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这事和我们没啥关系,他们儒家要辩论就辩论好了。
我兵家继续保持局面就好了,再说了,还有院长在呢,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宫子云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对,不管他,我们继续谈万族战场的事。
你方才说你约了费清师弟一起去万族战场……”
不提二人讨论的事情,徐成溜回房间后,逗弄了几下小玄鸟,将它们收入自家的小世界后,开始了每日的苦练。
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练了几套枪法后,徐成歪着脑袋想了想,取出了自己的长剑。
不管怎么说,可能是最初的梦想,相对而言,他还是比较喜欢剑。
剑和剑器不同,剑器乃礼器,为木质品,是为舞乐之用。
而纯正的剑乃杀戮之器,战场之上,剑固然处于劣势,但战场之下,却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种兵器之一。
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舞动时向正反两边施展都具有杀伤力,用剑尖攻击可以轻易穿透甲衣。是非常危险的武器,常使人险象丛生。
传统的剑,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
剑属于“短兵”。乃是兵中王者,被称为“百兵之君”。古王皆有君子之气,亦有皇上君临天下之说,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
用于短兵相接之时,与长刀同为最常见的兵器,因其有双刃,可砍可劈,可刺可削。
虽然没有刀的霸气,但是却兼具刀的杀气,被视为百兵之皇,器中君子。
这也是徐成喜欢剑的原因之一,每每心头烦扰,思念故土之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取出长剑,潇洒舞动。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他也仅仅只是学会了一套乱披风三十六剑,可是这也并不能成为他练剑的阻碍。
剑取轻盈之意,则为快剑。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取厚重之意,则为重剑。素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之说。
取刺杀之意,则为刺杀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取君子之意,则为君子之剑,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取王道之意,则为天子之剑,剑锋所指,万物归墟。
而徐成的剑取的却是思念之意,自从他出了留云村后,虽然多用枪法对敌,但是剑法也没有落下。
每每舞动之时,剑意绵绵不绝,由原来的锐利杀伐转变为思念成河。
更是由此悟出了剑气成丝的方法,如丝如缕之剑,柔情似水扣人心弦。
虽然少了逼人的气势,却更加的防不胜防,剑意影响之下,更是会产生一种淡淡的乡愁。
自从今日同郑言辞交流之后,徐成隐隐觉得相比于枪法,更适合他的也许是长剑。
不过他也想好了,二者同练,平时以枪法对敌,暗地里以剑法作为自己的底牌。
一长一短,最为致命,无形之中增加了自己的底蕴和伤害。
而且他还有一种感觉,自从自己剑法发生了这种变化后,许久以来没有一丝波澜的境界似乎无声无息之剑有了莫名的增长。
以前他还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今日此时,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这个感觉是对的。
或许当自己创造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剑法时,更美丽的风景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这,离不开平日的积累和前人的经验,白鹿学院便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积累经验的地方。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古人都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说法。
他自然也乐意效仿一二,本来他的性子就不是特别的跳脱,只不过这些年为了生活,变得有些活跃罢了。
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世人,对黄昏,无人知晓,梦还空。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这才是他的追求,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早先若没有外力影响,他宁愿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在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娶一个平凡的女子,生几个大胖小子,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毕竟这一世的女子都是很沉稳干净的,前世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谈及感情,便是精神洁癖在作怪而已。
莫语人知,谁家今夜扁舟子,落雪年间,孤灯照不寐,愚者无眠,秋风无泪。
思绪万千尽上心头,一时之间徐成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了。
只是痴痴的抱着长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直到一抹紫色的光华突兀的划过心间,徐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被心猿所困。
“鸿蒙紫气,这难道正的是传说之中的那种宝物不成。
可是这种无上之物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而且还带着我到了这里。”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徐成却想了很多,之前不知为何,即使这道紫气一直待在他的识海之中,他也不感到丝毫的突兀。
反而有种熟视无睹,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心态。
也不知这种心态是什么时候产生的,直到此时此刻,徐成仿佛被无名惊雷唤醒一般,短暂的注意到了这道看起来尊贵典雅,古朴苍莽,浩瀚无垠仿若包含宇宙星空于一体的鸿蒙紫气。
也就是传说之中成圣必不可少的宝物,这种想法只是片刻时光,便再度被他忽略了过去,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再刻意的压制着他,引导着他。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什么实力知什么势,鸿蒙紫气只是小小的出现了一下,解除了他的困境,重新归于平淡之中。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那方小世界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微弱的不可察觉的紫色融入其中,整个世界瞬间多了几分莫名的生机和变化。
变得更加的广阔,更加的完整,对就是完整。
似乎这一缕紫气弥补了之前小世界缺失的某种重要的但是难以言说得东西一样,其中生活的诸多生灵发出愉悦的叫声。
早先徐成收入囊中的三个芝马参童肆意的奔走呼号,身后一个怯怯的带翅膀的拇指姑娘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绕着他们飞来飞去的。
原本小妖精赖以生存的妖精树越发的繁茂起来,粗壮的枝干上面一颗颗青色的果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很快便化为成熟的果实。
随着树身的一丝丝抖动和众多小妖精期盼得眼神,轻轻裂开了一条缝。
缝隙原来越大,最后在一抹红艳艳的娇腻小手探出,砰的一声炸开了。
一批同样体型但是更加高贵冷艳的可爱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欧欧……”
欢呼声中,被几个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小妖精抱走了,族群数量的增加让她们越发的喜爱这里。
生机盎然之间,谁也没有发现这片天地产生了何种变化。
此时,两只玄鸟也在莫名的影响下,褪去了浑身淡黄色的毛发,换上了一套金黄色的外衣,飞舞在天空之中时,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一般。
灰蒙蒙的天空也由此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光彩,若是让原先送徐成玄鸟的玄机看到两小的变化,必然会大惊失色。
因为她们已然偏离了原本玄鸟一族的进化方向,由化凤转为化乌。
玄鸟一族自古以来除却锤炼本体,保持自身血脉之外,许多的便是化身凤凰,而凤凰又有五种。
《小学绀珠》卷十中有记载:“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
《论语谶》中更有凤凰的形体记载:“凤有六象九苞。”六象者,头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风,足象地,尾象纬。九苞者,口包命,心合度,耳聪达,舌诎伸,色光彩,冠矩朱,距锐钩,音激扬,腹文户。行鸣曰归嬉,止鸣曰提扶,夜鸣曰善哉,晨鸣曰贺世,飞鸣曰郎都,食惟梧桐竹实。
而徐成的这两只玄鸟却与之完全不同,通体虽然以金黄色为主,但仔细看去却可以发展小两只小家伙身上的羽毛,隐隐有着向五彩缤纷色转变的趋势,但是却又隐隐被金黄压制,不过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明显而已。
反而比较像《山海经·大荒东经》中记载的太阳太阴孕育而成的神鸟金乌。
《山海经·大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但是三足金乌却大多是红嘴黑身的,又同两只小家伙的样貌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再谈及原本静坐文界边缘吸纳各种天地煞气的魍魉小鬼,在紫气诞生的刹那,周身便出现了一层淡薄而极为浓郁的近似实质的黑色怨气。
若是天然的魍魉,肯定不会有这种怨气,是这只魍魉并非天然诞生的,而是被人后天制造的,是以从诞生之初浑身上下就自带一股冲天怨气。
也就是徐成将之收入了自身的文界,日日受丝竹管弦之音冲刷分化这股怨气,又有文气长河不断渗透过来的文气疏离,这才让他如此安静。
可是此时紫气的诞生,却让他有种先天的恐惧,莫名的逼出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怨煞之气,以保全自身灵性。
果不其然,在它祭出怨气后,这股后天的怨煞飞快的消失不见,魍魉也由通体红黑色转为正常的红晕色,不知情的人若是见了,恐怕还以为是谁家走失的小娃娃。
当然了,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无声无息之中进行的,作为一界之主的徐成并不知道自己的小世界此时的诸多变化。
一阵微风拂过,恍惚的徐成顿时从迷蒙之中惊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要练剑吗?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徐成自嘲的笑了笑,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
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总觉自己遗忘了什么事情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收回手中的长剑。
慢慢的沿着空地一步一步的走动,若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徐成在走动之间,自身的步伐和身体的协调性在不断的变化着。
也许徐成自己并没有这个感觉,但是在经过紫气映照之后的他。
却下意识的在朝着某种方向改进,这种变化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而是需要长年累月的沉淀。
当然了,最开始的变化肯定是最大的,这是无可厚非的,后面因为各种原因自然只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呼……”
徐成缓缓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在走动了一周后,似乎全身上下变得更加的灵敏和协调,原本那股怪异的感觉也似乎消失不见。
整个人在这短短的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里,变得更加的精神干练,只是眉头却有一丝丝淡淡的不可察觉的枯黄。
“算了,今天暂时就这样来,先去读书吧。”
徐成抚了抚额头,呢喃了一句,转身走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