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快看你哥哥摔的没事吧?”
苏文煦趴在地上,小脸皱成了一团,吃痛的抱着腿。
“哎哟,是谁绊了小爷我?”
刚一吼,下一秒,他就看着苏文和阴沉着脸,怒目瞪着他。
“三……三哥?怎么是你?”
他这三哥哪里躺着不好,偏偏躺在门口,害他摔跤。
他心里吐槽着,嘴上可不敢造次。
三哥虽说有些腿瘸,可这一身的腱子肉,他只得默默咽口水。
他委屈的瘪着嘴,缓缓从地上爬起身来,直奔苏知鱼而去。
“小妹,赤脚医请过来了!”
他连忙拖住赤脚医的药箱带子往屋里拽。
赤脚医一进门,见苏老太谈笑风生,他整个人都懵了。
“你家奶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文煦这才反应过来,一双大眼吃惊的盯着同苏知鱼坐在一张床上的苏老太。
“奶,你没事了?”
他出门那会,奶明明昏倒了!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他正疑惑着,就听得苏知鱼稚嫩的声音响起。
“赤脚医,麻烦您帮我奶看看,刚刚她急火攻心,我用了些菖蒲,不晓得缓过来没?”
她简单交待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恭敬。
赤脚医一见是苏知鱼,嘴角的胡须也跟着动了动。
“丫头,你很有医者天赋,要相信自己。”
急火攻心最好的当属天麻,可天麻十分昂贵,菖蒲次之。
虽药效不及天麻,但胜在随处可见。
放下药箱,赤脚医有条不紊的取出脉枕来到了苏老太的身边。
“老夫人,老夫再帮你瞧瞧看,以免有什么别的病症。”
苏老太一脸感激,忙伸出一只手腕递了过去。
“有劳赤脚医了。”
一番细致切脉之后,赤脚医的脸色没有什么大变化。
他缓缓收起脉枕,嘴角微扬。
“老夫人身体硬朗,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年岁大了,不能常忧心,多养着便好。”
听了赤脚医一番话,众人总算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尤其是徐彩菊,一个下午她过得心惊肉跳的。
送走了赤脚医,几个哥哥嫂子纷纷围在苏知鱼的床边,嘘寒问暖。
叽叽喳喳的一阵喧闹,虽是好心,可是在太聒噪。
苏知鱼淡眉拧起,故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哥哥嫂子们,我有些困了。”
她打着哈欠,头歪歪的靠在床头。
见她精神不佳,众人下意识减小了声音。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哥哥再来看你。”
苏知鱼寻了休息的借口,终于是把人一一打发了。
屋内就剩徐彩菊和苏老太二人陪着,总算安静下来了了。
徐彩菊见女儿刚洗完的头发干了,便安顿着她躺下。
“知鱼啊,你先睡一觉,娘给你炖鸡汤去,一会好了再来喊你。”
“好!”
苏知鱼应了一声,便乖巧的躺进了被窝。
苏老太坐在床沿边,一脸慈爱。
她眼睛眯着,手轻轻的在被子上拍打着,嘴里还不停的哼唧着小曲。
知鱼小的时候睡觉总喜欢伴着这首曲子入眠。
一晃眼的功夫,丫头都这么大了呢!
苏老太一边哄着苏知鱼,身子也渐渐靠到了床沿边。
年纪大了,一累了就没精神。
困意上来,眼皮跟着打架。
“奶,你也躺会吧。”苏知鱼有些迷糊,见苏老太也困了,轻声说。
“人小鬼大,快睡吧。”苏老太嘟囔了声。
真是好个好丫头,没白亏奶疼你。
苏知鱼虽然灵魂是个成年人,毕竟身体年纪太小了。
连环折腾,竟不知觉中入了眠。
随着她浅浅的鼾声传出,苏老太这才晃了晃头。
“这小丫头,总算睡着了。”
她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胳膊,扶着床沿起了身。
伸手摸了摸苏知鱼的额头,见没发热,便顺手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待苏老太了出门,还没一刻钟,苏知鱼突然睁开了眼。
苏知鱼没想到自己会睡着,她奶哼小曲儿真有一手。
她奶要是再哼一会,她估计能睡到明天。
缓了片刻,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了醒神。
苏知鱼朝着脖颈上的桃核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今天好险,差点让她娘发现了!
之前在山上,她提取汁液匆忙,都没去药田瞧瞧。
不知道她种的蔬菜长成什么样了?
正想着,忽然她一阵头晕目眩。
待她再睁开眼时,已然杵在了农场里的原木牌子边了。
不是吧,这样也行?
以前她都是要凝神有意识的进入才可以,现在竟然只要想想就行了?
想到这,她脑子里突然出现被困在山林里的场景。
当时她也是心念一动,调料便自动到了她手里。
看来她和这空间农场渐渐生出了一些默契了。
心头欢喜,她朝着前方一边绿油油的菜田飞奔而去。
上回还不过是一些嫩绿的芽尖,如今已经葱郁一片了。
一些农家常见的蔬菜,她都种了些。
蔬菜叶圆且肥厚,翠绿如璞玉,大片拥簇着长势喜人。
苏知鱼随手摘了一把,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果真是精品,这些菜不仅色泽鲜艳,叶肉也饱满。
一大把蔬菜,竟连一个虫眼都没有,还透着一股清甜气息。
凑在鼻尖深吸一口气,苏知鱼陶醉般眯起了眼角。
前世她用心培植的土壤基,都没能种出这样的效果,这空间倒是神气的很。
沿着梯田的小梗路,苏知鱼朝着药田走去。
那里种着各种草药,有周郎中送的何首乌,还有从贺兰宁那里得来的其他草药。
虽说都不是特别名贵,但是想找齐也并非易事。
草药则与蔬菜长势略有不同。
它们分散四周,小小的一颗,虽面上看去不起眼,可是根须已然四通八达。
有的药性集中,有的壮大成根茎,有些健硕成果实。
她巡视了一阵后,驻足在了几株鸡冠花面前。
鸡冠花是她从贺兰宁的院子里挖的。
红红的花蕊就像大公鸡的冠子,鲜艳如血。
她一连摘下好几株攥在手心,便朝着小圆房走去。
在山上为了采药,避雨,抓野鸡,她穿梭在荆棘丛生的树林,身上多少有些擦伤。
泡完热水澡,身上的伤口这才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