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顺利结束,凌湛收进了一个元明时期的石佛,并高价卖出了两件清朝瓷器。顾老爷子给她的职称是“高级鉴定师”,凌湛看着放在桌上的自己的名牌,嘴角浮起满足的笑意。她想要的,便是这样的生活,凭借自己的能力工作、挣钱,也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这是前世的身份给不了她的东西。
走出朱红色大门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正飘着雨。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午后就阴下来了。但凌湛心情很好,并未受这雨的影响,没有带伞,便走进了雨里。刚走了两步,听见杨叔在身后叫她:“丫头,下着雨呢,等雨小一点再走。”
“不了,我想走走,这么小的雨不碍事的。”凌湛对杨叔挥挥手,“您快进去吧,别淋湿了,杨叔!”
杨叔拿她没办法,只好随她去,愈发觉得这孩子一点没有有钱人家的娇气,皮实得很,性格也很开朗,和她说什么,她都是笑笑地认真听着,爱说些话逗他这个老人家开心,却又很尊重他。
凌湛走在雨里,抬头看天,任凭雨点轻轻打在她脸上,却无法阻止她嘴角上扬的弧线。
雨点落下来,在路边的小水洼里轻轻点一下,击起一个小小的气泡,晃晃悠悠地转一圈,啵,消失不见。凌湛站在路边静静看着,眼中充满笑意,心中也被喜悦填满,开心得想大声对着天喊出来。
谢谢,谢谢给她的第二次机会,让她终于得以重生。
噼里啪啦地一阵响,雨突然变大了,转瞬间,已是瓢泼大雨。凌湛惊呼一声,用手遮着头顶跑进了巷子里的一间酒吧。虽然心情很好,可是雨不能淋太多,要是感冒了就乐极生悲了。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本来没多少,但因为这场雨,又多了许多为避雨而来的人们。凌湛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还好,没有淋太多雨,想必等雨停的时候,头发也该干了。
走出卫生间,却猛地被两个人从身后拖进男厕。一个人把凌湛扔在地上,另一个人去把门下了锁。凌湛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两个人都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只露出眼睛,眼中流露出凶光。其中一个上前一步,说:“凌小姐,我们今天就是想给你带句话,有些人,不是你该高攀的,识趣一些,该主动退出主动退出,省得我们哥俩动手。”
凌湛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要是我不主动退出呢?”
“大哥,你跟这娘们儿费什么话!”另一个人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指尖转了两圈,“这娘们儿长得真不错,兄弟我上了她,再把她毁了容,看她怎么嫁!”
凌湛微微眯眼看着,这人玩蝴蝶刀的动作娴熟,但是她能看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或者害怕,是控制不住的身体反应,加上不自觉的吸鼻子的动作,凌湛可以肯定,这人是个瘾君子。
那人用刀指着凌湛,走上前来,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另一只手朝着凌湛胸前伸过来。突然间,凌湛闪电般地出手,单手抓住那人伸过来的手,往下狠狠一拧,就听见关节脱落的声音和那人的鬼哭狼嚎传开来。另一只手再麻利地夺下对方的蝴蝶刀,看着震惊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说:“这东西我也会玩儿。”
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闪亮的蝴蝶刀便在她漂亮的指尖旋转开来,速度之快,令人看不清楚哪里是刀刃哪里是刀柄,只看见她的指尖上绽放开一朵急速的银色旋风。此时,兄弟俩才知道碰到了硬茬,这女人根本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好惹的。
凌湛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层,突然又飞快地出手,指尖轻轻一扬,那蝴蝶刀便旋转着飞向那个瘾君子,不偏不倚地扎进他大腿根部。
“啊--”惊天动地的叫声从那人嘴里爆出来,另一个人怕被人发现动静,连忙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叫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凌湛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慢条斯理地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这里发现一个吸毒的人……”
她是好公民,要学会好好利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才对。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跨过两个人,打开门走出去,自始至终,嘴角都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点了一杯鸡尾酒,懒懒散散地坐在吧台前喝着,看着有人进来带走了那个瘾君子,另一个人不见了,想必是为了自保趁早开溜了。
服务生走过来给她的杯子里加了酒,说:“这是我们店的优惠时段,任意续杯。”
凌湛笑了笑表示谢过,喝了一口酒,便撑着头看舞池里的人跳舞。酒有时候是好东西,偶尔喝一点可以让人放松压力,舒缓心情。
但有时候却不是。
渐渐的,舞池中的人影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人与人之间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幻影,耳边的音乐也变得虚幻缥缈,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又好像就在身边某个地方。
凌湛用力摇了摇头,感觉好了一点,心想,大概是自己没有吃饭便喝了酒,胃里空空的,酒劲才会这么快上了头。
一直在一旁悄悄观察的酒保见此,走到僻静处打了个电话:“她喝了,你们看着办吧。”
想着差不多该走了,赶紧去吃点东西,这点酒劲很快就会过去。凌湛站起来走出酒吧,但难受的感觉却更加剧烈,那股难受劲一下子从胃里冲到脑子里,她立刻觉得一阵眩晕。
外面的雨更大了,滂沱的大雨稀里哗啦地洒下来,那近在耳边的雨声也变得有些遥远。身体里升起一股燥热,血液中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啃噬着。
凌湛一下子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醉酒,是被下了药。
她努力克制着,与身体的痛苦对抗,走进大雨里。冰凉的雨从头到脚淋了个遍,对身体的燥热有片刻的缓解,过后却是一波又一波更加难耐的燥热袭来。
大雨中,有密集的脚步声快速围上来,把她困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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