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简安欣心里呼之欲出。
移魂!
这时陶府管家折了回来。
简安欣心下一怔,莫非这管家能看到自己?
简安欣特意往那管家身前一站,没想到管家竟从她身躯里直接穿了过去。
简安欣一脸的失望。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间移魂了?
她将身上的袍子拢拢紧,往前走了几步,嫌弃袍子太宽大,行走起来实在不方便,于是跑到下人屋里拾了件外套罩上。
说来也奇怪,她刚将那外袍解下,那外袍就自动化成粉尘,转眼不见。
简安欣望着白袍消失的地方失神。
大概是觉得那袍子料子实在是好,穿在身上如同云朵一般的软,没想到转眼间就不见了。
她想,大概是冥王的私物,容不得别人亵渎吧!
待换好衣服,她才晃着脑门朝陶慧屋里走去。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会,陶家的下人已开始准备主子们的早餐。而他们的主子则还一个个横在床上。
陶慧也不例外。她一惯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到太阳晒屁股是不人起床的。
只是这几日,陶慧被那只鬼男缠着,神智有些不清,这个时辰定然是醒不来的。
让简安欣没想到的是,陶慧的身边居然躺着一个人,这人简安欣认得,竟是那自称“本王”的鬼男。
哟哈!这死鬼男居然如此的不要脸,竟将阿慧给睡了!
简安欣心火燎燃。
陶慧可是她最要好的姐妹,见她被这个鬼男给睡了,简安欣想也不想,将左掌一甩,欲要拿冥王令劈了这鬼男,最后将他劈得个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投胎。
那鬼男大约感觉到了简安欣的掌风,倏然间睁了眼。绿影一晃,将简安欣的手腕擒住。
鬼男打量着简安欣,冷笑着说:“别白费力气,眼下的你不过是一缕幽魂,不想死的话,给本王安分些!本王看在阿慧的面上,暂且饶你一命。”
简安欣不甘心地挣了挣。那鬼男的力气可比她大得多,她试了几次都未能挣脱。
冥王令没反应?
简安欣汗颜!
莫非冥王令只听从她的肉身?
简安欣像一根被霜打过的茄子,瞬间蔫了。
“你到底想把阿慧怎样?”只消一会,简安欣又提起精神,丝毫不退地瞪着鬼男道。
为了阿慧,她就是陪掉这副性命都甘心,谁叫她们是死党和好姐妹。
那鬼男见简安欣已敛起脾气,瞬间将她的手腕扔下。
简安欣身躯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好在她身形调整的即时,当即扶着身旁的东西将身躯稳住。
“她是本王的夫人,本王想与她重修旧好。”鬼男开口道。
“说什么鬼话,你是鬼,她是人!”
简安欣冲他吼道
鬼男不服气地冲简安欣走近,“所以,为了我俩能在一起,我要将她变成鬼啊!”
鬼男说时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这笑声十分的狂妄,瞧在简安欣眼里很是可恶至极。
简安欣恨不能堵住他这张嘴,或者撕烂这张嘴。
大言不惭!
简安欣冷哼着瞪着他:“你个疯子!我绝不会让你伤害阿慧半分!”
“哦!本王拭目以待!”说时两手一合,“啪啪”的掌声引来一群鬼役。
这些鬼役穿着清一色的黑袍,看样子就像传说中的古代杀手,不对是鬼杀手。
鬼役们将简安欣团团围住,杀气腾腾地,倒未让简安欣害怕半分。
简安欣一双美目扫视着这群鬼役,想着如何才能扳倒他们,顺利脱身?
不过扳倒就算了,她一个人哪里对付得了这一群人,何况人家还是鬼呢?
简安欣又为自己汗了一把。
不过面上依旧一派镇静,她这太过镇静的样子,反倒让鬼男不安。
“将这位姑娘带入王府,本王要让她亲眼望着,本王与阿慧成亲的每一个过程!”
简安欣不可思议地摇头,见鬼男已将昏睡中的陶慧给抱起。
简安欣不甘心地摇头,却被两鬼役按到在地。
简安欣气得胳膊直晃,眼睁睁地看着那鬼男将阿慧带走。
简安欣见这鬼男一副势在必得的,料定,阿慧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为了阿慧,她势必要去趟鬼男口中的王府。
简安欣瞪着身周的鬼役说:“放开我,我有腿,自己会走!”
鬼役们相互对望起,见她弱不禁风的,当真放开了也。
简安欣跟在鬼男身后,来到所谓的王府。
这王府居然掩在陶家门前的那棵柳树里。
难怪那日这鬼男要钻入柳树中,敢情是回他的王府的。
简安欣后悔当时没将这棵柳树放把火给烧了,舍得他这会又出来作弄陶慧。
眼下自己也落到他手里,只怕福祸难料。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简安欣望着柳树叹气。
鬼役见她站在树前发呆,伸手推了她一把,这一把下,将她直接给推进了树中。
明明外表只是一棵很普通的柳树,里面却别有洞天。
树内的府邸规模宏大,极有古代侯门的样子。
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灯笼里点着蜡烛,摇摇曳曳地烛火,衬得那府邸越发巍然矗立。
大门上挂着个匾额,上面用红笔赫然写着“衮王府”三字。
简安欣眸光落在那三字上。
细细一想,倒是忽然明白这鬼男的身份了。
此人是宋徽宗的二子,宋钦宗赵桓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柽。据说此人死时,不过二十出头,因而得了个“短命鬼”的称呼。
简安欣庆幸中学时候,历史学得不错,这会会间,就将北宋史脑中过了一篇。
简安欣得意地勾嘴轻笑。
原来是这个短命鬼啊!
可惜,史书上只说此人死得早,却没说是怎么死的。
如今看来,殉情的可能性大。
想到这,简安欣唇角的笑意更浓。
简安欣被鬼役推着继续往前。
她沿着衮王府走了大半圈,倒将整座衮王府的结构瞧清楚了。
这府里的亭台楼榭……一样不少,倒像是将整座王府搬到了柳树中。
可那柳树再怎么粗壮,也容不下这么大的一座府邸。她开始怀疑,那柳树不过是进出王府的出口,真正的王府应该就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