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先回去休息!”
秦天走后,王宇对着林夕她们小声说了一句,但语气非常的坚定。
虽然只是几个小时而已,但几女的脸色明显憔悴了不少。时间已经很晚,王宇不愿她们留在这里,继续陪着自己熬下去,因为那样没有意义。
“不!我不走!我要在留着这里陪着阿姨。”
王宇刚说完,林夕就眼泪汪汪的出言反对了一句。
“我也不走!”秦月紧随其后的说了一句。
柳佳怡、王曦和周琪三女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和林夕秦月都是一样。
看了几女一眼,王宇知道不把态度放强硬一点,她们是不肯回去了。
“难道你们还闲不够乱,非要再给我增添一点负担吗?”
王宇皱眉对几女问了一句,嗓门还提高了不少,显然已经动怒。
面对发怒的王宇,几女全部低下了头。
王宇看着她们咬了咬牙,随后扭头对着秦旭阳说道:“旭阳,你和耀威把她们送回华景湖,派人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她们,直到事情结束为止。”
因为秦天的一句提问,导致王宇对有人报复自己的这个结论产生了怀疑,但他不能不妨。王敏的身亡已经让他肝肠寸断,如果几女再发生什么危险,他肯定是支撑不下去。
“好的!”
秦旭阳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废话,随后转身面对几女说道:“我们走吧!”
几女虽然都想留下来,可也不敢再去反抗王宇的意思,不约而同的看了王宇一眼后,跟随着秦旭阳和林耀威向外走去。离去的过程中,林夕和秦月频频回头观望。
林夕她们走后,灵堂内陷入了沉默。
王宇皱着眉头在灵堂内缓缓走动,思考着还可以从什么地方查起。留在灵堂内的人则默默的看着他,目光跟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移动。
灵堂除了王宇轻缓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杀意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失,悲伤再次占据了灵堂的每一个角落。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之后,脚步声戛然而止。
“常凡沙,你带着高超和何长峰去查一下我妈的别克车平时都在什么地方进行维修保养,最近一次维修保养又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具体是由谁在负责维修保养。萧飞,你带着郑爽去查一下我妈今晚的行程,看看她当时要去什么地方,都有哪些人知道。虽然这两个问题查起来非常的困难,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查出来。记住!不管查出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和我报告。”
“是!”
常凡沙等人接到命令后匆匆走了出去,灵堂内只剩下了王宇一人。
王宇转身面对冰棺,默默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遗像,泪水慢慢模糊了他的视线。
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生活了二十年,所以他比常人更懂得“母亲”这次词语的含义,他比常人更加珍惜自己的母亲。拥有一个母亲,这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事情。
终于,机会来了,机缘之下他和母亲在鹏城重逢,在众女的努力下,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他放下心中的怨恨,张开翅膀投进了母亲的怀抱,和母亲自此相认。
然而快乐的日子是如此的短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去燕京之前在云天集团和母亲见的那一面,竟然成了今生最后的一面,成了最后的一次交谈。
他不会忘记在相认之前,母亲面对他时那一双充满自责与愧疚的表情和慌乱的眼神;也不会忘记母亲为了取得他的原谅,而为他精心举办的那一场生日晚会;更不会忘记在想认的那一刻,母亲那喜极而泣的泪水。
和母亲之间的一切一切,此时犹如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浮现。
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如今母亲却已经和他阴阳相隔,他再也不能见到母亲的音容笑貌,再也无法享受母亲的疼爱与呵护。
“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面对遗像,王宇喃喃自语,随后重重跪倒在地,放肆的大哭起来。
他好后悔!后悔没有珍惜和母亲相遇的这段时间;后悔没有陪着母亲好好的聊一聊;后悔没有陪着母亲好好的吃上一顿饭。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这将成为他今生永远的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王宇慢慢停止了哭泣,挥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冰棺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到火盆边再次跪了下去,拿起孝服披在身上,默默的烧起了黄纸。
..。
凌晨时分,灵堂外曙光处现,肖媚带着一身的疲惫走进了灵堂,四下看了一眼后径直走到王宇身边,拿起孝服披在身上,跪在王宇的身边烧起了黄纸。
“怎么样了?”王宇不带任何情感的问了一声。
“一到三楼被炸,现场一片狼藉,根据爆炸的威力判断,应该是自制爆炸物。我和吕景峰查看了华兴公司附近道路的监控视频,从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一共出现了三辆车。一辆雷克萨斯、一辆东风雪铁龙、一辆雅阁。目前已经排除了雪铁龙和雅阁的嫌疑,重点放在雷克萨斯上。雷克萨斯出现的时间比较符合,而且还是一辆套牌车。我们根据雷克萨斯前进的方向一路追踪,最后雷克萨斯消失在商贸圈附近。”肖媚一边烧着黄纸,一边把情况汇报给了王宇。
商贸圈?
听到这三个字,王宇烧纸钱的动作忽然一滞,有些东西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但他却没能抓住。
想了想后,王宇继续烧起了纸钱,说道:“车子能在商贸圈消失,就必定藏在商贸圈的某个地方。秦天有虎仔的电话,你和虎仔联系一下,让他发动华兴社所有的兄弟把整个商贸圈给我围起来,一定要把这辆雷克萨斯给我找到。”
“知道了!”
肖媚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黄纸,脱下身上的孝服起身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