冒出来的天罡宗不过是一群帮派组成的乌合之众,难成大器。
算下来只剩下玄清宗这一个威胁,他们九扇门独霸九州指日可待。
他原本还以为这两大宗门之战会是一场艰辛的战事,现在从战况的推进来看比他预料中的顺利太多了。
一想到后面玄清宗倒下,他们分战果的场景,栾志峰的心头就一阵火热。
如今的世道崇尚武学,天下门派众多。
这些门派倚靠自身武力发展出来许多大大小小的产业,任何一个屹立不倒的宗门背后,都必然有一个过人之处。
玄清宗就是以丹药见长,常年累月积下的财富达到一个骇人的地步,何况他们占据着的田产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早些日子,宗门中就对解决掉玄清宗后的战果做过粗略的划分。
栾志峰望着远处的玄清宗山门,兴奋地说道:“只要拿下他们,玄清宗的田产,我栾志峰最少也能得到个五分之一,足够我子孙后代荣华富贵了。”
夜里。
九扇门的朱仓带着弟子用感念戒四处巡视,之前遇到的诡异情景再次出现了。
两大派这些天厮杀,死了不少五印及以上的武师,吊诡的是,所有念都不见了,他们几乎转了大半个户州,也没有查到一个念。
之前严山九查出了一些线索,但遗憾的是这线索被掐断了。
当时他和栾志峰负责此事,由于确实找不到头绪,于是就祸水东流把矛头对向了玄清宗。
背后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他隐隐之中觉得,有股暗潮在两大派下面汹涌着。
……
时间一天天过去,后面玄清宗的形势很不乐观。
九扇门咄咄逼人,几乎每一战都精锐尽出,反观玄清宗这边的长老们和一些弟子都异常爱惜自己的羽毛,且占且退,饶是有一些人拼出性命也难掩玄清宗的衰败。
更别说还有一旁新冒头的天罡宗趁火打劫,在玄清宗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肥肉,让整个玄清宗一下子就变得风雨飘摇了起来。
玄清宗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都喘不过气来。
“大小姐,怎么会这样?”
丫鬟柳儿不是蠢笨之人,也知道玄清宗局势不妙,她想不明白,怎么以前硬气的大宗门,说不行就不行了,而且还软得如此之快。
何婧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姿态,没见到她有慌乱的样子,她冷静地说道:“此战中九扇门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折损了不少人手。我听说九扇门中实力排名第二的长老侯继飞在这一战中都下落不明,由此可见,我们也并非没有实力,只要坚持住就一定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我们如何才能反败为胜?”
“明天的两宗之战中,我们宗主能赢了刘平之。”
……
相较于战战兢兢的玄清宗,陆沉则洒脱许多。
如果说此战中,目前为止谁收获最为丰盛,非陆沉莫属。
基本上,他想要达到的目标都已达到了。
首先,他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个他早在西皋城的时候就冒出的想法,如今一点点实现了。
以前在西皋的时候,他经历过缺银子的痛苦,当时若有个势力能够帮他搜刮资源的话,那么他就会轻松许多。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势单力薄,能组建出势力都是小打小闹,和如今的情况无法相提并论。
就好比上辈子同样做老板,摆地摊跟开上市公司的区别,未来的潜力和发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上辈子中他经过商海的浮浮沉沉,明白想做成事就该要沉住气,起步就把标准抬高一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低效的事情上。
现在看来,一切都按照他预料的那样,大势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