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醒醒!”
瞿郢泽鹰眸瞪着战战兢兢的母女俩,抱起贝拉瑛祈,朝着门外走去。
在走出门的瞬间,瞿郢泽忽地放慢脚步,背对着她们留下了一句话。
“一切才刚刚开始,曲小姐做好准备!”
他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一直讽刺地称她曲小姐,“小姐”,小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的出身,小三比不上正房,丑小鸭上不了天鹅湖。
余寒久未退却,曲湘潭被吓得腿发软,瘫在沙发上,揪着曲美子的裙子,嘴唇打颤。
“美子,完了,完了,瞿郢泽回来了,这下完了!”
瞿郢泽对她来说就是个噩梦,当初她用尽心机将他逼走,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句话,“等我权势功成,必送你黄泉归处!”
现在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妈,怕什么,那女人要是死了,你可就是曲夫人了,到时候你和爸把证一领,依瞿郢泽的脾气,怎么可能还能在家里待的下去!”
曲美子笑了一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贱人自该天收,挡她的路就忒死,天都在助她一臂之力,哈哈哈~
……
“夫人呢?”
司空夜爵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贝拉蒂娜的人影,想着发生的一切,心里一股烦躁,伸手扯着领带松了松。
“夫人她被Besin喊走了,说一会儿过来。”
“一会儿?”
玫色薄唇微抿,脸色风轻云淡,但却给人压迫感。
“一会儿是多久?”
“这……”
绞尽脑汁,这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到时快把自己折磨死了!
司空夜爵起身,迈着大长腿往门外走去,经过王冶身边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王冶,你办事什么时候这么不严谨了?”
冷冰冰的字伴着他离开时冷飕飕的风,似寒冬的冰雹打在王冶的心上,让他叫苦不迭,却不敢言语!
不严谨的王冶:难道我对“严谨”这两个字有误解?您那分明是苛求!
王冶一脸为难,脸色像是吃了蝇子屎般难堪,心里都快憋屈死了,要是他能猜到这个,那不成神也算个半仙了,那他还用站在这低声下气地为他做牛做马吗?一个总裁特助能圈住这么神的半仙吗?虽然他甘愿跟着总裁……
司空夜爵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步行梯台阶上坐着的孤单身影。
走进一看,丸子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了下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头倚着墙壁,晶莹的泪珠躺在卧蚕线上,久久不落却也未曾收回。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剔透的泪珠让人嗅到悲伤的味道,却让人看不透她的心事重重。
司空夜爵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总是在流泪,伤心,而且源头多都还因他……
熟悉的茶香飘入鼻息,贝拉蒂娜抬眸看到他的俊脸,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似一只风雨中的小流浪猫,找到了遮风挡雨的归所。
她伸手牵起她的大手,看着他掌心的纹路,他的手掌很大,但纹路清晰,没有一丝错乱的线条,就像是他的人生,平淡中孕育着传奇,祥和中成就着幸福,可却因为她的出现,所有的安宁都被打乱了……
“夜爵,对不起。”
豆大的湿热落入掌心,司空夜爵身体僵了僵,大手抚上她的侧脸。
脸上的温热让贝拉蒂娜更难受了,抱着他的腰的手不断地收紧,再收紧,嘴里一直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打乱了你的人生;对不起,没有给你幸福;对不起,没保护好宝宝;对不起,我可能要辞掉工作了;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心中的念想越多,愧疚感累积越多,神经地紧张,鼻头酸涩,豆大的泪滴若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司空夜爵的衣衫,胸口传来灼热的湿意让他心头绞痛。
“夫人,在我眼中,谁都会犯错,但你不会。”
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贝拉蒂娜蹭着他的衬衫疯狂地摇了摇头,不,谁都会犯错,但我大错特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条件纵容我!
“乖,这次哭个痛快,以后,我希望在我身边,你都是笑着的……”我也会努力逗你笑,抹杀让你流泪的一切因子!
“呜呜……”
就让她放肆一次吧,贝拉蒂娜抱他精瘦的腰身,放声痛哭。
都说哭是宣泄情绪最直白的方法,她也觉得这一刻自己所有的不快都倾倒出来了,所有的罪恶感仿佛都被洗涤了。
良久,怀里的小人没了声,是哭得太过嘶声力竭,累了吗?还真像个孩子!
“夫人,哭够了吗?”司空夜爵揉了揉她的脸,语气很是轻松,像是在缓解气氛。
“没有!”
听到他若有若无的笑意,贝拉蒂娜小脸一红,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身前,囊着鼻子淡淡地说道。
“那你继续?”
司空夜爵被她这么撒娇的小样子逗乐了,但也没有笑出声来,不过他胸腔的共鸣却让某个小女人清楚地感受到了。
“想笑就笑!”
贝拉蒂娜撇过脸,愤愤地道。
“呵呵~”
低沉的笑意穿透空气,他的小夫人怎么这么可爱?还真是捡到宝了!
“我冲Besin发火了,一生气把工作辞了,你会不会很失望?”
她的声音有些扭捏,还很是自责,眼神飘忽,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他惹到你了?”
司空夜爵身上的森寒之气霎时间再起,想起Besin那副欠揍的样子,觉得有些人确实该杀杀他的锐气了。
不过,为什么是Besin惹到了他老婆,不能是他老婆忤逆了经纪人呢?爵少表示:夫人说的都对,做的都对,行为举止无一不对,他宠的,有意见?
“没有,是我的问题。”
贝拉蒂娜冷静下来也自然知道他是为她好,可是他不该拿孩子来说事,也许她太小心眼了吧,不能释怀。
墨眸似阿尔法鹰眼一般盯着她,似乎在说,你说的,我能信?
贝拉蒂娜最后没有办法,撇撇嘴,全招了。
“孩子的事,我们有分歧。”
提到孩子,司空夜爵的手颤了颤,因为孩子吗?她这么不喜欢那个孩子,现在孩子的事又让她烦心了吗?
贝拉蒂娜咬了咬唇,表情有些苦涩,“我……不想否认他存在过。”
这句话让司空夜爵有些疑惑,而且很是震撼,她这么说是……
“夫人,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贝拉蒂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看到上面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贝拉蒂娜吸了吸鼻子,拍了拍脸,划过接听键。
“你好。”
“丢丢,妈妈她出事了,现在昏迷不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