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医院,顾慕枭被推进了抢救室,两个孩子也被送进了监护病房。
顾慕晚在手术室外等待做手术的顾慕枭,杜修男和宫久萧在监护病房看着医生救治两个孩子,孩子气息还很微弱,都戴上了呼吸罩。
两个医生给孩子分别做了全身检查后对宫久萧和杜修男说道:“孩子的身上没有其它伤痕,也没有被注射药物,没有其它危险。看来下手的人就是想掐死孩子,下手真狠,看脖子上的掐痕是用了大力,要不是有人及时给孩子送气,是没办法及时送到医院的。”
听医生说孩子没有受其它伤害,杜修男终于放下心来。
她在医院做完产检出来,看到蓝莹如后就给顾慕晚打电话,打了很多遍也没有人接听,她心想顾慕晚可能出事了,着急忙慌地往台阶下走,脚下没注意,一个趔趄,身子就向前栽去,惊慌中她下意识地捂上了肚子,闭上眼睛。
身子刚刚倾斜了一些,她就觉得脸贴上了一堵墙,那堵墙肉乎乎地,她睁开眼睛,眨了眨。
宫久萧扶正杜修男,在杜修男看向他的刹那藏起了眸中那股惊慌之色。
杜修男看到扶助她的人是宫久萧,先愣了愣,又眨了眨眼睛,然后百般不愿地跟他说了声“谢谢”就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台阶下跑。
杜修男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就要钻进车里,却被随后赶上来的宫久萧拦住了:“你走路急慌慌地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怀着孕吗?”
宫久萧气呀,偷偷陪着她做完产检,就看到她着急忙慌地往台阶下跑,他想都没想就追过去打算拦住她,恰好他赶到的时候,杜修男往前摔过去,他速度快地拦在了前面,扶助了往下倒的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推开了她,还往下跑。
这会儿可不是跟宫久萧置气的时候,杜修男冲他说道:“我朋友可能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
宫久萧一听:“你坐副驾驶,我陪你去!”
宫久萧开着车带着杜修男去了杜修严在离山的别墅,别墅没人,杜修男更急了。
两个人第一时间查了监控,一路顺着监控找到了顾慕晚停车的地方,看到了顾慕晚和孩子被绑架的监控,又一路追踪着监控,南区郊区很多地方都是荒废的,没有监控,他们又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那个废弃的仓库,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碰上顾慕晚和顾慕枭抱着孩子往出跑。
*
高级特护病房内,顾慕枭悠悠醒转,他转着朦朦胧胧的眼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一头乌黑的头发铺在他的身侧,他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他笑了。
五年了,终于找到了女孩。
她就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身边睡着。
他的眼越来越清明,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女孩的黑发看。
医生进来给他换药了,女孩还没有醒,他向医生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等等再换吧。”她的女孩在睡觉。
医生没强求,识趣地离开了。
顾慕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看过去,就与那双熟悉的眼睛对视上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顾慕晚的双手还握着顾慕枭的那只手。
过了许久,顾慕晚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顾慕枭望着顾慕晚,唇动了动,又动了动,还是没有张口说出一句话。
之前是那么地思念、担忧、急切、慌乱,这会儿面对着女孩竟有些怯了。
顾慕晚看着顾慕枭的样子,面露担忧之色:“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顾慕枭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对不起,慕晚,我来晚了?”
顾慕晚愣了一下,然后就沉默下来。
他口中的晚,顾慕晚明白:她走了五年,他是觉得自己现在才找到她太晚了。
顾慕晚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刚刚好。”
“孩子……”
“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就在隔壁的病房。”
顾慕枭那只没有被顾慕晚握着的手轻轻地握成了拳头,手指摩擦来摩擦去,犹豫了又犹豫,顾慕枭伸出了胳膊,握上了顾慕晚的手。
顾慕晚没躲,他心底才踏实下来。
“慕晚,和我回顾家?”他说的小心翼翼,似乎也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回顾家吗?
顾慕晚缓缓低下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顾慕枭垂眸,他想带着顾慕晚和孩子回去顾家,想给顾慕晚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想让顾慕晚进顾家的医院,因为进顾家医院是她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梦想。
她不愿意,她不肯回去,那他也不回了。
以后,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顾老爷子、顾慕思还有蓝莹如的父母到澜城的时候,顾慕枭已经带着顾慕晚和温明、温阳离开了澜城。
他们去警察局认领了蓝莹如的尸体,却怎么也打听不出顾慕枭和顾慕晚的下落。
*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星皇娱乐的新人秀海选结束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龙思离在公司都没什么事情可做,非常闲。不过,下班后,她倒是挺忙的。
关以白隔三差五回到老宅住一晚,龙思离就会被他折腾一个晚上,然后在家补眠一天。
海选结束后,就进入了选拔赛阶段,龙思离任选拔赛的评选嘉宾。
选拔赛用时一个星期,前六天都挺好,龙思离也发现了几个好苗子,最后一天选拔赛,一共是十六个选手,前面十五个表现还算差强人意,才艺展示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的地方,她对最后一个也就没再抱什么希望,就低头琢磨起前六天那几个好苗子,想从那几个人里选一个。
第十六个选手站上舞台,眼睛把几个评委扫了一遍,看到低头的龙思离,唇角微微往上勾起,动了动挂在唇边的话筒:“评委老师,能麻烦您认真看我的表演吗?”
龙思离还在低着头琢磨那几个好苗子,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睛一下子就钉在了舞台上。
过了几秒钟,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