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庆殿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嬴歆更多的时候还是待在政事堂,同时最近她的事情又多了那么一件,那就是看各地军情。
自从得知敌人情报之后,嬴歆几乎是把能派出去的斥候全部化整为零洒了出去,同时也通知了前线各镇各县注意敌人去向,必要时可稍作袭扰。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嬴歆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期望?
没错,就是期望,这是一场危机,但是福祸相依兮,这也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全罗知府想要背水一战,想要实施斩首行动一举拿回京城,寄全部希望于这支军队,而她嬴歆亦然,对方孤军深入,绕开诸城池,粮草辎重必然匮乏,同时因为深入昌平王国腹地,胜则矣,一旦战败,那就是瓮中捉鳖,必然会被围剿至全军覆没,而那个时候几再无兵力的全罗郡就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了。
……
烈日高悬,但是斥候轻马却是不曾有半刻停歇,快马加鞭冲过了光化门,又一路跑到政事堂处。
“报,平卫镇传来急报,发现有敌军踪迹!”
嬴歆面容冷冽,对于斥候的情报似乎早有预料,冷哼一声:“终于来了么。”
“吩咐下去,传令守军做好准备,派一骑快马去往平卫镇,告诉云峰,平卫镇军队伺机而动。”嬴歆命令道。
“得令!”
传令兵又迅速离开,整个政事堂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军机处。
一名宫女在嬴歆的命令下帮她穿上了戎装,专门为她打造的甲胄贴合她的身姿,倒是有一种英姿勃发之感,秀发被她绑在身后,一举一动之中仿佛真为女将。
“殿下,您真的要上城墙么?”
宫女有些担心的问道,她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上战场的。
“本宫乃是大王亲封的定平县主、尚书,怎可在国家危难之际于后方坐视。”嬴歆冷哼一声,那种风气让宫女暗惊不已。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武艺,真上去了估计也只是个打酱油的,大概率还是在城墙的城楼里观察战场,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教楚恒那些将军怎么打,但是,她在那里和不在那里那就是天差地别!
如今刘鸿不在,陈婉和刘曦身处后宫,而且她们本就是良善之辈,见到战场上的惨状怕是能吐出来,那就只能是她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那种环境,但是她必须在那里,让守城的将士知道还有一位县主、朝廷大官在和他们共生死,那样对士气会是极大的提升。
“殿下,我亦可以杀敌!”
就在这个时候,政事堂再次走进来一道倩影,身着戎装的孙尚香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弓。
“尚香,你做什么?”嬴歆愣了一下。
“殿下可杀敌,香又有何不可,香自幼习弓,弓术不差,且就在昨日,我心中有所悟,竟可组建残日弓手,俱是弓兵中的好手!”孙尚香说道。
嬴歆惊呆了,她听刘鸿说过,只有一些很特殊的武将或者人才才会自带特殊兵种,这种都是六阶的士兵,至于这种后天觉醒的,刘鸿是从来没有说过。
其实别说她惊呆了,刘鸿昨天收到系统提示孙尚香觉醒特殊兵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这游戏他前前后后穿越两次经历四年,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武将觉醒特殊兵种的,不过或许也和他曾经只是小人物因此无法得知太多的信息有关。
“残日弓手?可否让我看看?”嬴歆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孙尚香身后立刻走进来两个男子,他们肌肉健硕,整个轻甲像是被撑了起来,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们手上那长弓,如龙须般的弓弦让人恐惧。
“好好好,强兵啊。”嬴歆虽然没怎么见过士兵,但是仅凭借肉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士兵绝对不简单。
“这样的残日弓手现在有多少人?”
“一千人!”
“可是升级这样的士兵不是需要六阶特殊兵营和大量资金么?”嬴歆皱着眉头问道。
孙尚香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下说道:“下官昨日才觉醒此兵种,而殿下不在,时间紧迫,我自作主张耗费了近两万八千两打造了残日营和招募并升级出了一千残日弓手,请殿下惩罚。”
嬴歆张了张嘴,她没想到孙尚香居然这么大胆敢私下挪用近三万两,要知道现在下半年的税还没有收上来,现在财政非常紧张,她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花,近三万两绝对算得上是巨款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时间罢了,嬴歆摆了摆手说道:“如今平京危在旦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消灭全罗伪军才是首要任务,此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谢殿下!”孙尚香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自己会被治罪,毕竟户部侍郎挪用了中央钱财?那可是大罪!而且还是组建军队这么敏感的事情,别管你目的是不是为了保家卫国,都有很大概率被追究的。
“时间紧迫,既然你认为自己能够上阵杀敌,那我命令你马上带着残日营前往南门城墙,势必要给予那些贼寇迎头痛击!”
“得令!”孙尚香转身就走,身后两名残日弓手如同亲卫一样如影随形,三人迅速离开。
嬴歆看着远去的几人,心里又思索了起来,弓箭手永远是一支军队最不可或缺的力量,它们远距离的超强打击能力是每一个进攻方的噩梦。
之前平京虽然也有着弓箭手的存在,但是大多都只是一二阶的乡勇民兵什么的,这些弓箭手准度不行,体力不行,就连用的弓都只是小弓,射程都远不到哪里去。
但是刚刚残日弓手的弓她打量了一下,绝对是重磅弓。
残日弓手的出现填补了平京缺乏高级弓箭手的缺陷,特别是在平京即将遭到入侵的情况下,简直是雪中送炭。
“这一次,我要用一场浩大的胜利来迎接阿鸿的凯旋。”嬴歆深吸一口气,随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