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并没有在京师待上多久,不过休整两天,留下五万扼守京畿与宣化间的关隘,点了十万禁军和十万卫兵以及带上昌平军便南下了,号称五十万大军。
“殿下,我等是否直扑冀州,援助英国公?听说英国公那里的战场不太妙。”
这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粗壮的肌肉将盔甲撑了起来,颇是魁梧。
刘鸿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名陈浩,是陛下册封的提督陕西陆军军务,是军中的后起之秀,朝廷重臣,不过刘鸿心里清楚,他只是来刷资历的罢了。
当然,他也是有能力的,永宁皇帝不是傻子,他不会把花瓶送往战场。
刘鸿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大军随我直往真定!”
他当然知道英国公那里很不妙,开玩笑,总共不过五万大军,再加上民夫、各种人员,撑死了也就十万,而且不能指望民夫这些后勤人员去战斗吧?
而他们的敌人呢?冀州城至少盘踞着三十万黄巾,还有着数十万黄巾在清河各城池里,源源不断往冀州城赶,虽然借着枪炮之利,借着强兵能够抵抗一二,但是终究不是个办法。
现在也只是因为张角不知道这支军队到底有多少人马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我们去冀州,最好不过是补充英国公的队伍,继续双方对峙罢了,要说攻破冀州却是难上加难,纵使功成,那也是损失惨重,与其如此不如另辟蹊跷。”
看陈浩那疑惑和带着些求教的眼神,刘鸿只得解释道。
陈浩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又思索一番,问道:“殿下是打算破真定、顺德,再断冀州通道,将冀州围困起来?”
刘鸿还是摇头,却不打算解释下去了,这陈浩太过天真,这的确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而且一旦功成那成果绝对是喜人的,但是这根本不现实。
清河毕竟是黄巾贼的大本营,各城留守黄巾皆以数万乃至十万记,别说他能不能在保持战力的情况下连下两城,就算真的可以做到,那也得是没人破坏的情况下,而张角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后方沦陷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必定会遣军来援,那个时候可就不妙了。
“那么殿下是打算?”
“孤自有妙计,你且看下去便是了。”
说完,刘鸿调转马头,领着大军前行,而霍去病、陈庆之率军护卫左右,井然有序,只是多了陈浩领的一军,跟在众军后。
……
刘鸿大军开拔真定,而真定城府衙内却是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如缕。
“哈哈哈,那官军有何用处,我黄巾大军一至,便兵败如山倒了,拿下这真定城简直易如反掌!”
袒胸露乳,满是络腮胡子的黄巾渠帅举着酒樽,打着嗝,吹嘘着当时攻下真定城的场景,引得桌上黄巾小将们哗然连连。
当然,他说的绝对是夸张了许多,虽然大周帝国的确很多城池城主贪生怕死,出现了不少望风而降的,间接营造了黄巾军攻无不克的形象,但是这种情况很少会出现在这种靠近京畿的地方。
永宁皇帝还不至于昏聩,至少京畿周边的郡县都是他拔过关的。
虽然这个把关也只是看下面人提交上来的名册和详细,但是比起其他地方也好上很多了。
事实上是,这座城池原城主靠着五千守军死守真定,面对二十倍于自己的敌人,足足支撑了十多天,最后力战而卒,听说城破之时场面恐怖血腥无比,喊着替天行道的黄巾军劫掠城池,抢尽百姓口粮,整个真定城几乎沦为白地,这些黄巾比起流寇更是不如,或者说他们本就是流寇。
“渠帅,我看还是莫饮太多酒水,真定虽落入我手,然而官军在侧,需要谨慎,真定城恐需要好好布防一番,免得官军钻了漏子。”
当然,黄巾军里也不是白痴成群,依然是有人知道形势其实未到可以安稳。
“哈哈哈哈,无妨,那些官军如今盯着大贤良师的队伍呢,怎有空来我这真定城?相比起我真定城,冀州才是他们的目标,况且大贤良师替天行道,代天罚周,响应者无数,我们也是顺天而行,天意在身,那些官军不可能是大贤良师的对手,不出半月,官军自破,到时我等遣大军追随大贤良师,取京师,最后天下传檄而定,取这大周江山,岂不美哉?”
黄巾渠帅不以为意,反而开始幻想起了未来,仿佛京畿近在咫尺,只需要临门一脚,而他作为一方大渠帅,到时候也是水涨船高,怕是有王侯之位!
建议者眉头微皱,有心辩驳,只是看那渠帅昏醉模样,最后也只能叹气。
“这严率,英武有余,却是太过自傲,目光短浅,唉,这大周军队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如今只不过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大军一至,怕是……”
他心里暗骂黄巾渠帅,但是也无可奈何,黄巾之中等级分明,他可没资格去指责一名渠帅,还是手握十万大军占据雄城的大渠帅。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严率把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他不是蠢蛋,自然看到很多人不服,但是那有怎么样?只要大军还在手上,他就不在乎所有人的态度,厌恶也好,拥戴也罢,左右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