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正树心中暗想这个新田大作的确是高明,人世间的大道理,漂亮的话全让他自己说了,真正得罪人的事情由手下去做,怎么看这个教官也不太地道,当他从千口石松手中接过工兵铲的时候,发现千口石松正向自己神秘的笑了一下,好象有些不怀好意,看来这个家伙还记恨当他刚来时对他的顶撞,想要让他吃些苦头吧,冈村正树想到这里不由得警觉起来。
冈村正树一向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总可以事先觉察到外界对于自己的不利,以好做到防患于未然,就象来到这里,他首先将所接触的人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对自己有好感,完全不会危害自己的人,就象是目前的千崎百合,他确信这个女人特别的善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再就是对自己没有干系的人,目前所有和自己不相识的学员,就算这一类,最后一种人就是象千口石松这种,曾经受到自己的顶撞,有可能怀恨在心的人,说不定哪一天会在背地里下黑手,让自己受到沉重的打击。
这一期的学员,一共有三十二名,当然全部是男的,如果有女人可能会更加吸引人,可是这在集训营里是不允许的,毕竟男人和女人的体能不同,再说有些事情操作起来也不方便,但是冈村正树并不知道,这里也有专门招收的女生班,只是不定期招生,人员也很少,如果冈村正树知道这些,恐怕真的想在这里长期驻扎了,说不定一激动,弄个教官当当,也是有可能的。
三十二名学员,分成三个部分,其中大部分人跟冈村正树一样分到了工兵铲,用来挖掘土石,另外分出来十个人分到了铁锹,专门负责向运输车里面装土石,剩下的六个人使用最为简易的手推车,将土石运送到指定的地点。这种简易手推车最大的优点就是机动灵活,只有一个车轮,使用它除了需要一定的力量之外,还需要掌握平衡,但是大多数人都比较喜欢这个,毕竟干这个多少也算做是司机,似乎要比平常的人高级一些。
话说东条佳信也和冈村正树分到了工兵铲,这个东西挖掘土石十分迅捷便利,因为手柄可以伸缩,是军事挖掘方面特别通用的一种工具。东条佳信一向在家好吃懒做,一副大少爷的样子,哪里干过这种苦力活,开始还挺新鲜,一招一式的比划了几下,可过多久,就感觉力不从心,手掌也磨得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于是他挺了挺腰板,一脸的苦涩,开始张望旁边干活的学员。
东条佳信心中纳闷,这些人真的老实啊,教官叫干什么干什么,一点怨言也没有,他么的,天生就是给人充当奴隶的材料,我刚不同,我是富家子弟,怎么能够受这种罪,可是当他的目光和千口石松对上时,立刻变得恐慌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集训营只有少数几个教官,而千口石松虽然不是头目,但也可以执掌这些学员的生杀大权,眼见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干活,自己却站在中央卖单,试想一下其中的后果,肯定很严重。
“喂,教官,我看你站在这里有大半天了,也怪累的,我这里有包好烟,你来抽一颗。”东条佳信说着递给千口石松一颗烟,可是刚递过去,又感觉这支烟的分量太轻,担心对方会挑理,可是如果把整包烟都给了他,反而害怕大家说他贿赂教官,一时之下,让他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你看大家都挺累的,每人发一颗吧。”千口石松似乎觉察到了东条佳信的苦闷,于是开口说着,随手接过香烟,放在嘴边,凑到东条佳信的手边,将香烟点燃。
“来,大家休息一下,教官给大家发烟了。”东条佳信一边呼喊着一边四处给大家发烟,当然他也看对方属于什么货色,如果看不上眼的,就算是伸出了手,他也装作没看到,直接从身边擦过,毕竟这包烟价值不菲,好不容易才带进来的,能说送人就送人吗?
“兄弟,你累了吧,也来一颗,解解乏。”东条佳信跑到冈村正树身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冈村正树直起了腰,面不改色,他首先摆了摆手说道:“谢谢哥们,我不抽烟,你没看到烟盒上面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吗?”
“那些都是睡扯的,要是真的有害健康,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想要吸烟,凡事有利有弊,只要能让心情舒畅,还管他怎么说呢,来一支吧。”东条佳信诚恳的递了过来,冈村正树本来还想坚持,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就这样无情的拒绝了他的盛情好意,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索性就接了过来,叫他给点燃,吸了起来。
本来冈村正树是会吸烟的,在他孤苦寂寞的时候,曾经也是以烟为伍的烟民,只是后来听了好多吸烟有害健康的现实案例,这才渐渐的对吸烟产生了反感,乃至恐惧,后来干脆就忌掉了,可是如今也算是入乡随俗,索性跟着大家一起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么的东条佳信,你他么的就是狗眼看人低,老子伸半天手了,想要一支烟,你他么的装聋作哑看不到,原来是为了巴结这个小子,他有什么本事让你这么巴结,难道他是你爹你爷爷?”就在大家伙准备坐下来休息的闲聊的时候,从东条佳信的后面走过来一个汉子,一手扯住东条佳信的后颈衣领,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骂骂咧咧的叫起来。
东条佳信本来以为这个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象个农民庄稼汉,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这一回见对方真的动了气,立刻变得惊慌起来,连连摆手,口中支吾其词的说道:“不,不,不……”可是他说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
就在这时,冈村正树上前一把抓住汉子的右手腕,只是轻轻的一较劲,汉子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好象被老虎钳子夹住一般,奇痛无比,立刻哎哟一声,双手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