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拉着萧妮儿的手笑道:“妮儿,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们也是为了况公子好,真的为他担心,他要是真的啥事没有,当然是最好了。”
萧妮儿甩出一句:“你们放心就是,要知道,他不是用赎金赎回来的,而是七杀求饶了后就逃跑了,他自己走回来的。”
听见这话,众丫环一片哗然,这都什么情况,原来还都不知道,七杀居然求着况且饶了他们,这到底谁绑谁啊?
这话她们当然还是不信,不可能,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绑匪会向被绑架者求饶、然后逃走,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萧妮儿不管她们怎么想,也懒得听她们叽叽咕咕什么,问道:“七杀真的那么可怕?”
秋香苦笑道:“可怕?这词儿还真不够形容的他们。告诉你,早些年苏州城里一个富翁被七杀绑架了,不是在苏州城里,而是在外地,七杀要求一万两的赎金,他家人只肯出两千两。最后用两千两银子把人赎了回来。”
“那七杀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吗,还可以讲价还价的。”萧妮儿不解道。
“是挺通情达理的,人是赎回来了,可是两手两脚都没了,耳朵舌头也都没了。”
萧妮儿顿时毛骨悚然,浑身冰凉,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这才明白为何听到七杀的名字她们会怕成那样,也明白了秋香方才那话的意思,况且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回来确实是万幸。
问题是况且真的一文钱的赎金都没付啊,怪就怪这里。
萧妮儿表现出来的后怕,丫环们看在眼里,更是窃笑不已。现在知道怕了吧?没知识没文化的人就是上不了台盘,穿啥都没用。
萧妮儿穿的衣服还都是在凤阳城里订做的,莫说比这两家的丫环好很多,就是跟石榴、丝丝相比也不差分毫,这些丫环自然心中嫉妒羡慕恨。
云丝丝笑道:“不说这些了,丧气的很,这次也是七杀失算了,没想到官府会全力以赴,更没想到国公爷跟小王爷也都在城里,他们大概是被官府和王府全城搜索的阵仗吓着了,知道再不逃跑就得被擒获。”
“就是,昨天官府跟王府搜查的样子真是可怕,每户人家,每个人都不放过,一个个查,听说还抓进去几百号人,现在还有没放出来呢。”
秋香也道:“嗯,要不说况公子是吉人天相,有中山王府做后盾,谁敢动他?”
中山王府的丫环们都在别的房间里,这里只留下两个,以备石榴有事,她们好及时向小王爷通报,这两个丫环自然眼高于顶,莫说两家的丫环,就是丝丝也不放在眼里,看着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说七杀,说况且,根本不提他们王府出了多少力,早就不耐烦了。
此时听到秋香的话,一个丫环冷笑道:“你们总算说了句有良心的话,还知道那小子是我们王府想办法救回来的。”
石榴一直没怎么说话,听到这话,柳眉倒竖,一拍桌子道:“这话让你主子自己来跟我说。”
小丫环身子一哆嗦,自知话说大了。她不怕别人,是真怕石榴,她心里明白,若是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她轻则受家法,重则会被轰出王府。
“婢子不敢。”
“跟你说吧,要想放肆也轮不到你来放肆,就是你家主子也不敢。况且回来是你们王府的功劳?想多了吧,况且在凤阳出生入死,经历的阵仗比七杀厉害多了,你们王府一兵未发,他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另外,况且虽是一个书生秀才,你也得叫他一声公子,‘那小子’岂是你有资格叫的?”
这丫环脸都胀成紫色了,什么也不敢说,更不敢哭出来,这事不仅没地方说理,根本不敢让人知道,若是小王爷知道了,就没有活路了。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石榴一挥袖子。
小丫环如获大赦,一溜烟跑到别的屋去了。旁边跟着的那个丫环还不停奚落她:“活该,那小子也是你叫的?你不知道咱们主子眼里除了王爷王妃就是老夫子和石榴小姐吗?你不知道石榴小姐眼里只有况公子吗?”
听到这些话,小丫环死的心都有了,她平时很少在小王爷和石榴跟前伺候,今天是需要用的人太多,才让她负责传信,没想到上来就丢了脸,这还不算什么,她心里最怕的就是被主子知道。好在她听说石榴小姐心气高傲,绝不会背后算计人,也许根本不屑于跟她计较吧。
众多王府丫环知道后,脸上也都讪讪的,兔死狐悲,毕竟都是王府的丫环,却被外人打了脸,偏生还是她们根本惹不起的人,只能自酿苦果自己吃了。
云丝丝打了石榴一下道:“你这丫头也是的,发什么飙啊,一个小丫头说什么你也计较。她好歹是王府的,你也得给几分面子。”
石榴却道:“若是你家的丫头我还真就不计较了。就因为她是王府的,我才偏要打她的脸。真以为王府的奴才也能顶七品官吗,做梦吧。别说她一个小丫头,就是她主子在这儿,我也能让他矮三分。”
云丝丝劝道:“好了,你专治各种不服,行了吧。我知道你是因为那小丫头叫况且那小子激怒了你。”
石榴道:“对啊,我就是为这个,她敢称呼她主子那小子吗?”
丝丝跟秋香、萧妮儿都不说话了,那小丫头也不值得可怜,你干啥不好,偏偏去触石榴的逆鳞,这一点别说她,小王爷也不敢,石榴真发起火来,陈慕沙都要避之三舍。
以往石榴偶尔发飙的时候,也只有丝丝能跟她说几句,她们两人是那种怎么打闹都不急眼也不会生分的关系,这种关系只能说是缘分了。
石榴这边发飙的同时,况且那里也开始发飙了。
事情起因很简单,况且走出内宅大门时,一个护卫拦住了他,送他一块腰牌。
况且愣道:“这是什么?”
那名护卫傲然道:“这是出入腰牌,今天只有带着这个腰牌的人才能自由通行,没有腰牌的人一律轰出大门。”
况且忍着怒气道:“大哥,你先醒醒,这是我家,我在我家里活动用的哪门子腰牌。”
护卫根本不正眼瞧他,冷冷道:“对不起了,况公子,今天来的人多,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你,为防止发生意外冲突,你还是把腰牌带上的好。”
况且原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小王爷带来的人也太不见外了吧,根本不跟他打声招呼,直接把各处占领,然后就自行其是,全然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他看在他们保护师兄的分上,也不计较了,可是现在居然要限制他行为了,太不像话了吧。
他接过腰牌,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冷冷道:“让你主子来跟我说话,你还不配。”
那护卫登时怒气上涌,况且却笑了:“怎么着,想打我,来啊。我站在这儿让你打,你要是一拳打不倒我,就不配当这个王府护卫。”
旁边一个护卫急忙拉住那人,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况公子,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
况且冷笑道:“难道是你主子叫你给我发放腰牌的?”
“那倒没有,主子没说这话,是统领的意思。”
“那叫你们统领来说话。”况且一脸怒气。
小王爷刚好走出来,他也是要去外宅老夫子那里,虽然他很想去跟石榴说话,可是那里人太多了,说话不方便。
“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对峙的双方笑了起来。
况且冷眼看着他说道:“师兄,你给我句明白话,今天你是要占我的房子呢,还是来抄我的家?要是想占我的房子,我让给你,马上就搬出去,要是想抄家,随便。”
小王爷不知哪头事,愣怔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啊,我怎么听不懂?”
况且道:“俗话说客随主便,你们就是门庭再高,今天到这儿也是客,别总是喧宾夺主。我在自己的家里,居然得带着你们发放的腰牌才有行动自由,这算哪门子道理?”
小王爷更是发懵,指着一人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护卫急忙跪着回禀:“主子,是这样,今天人太多了,怕有歹人混进来,所以统领要求除了咱们府的人,都要带着腰牌,认牌不认人。”
小王爷也怒了:“混账,你以为这是自己家啊,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吗?这是我师弟的家,谁是主人都分不清楚吗?”
另一个护卫也急忙跪下道:“主子,不是小的们生事,这是统领的命令啊。”
“那叫严统领过来!”小王爷显然是真生气了,吼道。
“回主子,统领去知府衙门那里了。”护卫胆怯地低声说道。
“来个人,给他传个话儿,他以后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就跟在大人身边吧。”小王爷吩咐道。
他身后一人应诺一声,飞跑着出去了。
跪着的两名护卫身子不由在发抖,主子这是真发怒了,严统领这次擅做主张是惹了大祸。或许他是想在主子面子卖个好,让主子看看自己多么卖力,可惜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这还是因为统领是小王爷安排的人,主子不好随意处置,要是他们,指不定要受怎样的惩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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