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秋蓉心里慌的很,怎么都无法安定。
她当家的要没学上了,这可咋办哟……
苏知鱼正好蹦蹦跳跳的往家走,目睹这一幕,不禁好笑。
瞧把大嫂给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她兴高采烈的蹦跶进了门,吆喝一声。
“大嫂,我回来了!”
“知鱼,快……”
洪秋忙迎了上去,刚准备说话,就被苏知鱼高扬的嘴角怔住。
“呀,这事成了?”
她满面惊喜,有些不可置信的确定道。
“没错,大嫂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苏知鱼笑眯眯的张开双手,给了洪秋蓉一个大大的拥抱。
洪秋蓉紧紧环抱着苏知鱼,喜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
从上午小姑子出门,她就一颗心就悬在嗓子眼,可愁坏她了。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说她们家知鱼半点不是,她第一个不答应。
洪秋蓉心中暗暗发誓,牵着苏知鱼朝里屋走。
“走,大嫂给你蒸糖糕吃!”
穿过院子,洪秋蓉将两宝还有老四老五一并喊上。
几个孩子围着石桌纷纷坐下。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中午吃了凉粉,现在又有糖糕吃?”
苏文煦有些受宠若惊,他伸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小脸。
“哎哟,好疼啊,看来不是做梦。”
苏知鱼见他滑稽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四哥,你现在都九岁了,虚十岁,晃十一岁,毛十二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一个糖糕而已,至于吗?
苏知鱼心中无语,等到糖糕出锅时,她特地将自己的那一份挪给苏文煦。
“巨型宝宝,这个也给你吧!”
苏文煦大喜,不羞不臊的全盘接下。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盘糖糕,不一会便见了底。
苏文煦吃得饱嗝连连,撑得慌便寻了个由头出门遛弯去了。
临走时,还把养在苏知鱼屋里的蛐蛐王也偷了出去。
接下来,一连几日天气酷热。
连地面都烫脚,完全出不了门。
苏知鱼便窝在家里,陪着老苏头在院子里树荫下玩投壶。
这日爷孙两正投得起劲,就听到屋外面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好不热闹。
苏知鱼好奇,便出门瞧了瞧。
不料,她才刚出门没多远就撞见了庄富宝。
“知鱼,快,快跟我走。”
庄福宝气喘吁吁的,一见苏知鱼,二话不说拽着她就朝着热闹的中心狂奔而去。
苏知鱼莫名的跟着跑了一路,实在有些吃不消,便用力甩开了庄富宝的手。
“胖子,你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村里代笔先生家的文秀才今日成亲,可热闹了。”
庄富宝一边大口吞咽口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断断续续听得苏知鱼是云里雾里。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事情脉络,苏知鱼翻着白眼一阵无语。
“多大点事啊,至于急成这样吗?”
苏知鱼靠着一颗杨柳树,大口顺气,手牵着衣摆一角不停扇着风。
庄富宝见状,原地跺着脚,肉噗噗的脸蛋上满是焦急。
“抢糖吃去啊,赶紧的!”
没等苏知鱼多喘两口,她的一只胳膊又被生拖活拽着朝文秀才家狂奔。
来到文秀才家的时,院子里已经摆满了酒桌。
大红的花帐子挂满了屋子,喜庆极了。
人群簇拥着一对喜服新人缓缓站到了人群中央。
最上座的一个身影十分端庄,他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宣读着成亲誓词。
这声音厚重洪亮,苏知鱼一听,顿觉耳熟。
咦?这个人……
她认识!
苏知鱼眯了眯眼睛,一把拽下旁边的庄富宝。
“胖子,你蹲下。”
她拍着庄富宝的肩头,傍着旁边的一颗大树爬了上去。
她猜的不差。
那证婚人果然是贺夫子。
印证心中猜测,苏知鱼猛然想起那日在贺兰宁桌上看到的请柬。
心中一切明了。
话说这文化人就是讲究,明明家境并不富裕,这门面子还是做得十分充足!
当日她瞧着那请柬,还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手笔呢!
仰仗着地势之便,苏知鱼瞥了一眼满院子的酒桌。
红烧蹄髈,糖醋鲤鱼,大碗栗子鸡……
尽是一些油腻大荤之物,苏知鱼不禁连连咂舌。
可转念一想,她脸色骤然大变。
糟了!
她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急促拍着庄富宝的肩膀。
“快快,扶我下来!”
这些东西虽好,可是她粗略看了一眼,大多不利于肠胃。
要是酒席间,贺夫子再被劝几杯酒,胃病势必要犯的。
苏知鱼心中焦急,从树上爬了下来,在人群里迅速穿梭。
期间,她紧握脖颈间的小桃核,心中默念。
片刻,手里就出现了一小瓶黑色的药丸。
这些都是这两天闲来无事,在家研制的特效药。
经过空间里的精气炉提炼后,浓缩成精华。
主要功效就是可以在段时间内,护住肠胃,不受外物刺激。
若是长期服用,也有利于肠胃自身屏障修复的作用。
等到她好不容易挤到了贺夫子身边时,宾客已然纷纷落座了。
贺夫子为主宾席的上宾位置,同坐的都是村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比如正意气风发的里正秦汉文,还有村里辈分最高的三叔公,下海经商也算小有成就的米铺老板等人。
他们个个满面春风,衣鲜靓丽,觥筹交错间纷纷向贺夫子举杯。
“贺夫子,您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文化人,开设学堂,造福村民,我代表蟠桃村谢谢您,先干为敬了!”
秦汉文话说得漂亮,言语间也是恭敬有礼。
他端着杯盏,一仰头,酒水便下了肚。
贺夫子嘴角噙着浅笑,拱手一一回应。
“哪里,哪里。”
只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面前的满满一杯酒水时,心头有些发怵。
他自从患上胃病一来,便鲜少饮酒,每每贪杯必遭病痛折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如今见了酒,都会退避三舍。
端着面前的酒杯,贺夫子心有余悸,却不知如何拒绝。
“里正客气了,老夫酒量不济,就浅尝一口以做表示吧。”
贺夫子端着酒的手,有些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