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龙思离忍不住报了句粗口。
她拽起两根线接到一起,这次车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又试了两次,车子依然安静无声。
“车子坏了,我们打车去你家吧。”
两个人从破旧的微型车下来,步行出了第三医院,在路边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坐进出租车后,车子却没有启动离开,大概过了十分钟,两个人又从车内下来,然后,出租车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初逢低着头沉默不语,龙思离则愤愤地朝着远方挥了挥拳头。
大概过了几分钟,又一辆出租车过来,龙思离伸手拦住,这次她没急着上车,站在车外问司机:“师傅,龙窟小区去吗?”
司机听完龙思离的话,连个不都没说,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连续着又拦了三辆出租车都是同样的结果。
此时,两个人已经在医院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出租车肯去龙窟小区。
“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吧,倒三趟车,再走两公里就能到了。”初逢低头小声地跟龙思离商量。
龙思离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初逢:“你浑身都是伤,坐公交车不方便。”
想了想,她又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初逢没问她要干什么,很听话地把手机递给了龙思离。
龙思离打开刚刚开启的导航,顺着路线看了一遍,就把手机还给了初逢。
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儿,左侧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驶了过来。
龙思离招手,出租车停下,她拉着初逢上了车,没一会儿,车子开走了。
一路行驶,出租车在一个超市门口停下,司机回头对龙思离说道:“到了。”
龙思离没掏钱,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司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重复了一遍:“龙兴超市到了。”
龙思离黑黑的瞳眸转了转,抿了抿唇:“师傅,我们不到龙兴超市,我们要去龙窟小区。”
司机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你为什么不早说,龙窟小区我不去,你们赶紧下车!”
龙思离没有跟司机多废话,说了句“好”就拉起初逢胳膊,同时握上车门扶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哎!把车钱付了。”
龙思离握着车门扶手的手停住,转头看向司机,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你没送到地方,我不给钱!”
司机和初逢几乎时同时向龙思离投去不可思议的诧异目光。
龙思离没理会两个人惊异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要么把我们送到龙窟小区,我可以给你双份的钱,要么我们在这里下车,一分钱也不给你。”
“你!”司机被坐霸王车的龙思离狠狠地噎了一下。
龙思离说完话就安静地等着。
初逢的手轻轻碰了碰龙思离的胳膊,想要说话,被龙思离瞪了一眼,就乖乖地闭上嘴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司机看龙思离的样子,看出她是真说得出做得到,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不答应她,车门已经被她打开,他锁不上,两个人说下车就能立刻下车消失,这么远的路程自己就白跑了。
要是报警,麻烦更多,关键是耽误时间,影响自己赚钱。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送他们去龙窟小区,可是,他又不想就这样妥协,心底盘算了一下,就对龙思离说道:“一千块,送你们到地方,你也知道,那里就是土匪窝,我这车要是进去不定被那些人要多少钱呢,就是给我双倍的钱,我也是要赔的。这一趟白跑,我一天就不赚钱了,家里都指着我这辆车吃饭呢。”
从南华第三医院到龙窟小区,按路程来算的话车费也就两百多元,给司机双倍也不会超过五百块,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千元。
初逢听司机要一千元的车费,忙又碰了一下龙思离的胳膊:“我们就从这儿下车吧。”
龙思离没理会初逢的话,也没跟司机讨价还价,立刻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数出十张递给了司机:“走吧。”
司机拿上钱,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模样,龙窟小区那帮人最多跟他要两百块的过路费,今天这趟他是赚大发了。
龙思离关上车门,车子再次启动。
龙窟小区前,出租车停下,龙思离和初逢从车里下来,刚从外面关上车门,车子就像躲瘟疫一般嗖地一下蹿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龙窟小区说是小区,其实就是一片高低不等、表面墙皮多数都剥落的平房。
初逢在前带路,龙思离在他身侧稍微靠后些跟随着。
她一边走,一边扫视了一圈龙窟小区。
时间已经将近中午,明晃晃地太阳挂在天上,天气干燥又高温,小区内几乎看不到有人走动。
往前走了一会儿,龙思离就觉得自己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的皮肤都热了起来,她举起包照在头顶试图遮挡一下毒辣的太阳。
初逢看到龙思离如此怕热,就加快了脚步,想早点让她进到自己的住所。
又走了一段,几乎到了小区最里面的位置,龙思离看到一间破旧的黑瓦白墙的平房,墙面上好多地方刷的白灰已经掉落,墙面斑斑驳驳,刷着绿漆的房门敞开着。
直觉告诉她,那里就是初逢的住所。
果然,初逢直奔着那扇打开的房门走去。
当两个人进到房间后,就愣愣地站在门口,都被房间里的景象给惊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龙思离幽幽地开口:“你就是再着急救我也不可能把房间弄成这样吧?”
四十多平米的房间,临窗是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散乱地堆放着,床旁边是一张老旧的木制长桌,桌上一个笔记本电脑从表面上看倒是全新的,却分成两半躺在桌上。
水泥地面上一些衣裤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洋洋洒洒地到处都是,土黄色的衣柜门敞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一件衣裤。
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厨房,同样是一张破旧的长条桌上放着一个燃气灶,仅有的几个碟碗碎裂地躺在地上,一口黑铁锅也被一分两半。
初逢愣了一会儿,就几步跑到床边长桌前,拿起笔记本电脑的两半,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