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战有些恼怒的道:“我不想懂什么政治,我只想现在就让他死,他不死,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年我就问过你,是不是要那样做,是你非要那样做的,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更不要害怕,我南宫寒这辈子从来没有怕过谁,希望你也一样!”南宫寒正色道。
南宫战低头受教。
“对不起,父亲,我让你失望了。”
“知耻而后勇,加油吧,孩子!”
南宫寒叹气。
当年的事情,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个阴谋,实际上牵扯到很多人,杜青风,南宫战,王聪等人,只是计划的实施者,在整个计划中,他们只像是最前沿的卒子,而背后则有更多的人暗中参与。
只是当年的事情,注定是永远也不能说出去的。
一旦曝光,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哪怕是南宫寒,也根本承受不起,必定引起大地震,国内会一片哗然,几大战区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总结一句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震主者,只能死路一条。
看着儿子,南宫寒的眼神无比的复杂。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要怪只能怪杜青尘……
可惜这些话,他一句也不能说。
就在此时,南宫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号码,接通,听了几句,就脸色一变。
“出什么事了”
南宫寒问道。
南宫战皱眉道:“玉海真的出事了,果然如杜青风猜测的那样,他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杜青尘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反正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他疯了,真的开始杀人了。”
南宫战一字一句的道。
很奇怪的是,南宫寒并没有如何的伤心和难过,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他站起身道:“走吧,一起去医院看看,就算是见他最后一面,总要去看看才行。”
父子二人带着保镖,开着车队,直奔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外,南宫玉海的父母,也就是南宫战的二叔一家人正在抱头痛哭失声。见到南宫寒,赶到的族人都上前问好。
“家主!”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南宫寒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现在医生怎么说”
“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手脚都被人打断了。”
南宫春脸色有些阴沉,眼眶红肿,愤怒的说道。
“能不能接上”
南宫寒又问。
“不能。”南宫春咬牙切齿:“医生说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而且,必须要尽快截肢,否则,性命难保。”
说着,南宫春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南宫战其实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南宫玉海和他关系一向比较好,从小到大,两兄弟就很好,他对南宫春说:“二叔,玉海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他报的,现在还是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战儿,你和玉海关系最要好,他一会儿出来,你一定要多安慰他,不要让他想不开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我——”南宫春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安慰了一阵,一会儿,医生终于出来了。
南宫玉海是南宫家的人,医院非常重视,院长邓光华清自主刀。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上前道:“南宫家主,您也来啦”
南宫寒道:“麻烦邓院长了,我侄儿的伤势如何,控制住了吗”
“这个,真是一言难尽,要不去我办公室说吧,现在医生还在包扎,很快就出来了,反正暂时命是保住了。”邓光华眼神有些躲闪。
南宫寒,南宫战,南宫春三人和邓光华一起来到院长办公室。
关上房门,邓光华连忙给三人沏茶。
南宫春说道:“邓院长,茶就不喝了,你还是直说吧,玉海的伤势究竟如何”
邓光华请三人坐下,有些难以启齿。
“邓院长,有话你直说,我们要听真话。”南宫寒连忙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伤势不容乐观,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他四肢都没有了,而且永远不能说话,不能动,神智倒是清晰的,说句难听的话,他活着,比死更痛苦。”“你说什么!”
南宫春腾的跳了起来。
“坐下。”
南宫寒训斥了一句,又转头问邓光华:“邓院长好像没有说完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这个,这个,我不太好说。”
“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直说了,与其让他生不如死,还不如——”
“不行,绝对不行!”
南宫春眼泪又下来了,摇摇欲坠。
邓光华借口离开。
南宫战又开始安慰二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南宫春总算是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却有些失魂落魄,神情茫然,喃喃自语:“我怎么下得去手啊,那可是我儿子啊……”
不用说,他已经慢慢开始接受现实了。
邓光华的话虽然有些诛心,可也是大实话。
南宫玉海现在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他活脱脱就是一活死人啊。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了百了。
他死了,悲痛是自然的,可时间消逊,伤痛终会慢慢愈合的。
可他要是活着,南宫春夫妇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痛苦中。
其实这并不难选择。
南宫寒对南宫春说道:“二弟,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你想想看,依玉海的个性,他一定不愿意这样活着,他一定希望得到解脱,他不会怪你的,只会感谢我们,这个仇,我们会替他报的,你还是要尽快做出决断,不要让他继续痛苦下去了。”
“大哥,你真的这么想”
“你的儿子,你最了解。”南宫寒说道:“想来你也知道,这肯定是杜青尘做的,他为什么不杀了玉海,因为他想让玉海更痛快,有个词叫生不如死,现在我是最能体会了,如果你不这么做,正好遂了杜青尘的意,你难道希望让他看我们的笑话吗你又愿意玉海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话吗”
听完他的话,南宫春像是突然间下定了决心,但此刻,也正是他最痛苦纠结的时候。
南宫寒父子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南宫春站起身来:“我去找邓院长,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南宫寒父子同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