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葳尘撇下龙思离后,飞速闪进旁边的树林里,又往前猛跑了很远,才渐渐放缓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停下,倚靠在一棵树下坐了下去。
她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出在问仙观门口被她砍倒的那个女人,没错,那是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连发型都是一样的。甚至在今天两个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如果跟江凌尘说,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撇撇嘴说:不可能!我这个亲弟弟和你长的都没一点相像的地方,怎么可能在远隔万里的澜城有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那群人没有来追赶她,一定是把门口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给抓了起来。
她在后悔今天的行动有些冒失的时候,又心生了一丝庆幸,竟然会有一个跟她长相相同的女人替她顶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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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观内,关震霆还神色恍惚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间。
“师傅,不……不好了,少夫人……”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关震霆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紧张地问道:“思离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她……”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少夫人怎么了?”
痴尘道长也急了,如果关家少夫人在他的问仙观出了事,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刚刚得罪了杜家大小姐被拆了半座观,这要是关家少夫人在问仙观出了事,那这座千年古观可就要毁在他的手中了。
小道士终于喘匀气,一口气把龙思离在问仙观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有一个跟思离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把她给打晕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
“然后,被来问仙观上香的香客给抓了起来?”痴尘道长接着关震霆的话继续问道。
小道士又点了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把少夫人要回来?”
“我们去要了,可是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现在他们已经带着少夫人往山下去了。”
“什么?!快!徐良,赶紧的,去把人给我拦下来!”关震霆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敲打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徐良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外去,小道士急急忙忙地跟在身后。
痴尘道长上前扶着关震霆,他看到关震霆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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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一行七八个人步履匆匆地往山下走,其中一人背上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一人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龙思离。
几辆黑色的林肯车正从山下往山上来,车速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几人面前。
司机从车上下来,跑着打开后车门,背着男子的人在同伴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放到车里,转身命令扛着龙思离的人将龙思离扔进了另外一辆车里。
几人纷纷坐进车里,车子掉头就向山下急速驶去。
恰在此时,徐良在小道士的引领下,飞跑着赶了过来,但还是迟了一步,他眼睁睁地看着几辆汽车一闪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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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林肯车驶进了南华第三医院。
先前那个人在同伴的帮助下再次背起了车里的男子,在两个同伴的保护下快步跑进了楼里,外面留下的人则安静地坐在车里等着。
龙思离还昏迷着躺在后座位上,司机回头看了一眼龙思离,冲着坐在副驾驶的同伴说道:“你说,等老大醒来会怎么收拾她?”
同伴也回头看了一眼龙思离,然后笑道:“我估计她应该没事,你是没看见老大看她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老大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女人。”
“这么说,这位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大嫂?”
同伴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是亲眼看着她倒水、沏茶,没见她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她到底是怎么在老大的茶里下的毒?而且,当时我们三四个人拦她,竟然都没拦住,感觉她就像是一条蛇,柔软又光滑地从我们几个中间溜了出去。”
“能伤到老大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同伴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医院里,男子被推进了急救室里。
顾慕晚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的口罩急匆匆地从走廊的一头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着装的护士。
急救室门口等待的三个人看到顾慕晚后都愣了愣,顾慕晚见到三人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她立刻收回看向三人的目光,和两个护士迅速进了急救室。
直到顾慕晚和两个护士进了急救室,其中一人才对另外两个说道:“你们觉不觉得她很眼熟?”
另外两个人没吱声,却都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几个护士推着男子从急救室里出来,不见顾慕晚。
门外的三个人围上男子,见男子还在昏迷中,其中一人立刻冲着护士怒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老大还昏迷不醒?”
男子本就长的身强力壮、一脸横肉,这么一吼,两个小护士被他的气势吓的畏缩地后退了两步,另外一个岁数稍微大点的护士壮着胆子说道:“病人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排出去了,只是在手术前温医生给他注射了麻醉剂,所以现在还处在昏迷中,等麻醉剂的药劲儿过去后,病人就会醒过来。”
听到护士的解释,三个人才算放下心来,跟着护士将男子推进了病房。
等这些人推着男子消失在拐角后,顾慕晚才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透过口罩深深地舒出一口气后,目光又盯着转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向与那些人相反的方向离开。
回到办公室,顾慕晚脱掉白大褂,给院长打了一个电话,借口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然后从衣柜里拿出拎包,从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又从挂钩上拿下一顶帽子戴在头上,把自己的脸裹了个严严实实,照着镜子看了又看确信别人看不出自己的模样了,才拿着拎包,锁了办公室的门,从医院的后门急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